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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休假,

陈然下楼,步入了特护病房。

病房内。

陈然刚靠近房门,就有两位同志起身向他问候:“陈副院长好。”

“你们辛苦了。”陈然以点头微笑回应。

尽管祁同伟那帮人已被绳之以法,为了防备可能的报复行为,陈海病房的安保非但没削弱,反而加强了。

这两位新换班的正是赵东来派来的,他们认识陈然。

确切地说,其中一人曾在山水庄园的那个夜晚目击陈然提着杀手“花斑虎”出现,并且在之后的天台抓捕行动中再次遇见了陈然。

因此,他见到陈然时满是敬意。

打过招呼后,陈然步入病房。

病床上,原本颇具男性魅力的陈海已剃成了光头,但新生的发茬已开始显现。胡子被妥善处理,不见踪影,看来护理工作做得很好。

早先,陈海的头部缠满了绷带。而今,伤口已愈合,只是他还未苏醒。

陈然走近床边,取出了那套特殊的“回阳十三针”。约五分钟后,陈海的眼睑微动,渐渐地睁开了眼。

最初,一切都在旋转,仿佛眼前的景象如晃动的镜子般模糊不清,无法聚焦。

随后,世界逐渐稳定下来。他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庞,是一位医生。

“医...医生...我这是在哪?”

陈海的记忆尚未恢复,对自身经历的事毫无印象。

他轻轻转动头部,环视四周后,确认自己身处医院,于是提出了疑问。

“陈局,这里是桐山医院,我是这里的副院长,我姓陈。”

陈然没打算细说陈海遭遇了什么。因为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而且不该由他来讲述。

“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海努力回忆,但随即头痛欲裂。

“啊!”

“医生,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陈然制止了他:“你之前遭遇车祸,成为了植物人。现在刚苏醒,暂时性的失忆是正常现象。别急,好好休息一两天,记忆就会完全恢复。请放心,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别多想。”

陈海这才稍微安心,他确实感到疲惫,眼皮沉重。

“谢谢医生。”

“不用谢,你好好休息吧。”

临行前,陈然再次叮嘱:“记住,别急着去回想。这对你的康复不利。休息两天自然会好,相信我。”

陈海微微点头,“好的,医生,我明白了。”

话虽如此,待陈然离开病房后,陈海闭上眼,却又忍不住回忆起往事。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仅能捕捉到出事前的零星片段。

他似乎记得事发前正在上班,正准备做某事。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越是回想,头越痛,精神也越发消耗,他渐渐陷入了沉睡。

......。

陈岩石缓缓往家走。

正要上公交车时,伸手掏公交卡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

“糟糕!”

他猛然想起,背包忘在了病房里,里面还装着他刚刚收到的举报材料。

于是,他又折返回医院。

进病房一看,背包果然静静地躺在椅上,就像他儿子一样,无声无息地躺着,没有一丝回应,仿佛失去了生气。

他又按捺不住,想要倾诉。

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他没注意到陈海的睡姿已变。

“哎...小海啊,我真的老了,出门都忘记带包,把它落在这儿了。以前的我,哪会这么丢三落四?真的是老了,话少了,记性也差了。

眼前的事情,忘了就算了。可那些过去的往事,那些人,即便已过去了几十年,却依然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天。

二顺子、老班长,还有你小时候。你小的时候我忙,没好好抱过你。等你长大成了小伙子,我又不好意思再拥抱你。

唉,如今我老了,想再抱抱你,却是力不从心了。”

一直以来,支撑陈岩石的是那份信念——清除腐败分子,为受冤屈的百姓讨回公道,为大风厂的员工争取权益。这些事曾让他忙碌不已,也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力。

而今,事情圆满解决,那股支撑他的力量也随之放松,他也显得更加苍老,精气神远不如从前。以往,他从不会如此感伤。

可今天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说着说着话,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滑落了。

\"孩子啊,让爹再好好抱抱你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凑近陈海,把头轻轻靠在了陈海的手臂上,

\"我多希望……能用我的命……去换回你的健康啊,你的人生还那么长……\"从十多岁起就上战场拼杀,背炸药包炸碉堡,对于生死早已司空见惯。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老人或许已经目睹了太多生离死别的场景,经历了数不尽的艰难困苦。

所以,此刻他的悲伤异常平静,只有泪水无声地流淌,没有丝毫的呜咽。老人心里明白,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法亲眼见到儿子睁开眼醒来了。

植物人的状态,就像新闻里说的,即使有幸被唤醒,也可能需要四五年、五六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七八年、十几年。

那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他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说不定哪天就会倒下。原本温馨的家庭,就这样四分五裂了。

如果自己走了,陈海又没醒来,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老伴的肩上。再加上那个淘气的孙子,老伴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呢?

将来老伴要是也不在了,孙子和陈海又该怎么办?陈阳远在国外,总不能让他抛弃一切回来吧?想到这些,陈岩石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

面对世事无常,面对生命的突变,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感深深地笼罩着他。

……

陈海在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老父亲似乎在说话,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不像是梦中的幻听。

而且,他感觉到有人靠近,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这不是梦吗?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父亲满头的白发。

怎么全白了呢?印象中还有一些黑发掺杂其中,如今却白得刺眼。

\"爸……\"陈海轻轻地呼唤,身体还虚弱得无法动弹。

陈岩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动弹,心中暗自感慨:\"小海啊,我好像又听见你叫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