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不知道周棠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做样子给她看。
反正是又恢复到以前喋喋不休、没心没肺的样子,拉着她逛买手店、给她买热奶茶…
两人从商场出来,就沿着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手挽手压马路。
秋高气爽,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不烈,照在身上最是舒服。
路过一家顶奢婚纱影楼的时候,周棠差点儿被珍珠呛了嗓子眼儿,停在那儿咳了半天。
司苒给她顺着后背,“干嘛这么激动,想结婚了?”
周棠忙不迭摇头,“我想起来,前两天蒋琬跟司总拍结婚照的地方,就在这儿。”
司苒的笑容僵在唇边,“前两天?司、司总不是在国外出差吗?”
“早就回来了呀,天天接蒋琬下班呢。怎么,你叫你小叔也叫司总啊!”
司苒拿着奶茶的手,慢慢垂回身体两侧,“他回国没告诉我,拍婚纱照也没告诉我,看来我跟他的感情也就到了叫司总这步。”
周棠仰望着影楼橱窗内展示的天价婚纱,自顾自道:“群里她们发过蒋琬的婚纱照片,比这个都漂亮,听说是法国知名设计师的孤品,九位数呢!该说不说,你小叔真是太有钱了。”
顺着周棠艳羡的目光看过去,那镶钻洁白的鱼尾婚纱,何尝不是她司苒曾翘首以盼的呢?
难为司瑾年为她着想、怕她胡闹,所以隐瞒他跟蒋琬拍婚纱照的事情。
接下来呢,还要隐瞒什么?
婚礼、生子、司先生和司太太的幸福生活...
不知道司瑾年是否联合她身边的兰叔兰嫂和小六,为她打造了一个“楚门的世界”,将她围困在方寸之内,让她乖乖当一只飞不出牢笼的金丝雀。
周棠收回目光,重新挽着司苒的胳膊,“不过,蒋琬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我总感觉司总对她冷冰冰,眼神儿里一点爱意都没有!哎,我们去福禧巷里那家中古首饰店看看,进了好多新品呢。”
被周棠拽着,如同行尸走肉的司苒,满脑子都是司瑾年信誓旦旦要她信他的样子。
可他一味沉默隐瞒,不怕她的爱有天也会消失殆尽吗?
“谁呀这么没素质,这么窄的胡同横着停车,脑子让驴踢了!”
周棠一边吐槽一边侧身从车和墙的缝隙中挤过去。
司苒站在原地,前后张望。
周棠大喊:“来啊!快点儿,磨蹭什么呢?”
司苒心里不踏实,小肚子也丝丝拉拉地疼,“周棠,我们还是不要逛小巷子了吧...”
“哎呀,中古店就在前面,他家珠宝首饰贼宝藏,可以借鉴设计灵感,你就陪我看看嘛!”
司苒拗不过她,也从缝隙钻了过来。
周棠笑嘻嘻地蹭了蹭她的外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两人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逼停了脚步。
回身,后面同样是几个男人将她们围堵在原地。
小巷里逼仄阴暗、人烟稀少,再加上巷口那辆不当不正的车,这帮人肯定冲着她们来的。
“报警...周棠,报警...”
周棠丈二和尚似的,“啊?”
司苒刚拿出手机,一棍子便打在她右手手腕。
手机掉了,同时传来一阵钻心蚀骨的疼痛。
周棠吓坏了,把司苒挡在身后,退到墙边,“你们,你们是谁,打、打人是犯法的!”
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上下打量两个女孩儿,“老大,绑谁啊?”
旁边的刀疤脸踹了他一脚,“蠢货,都绑了,省得那个去报警!”
话落,两个女孩儿惊恐的瞳仁中,渐渐布满黑色。
......
此刻,位于远郊的司家陵园,浩浩荡荡驶进了十几辆豪车。
今天是司震霆忌日。
除了司家直系,还有旁支亲属一同来吊唁。
作为司瑾年的未婚妻,蒋琬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非要跟着“跋涉”而来。
这一举动无异于给司家长脸,司长青实在满意这个识大体的孙媳妇。
对于蒋琬自己来说,她只不过是要看着司瑾年不能提前离开,以确保她的计划顺利实现而已。
她哪里会在乎这个死去的公公呢!
就像现在,她支开保姆,坐在阴凉的树荫里,一边盯着不远处站在墓碑旁黑压压的人群,一边肆无忌惮地给瞿杰打电话,一步步“引导”他到达了顶峰。
电话那头,男人喘息着低吼出声,平复后,还意犹未尽的淫语“真想都喂给你”。
蒋琬轻蔑勾唇,“你办事得力,这是小小的奖励。”
瞿杰将团好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拉起裤链,一脸餍足,“我要大大的奖励。”
蒋琬睨着自己重新做的法式美甲,漫不经心道:“那就让司苒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分出三天时间,全天候陪你,你想怎么干,都行!”
瞿杰:“放心,就算她有本事从沈如方那里活着走出来,到我这儿,也是死路一条。”
“mUA!瞿杰,我最爱你了!”
瞿杰握着手机的手颤了颤。
杀一个人,换一句“爱”。
他觉得,很值。
挂断电话,蒋琬百无聊赖地走走转转。
四十分钟后,司家人纷纷下山,她乖巧地站在山脚等着司瑾年。
可直到山上没人了,都没见他的身影。
蒋琬有些慌忙地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这里却没有信号。
眼见车辆一辆接着一辆驶出陵园,保姆开始催促:“蒋小姐,还不走吗?”
蒋琬快步来到宾利车边,没好气儿拉开驾驶位的门,“老郝,司瑾年呢?”
“蒋小姐,三少有事先离开了,吩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他走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蒋小姐,快上车吧,眼瞅着天就暗了,陵园这种地方可不宜久留啊!”
被老郝一说,蒋琬顿觉脚底生出一阵凉风。
她心情不好,又不能拿司家的下人撒气。
于是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从今以后,你们都给我改口司太太,再让我听见蒋小姐三个字,我就让阿年扣光你们的工资!”
*
罩在司苒头上的黑布被扯下,白炽灯光晃得她连忙用手臂挡在眼前。
天旋地转间,她被粗暴扔下,震得她腹痛、后背也痛。
当她看清自己身处一间手术室时,她的双手同时被绑在手术台上。
两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堆高她的衣服,退下她的裤子,下一秒,小腹传来凉凉的触感。
在她身边,是一个b超仪器。
在医生的操作下,她看见屏幕上一个圆圆的孕囊里,安安静静躺着一颗小豆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漫溢心头,司苒止不住全身的颤抖,“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他们没有回答,而是扒了她的裤子,将双腿以分娩的姿势摆正绑好,开始消毒...
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司苒拼命挣扎,“不要,不要...放开我...”
医生置若罔闻,用鸭嘴钳撑开司苒的下体。
她愣住,一双弥漫泪水的双眼乞求地看着医生,“这是司瑾年的孩子,你们得罪不起的,放过,放过我...求求你们...”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司苒全身的青筋和血管暴起,痛苦且绝望地哭喊,直至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