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归队,随队伍开始了越野。
他没有跟老高较劲,没必要。
他是来参加选拔的,重要的是体验过程。
像新兵时候那样愣头愣脑、刺头一个,没意思。
一人犯错,集体受罚,以老高的脾气,这可是玩命的事。
听说特种部队训练,有伤亡指标。
不然,怎能磨炼出钢铁战士?
不能等到真正上战场才伤亡,那就迟了。
老高坐在车上,紧跟队伍后面。
对于陈然的配合,他倒有点意外。
当然,真要动手,陈然也讨不到便宜。
狼牙特种大队几百号人,他一个人再能打,能打几个?
在山林中,因地形掩护和机关陷阱,他才显得厉害。
“都给我动起来!”
“你,说的就是你,连没牙的老太太都比你快!”
“退出吧,各位,只要你选择退出,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真的,只要退出,我立刻用车送你们走,还有大鱼大肉伺候。
香喷喷的红烧肉,想不想吃,还有大鸡腿。
别犯傻,当什么特种兵,遭这份罪干嘛,脑子有病吧!”
众人跑得气喘如牛,几乎全凭意志力支撑。
老高故意不停说这些,就是要打击他们的士气。
陈然倒无所谓,如果他都撑不住,这里就没人能撑下去了。
老炮和陈排长看着他的背影,都在琢磨,
这家伙,以前是不是故意藏着实力?
平时不见他训练,吊儿郎当的,怎么现在这么能跑?
天色已晚,漫长的奔跑终于告一段落。
这群出色的侦察兵,个个累得不成人形。
陈然还算幸运,至少有丹药的帮助。
他还悄悄吞了两粒洗髓丹。
效果比以前更加显着。
毕竟运动强度极大,又经历了数月的训练,他的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
“这里就是你们的宿舍!”
灰狼领着这批新人来到一栋破旧的大楼前。
那地方看起来就像个仓库,四处漏风破败,房间里除了上下铺的铁床和床板,别无他物。
面对如此简陋的环境,尽管疲惫不堪,但仍有不少人嫌弃起来,
“这能住人吗?什么设施都没有,这么简陋。”
灰狼的脾气比老高好多了,更加平易近人。
他回应道,“怎么不能住人?你们不就是人吗?
有床睡,不挨雨淋,已经很好了。
再者说,这是训练,是模拟战争,有张床就不错了。
真到战场的时候,还有得选吗?”
意识到无法改变现状,有人问,“厕所在哪里?”
灰狼指向外面的山坡和树林,“回归自然呗。”
“这……”众人有些难以接受,“连厕所都没有,要随地……”
最后那个词,实在说不出口。
特别是想象到那么多人将在林子里解决个人问题,大伙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一个壮汉问,“有热水吗?”
灰狼依旧指着外面,“那边有水龙头。”
言下之意,你们想要的那些……都没有。
除非你能通过选拔,正式成为特种兵。
到时候,一切都将是最好的。
“行了,赶快整理个人物品吧!”
灰狼也严肃起来,“都站着干嘛?难道还要我教你们如何整理内务?”
陈然将背包往床上一扔,选择了顺其自然。
不就是吃几天苦嘛,几天后就能享受了。
“快休息吧,还没累够?”
陈然带头,何晨光、陈喜娃他们迅速放下行李,开始整理床铺。
老炮和陈排长也加入其中。
两人心里都有疑问,这个陈然,之前不是不想来参加选拔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他比谁都适应这种环境。
哪有一点刺头兵的样子?
这家伙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
灰狼见大家开始忙碌,转身离开。
……
陈然正在整理床铺,一个穿着卫生员制服的海军兄弟笑眯眯地走过来,
“兄弟,你这脑子灵光得很啊,反应快。
我们在下面就被人追得魂飞魄散,你却在车上呼呼大睡,怎么做到的,分享分享?”
“有啥好分享的,现在累得慌,赶紧睡觉吧。”
陈然不想多言,陈排长也提醒道,
“都早点休息,白天那只是下马威,晚上肯定还有折腾,心里要有数。”
说完他也躺了下来。
爱笑的卫生员是个话匣子,叹了口气,
“哎,好好的医生不做,跑到这儿受罪,我真是脑子有坑,准是被门挤过。”
何晨光问,“你是医生?”
这家伙看起来确实不像医生,总是笑嘻嘻的,还长着一张娃娃脸。
笑面虎拍了拍自己的臂章,
“如假包换,刚从京城医科大学毕业。
我爷爷说,我必须去当兵,不然少了什么经历,所以我就来了。”
何晨光笑道,“我也是大学生,体育学院的。”
卫生员依然笑眯眯,“这么说,你应该是练武出身?”
对于自己的本领,何晨光很是自豪,
“从小习武,散打格斗也略知一二。”
“哟,”卫生员乐开了花,“巧了,我也是从小习武,有机会咱俩比划比划。”
说着他脱下衣服,解开了绑在手臂上的飞刀布带。
何晨光一看,来了兴趣,“你会飞刀?”
卫生员笑眯眯地说,
“会一点皮毛,今天有个特种兵就是被我用飞刀干掉的。
可惜他骨折了,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早就被抓。”
何晨光很是羡慕,介绍道,
“我然哥也会飞刀,有机会你俩较量较量。”
卫生员看了一眼正躺着,用帽子遮住脑袋的陈然,
悄悄对何晨光说,“你兄弟有点高冷。”
何晨光笑了笑,“熟了就好,他很厉害的。
飞刀、枪法、格斗,对了,医术也高明。
入伍前,他是京城最好医院的副院长呢。”
“晨光。”
陈然开口打断了他。
这家伙,怎么一点心机都没有?
才见面几分钟,就把底都抖搂干净了。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何晨光连忙捂嘴。
他对着卫生员抱歉地笑了笑。
但卫生员却愣住了,他仔细打量着陈然,小心翼翼地问,
“副院长?你不会是桐山医院的陈副院长吧?”
嗯?
难道有人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