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会劝他和敌人同归于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当英雄。”
陈喜娃还是给出了答案。
耿继辉则说:
“我会改变行动计划,留一个人保护他,直到我们返回。”
老高提醒他:“特种兵从不走回头路。”
耿继辉和何晨光的答案相近:
“我相信我的战友,他们一定能逃回来。”
还有人回答:
“我会背着队友,任务完成后,我们一块儿牺牲,不回去了。”
慷慨赴死,这个答案让老高大吃一惊。
更让老高惊讶的,是一名伞兵的回答:
“我会告诉他,伞兵天生就是要被包围的,然后继续执行任务。”
老高追问:“然后呢?”
“然后啥?”伞兵装迷糊,
老高再问他:“你就不管他了?”
伞兵嘿嘿一笑,
“其实那句话是骗新兵的。
当老鸟了,得学会开溜,赶紧找机会回去。
……我们就是用来吸引火力的,还呆那儿干啥?”
“噗嗤,”老高正喝水,
听到伞兵是用来吸引火力的说法,差点没被水呛到。
这批新手里有几个怪胎,别指望他们能一本正经地说什么豪言壮语。
这些人,就是这么不羁。
这次轮到陈然回答:
“受伤?小伤,我立刻就能治好;大伤……我也能治好。”
“你治不好呢?”老高接着问。
“不可能治不好,没有我治不好的伤。”
陈然信心满满,老高恨不得揍他一顿。
没见过这么愣的,哪个医生敢打包票,在战场上能治百病?
“要是断手断脚,快不行了呢?”
“在我这儿,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你,”老高无言了,“我是说假设,如果。”
“没假设。”陈然坚定地说。
然后笑道,“伤员嘛,我知道,
你想了解,那种情况下,是扔下队友还是跟他一块儿牺牲?
深入敌后,时时刻刻准备牺牲,这是每个战士的觉悟。
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真到了那份上,这种选择题,不该让我们来做。
但若是我受伤,跟不上队伍了,
小伤,我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找生路。
重伤,要么干脆点让我解脱,要么让我和敌人同归于尽,绝不拖累战友,绝不影响大计。
不然死得没价值。”
这下,老高算是满意了。
基础的摸底考察已经完毕。
队伍汇聚在了大本营中。
陈然眼前,灰狼正在进行训话,
“恭喜各位,成功度过了地狱周,接下来将进入选拔集训的第二阶段!”
“这个阶段里,你们要分成小组继续训练,每12人为一个小团队。
这是特种部队常用的作战单位配置。
包括组长、副组长,突击小组,狙击小组,爆破小组,通信和火力支援小组等。
成立特种部队的目标,正是应对非常规战斗,
完成一般部队难以胜任的特殊使命。
因此,你们必须掌握这些非传统战斗的特别技能。
比如,轻重武器操作,爆破与建设技巧,密电密语通信,战场急救,甚至包括紧急截肢手术。
还有审讯和反审讯技能,侦察与反侦察策略等。
一旦你们能够娴熟地运用这些专业技能,
我相信,你们必定能成为……”
何晨光忽然喊出“一二三”,“兰博!”
如此突然,众人哄笑,灰狼也笑了,
“新兵蛋子,你这么想也不错。
但目前仍在选拔淘汰阶段,你们随时可能出局,别存侥幸心理。
现在,按名单分配小组……”
陈然和他的老战友被分到了同一组。
陈排成了组长。
毕竟人家是军事学院的高才生。
解散后,各个小组自行寻找地点,相互熟悉。
陈然随同组员进入宿舍,分两排坐下。
“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菜鸟A队。
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夜老虎侦察连一排排长,陈国涛。”
陈排做了示范。
陈然第一个起身,“我先来,我叫陈然,二等兵。”
陈排笑着说道,“这是个新手。”
陈然也笑嘻嘻回应,“而您是资深老手。”
没想到是个新手,还是个二等兵。
这样的新兵,让这些老手情何以堪。
陈然坐下后,老炮站了起来,
“郑三炮,大家都叫我老炮,我们同属夜老虎侦察连。”
“我……我是陈喜娃,也是夜老虎侦察连的。”
“我来自钢八连,强小伟,大家叫我强子就好。”
“报告,尖刀侦察连二排,见习排长,陆军学员,耿继辉。”
那个假冒特种兵的菜鸟,也被分配到了这个小组。
介绍进行到此,陈排长站起,
“我在军区前线报读过关于你的报道。
为了入伍到我们军区,你放弃了高考。
因为那年,军区只招募当地农村兵。
于是你迁回老家户口,转为农业户籍。
你甚至拒绝了直接特招进入特种部队的机会,
坚持要去侦察连服役,任何侦察连都行。
听说,你从十岁就开始为加入特种部队做准备。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多次推辞晋升军官,不去军校。
直到集团军首长亲自下令,你才去了陆军指挥学院。
今年刚刚毕业,你父亲是……”
耿继辉打断了他,“他是他,我是我,排长,请尊重我作为士兵的尊严。”
继续说下去已无必要。
陈然已知这是个军二代,家庭条件优越即可。
何晨光的祖父已退休。
因此,此人可能比何晨光的祖父更有影响力。
卫生员起身,满脸笑容,
“我叫史大凡,海军陆战队,两栖侦察连的,我是卫生员。”
陈排也认识他,走过来,
“又是一位全军典范,中医武学世家,还出身军医世家,医学院的高才生……”
卫生员赶忙拍马屁,“排长,您的情报工作真是到位,嘿嘿。”
陈排拍了拍他,“有你这样的医学院高才生在,我就放心了。”
卫生员笑道,
“排长,有然哥在,你早该放心了,他是副院长,我就是他的实习医生。”
陈排看向陈然,笑说,
“这个新兵蛋子隐藏得太深,我还真不了解他。
反正有你们俩在,未来战场上救死扶伤,我就不愁了。”
伞兵插话,“我宁可断手断脚,也不让卫生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