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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软瘾 > 第89章 你发烧烧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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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宅有事,司瑾年安置好司苒,亲眼看着医生为她处理手心伤口、打了退烧针,并交代好兰嫂后,就准备离开。

忽然,一只小手紧紧拉住他的袖口,声如蚊蝇般说着,“小叔,别走...”

女孩儿脸上绯红半褪,呼吸依然急促,双眼紧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小幅度抖动。

其实刚刚在换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醒了酒。

在东篱坞发生的一切如噩梦缠绕,交织着谎言与暴力,此刻的她只想静静靠着司瑾年,听他说话以驱散心中阴霾。

司瑾年被她这声“小叔”喊得心软。

俯下身,轻柔地把人捞进怀里,他坐在床上,她倚着他。

“小叔...”

近乡情怯,她不知从何说起。

裴寂的欺骗,舒沁的陷害,疯狂的猪宝儿,还是处处充斥异常的东篱坞...

“小叔...陪我去趟凤凰山吧,我想,把我们的宝宝葬在外公身边。”

“宝宝?”

“嗯!”司苒声音颤抖,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漫溢而出,“是裴寂,冷冻了我流出的胚胎,我们,把宝宝安葬好不好?”

一想到她手掌的贯穿伤,司瑾年情绪就肉眼可见变得冷漠。

明明已经警告过她跟裴寂断绝联系,她非但不听,还要跟着他跑到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这件事儿想来后怕,如若不是白穆骁及时将她解救出来,国门一出,再想营救就难了...

想来最该责怪的,还是他!

他养得她天真,他纵得她任性,既容易轻信别人,脾气又倔强。

是该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苒苒,身上的伤痛还没让你学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吗?”

司苒睁开眼睛,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司瑾年冷飕飕的目光睨着她,“还没被骗够,裴寂说什么信什么,随便拿个死去的胚胎说是你的,你就跟他走,再可怜兮兮地要给别人的孩子入土为安?司苒,你的智商呢?”

刚才还红扑扑的小脸儿,现在既苍白又瘦削。

她一双无辜的杏眼堆满了泪,下嘴唇被咬得已然失去了血色。

“裴寂他,在这件事上不会骗我...”

“你发烧烧傻了吗?”

司瑾年只觉得憋闷,起身扯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裴寂给你的补血药里,有导致流产和致幻的成分,会毫无前兆致使胚胎剥离母体,更会一点点蚕食母体保护孩子的潜意识!”

“一个亲手杀了你孩子的恶人,你凭什么认为他会保留你流出来的胚胎?”

司苒怔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掉下来,“可是,可是你验过补血药成分的,是没有问题的...”

司瑾年恨的压根儿痒痒,“因为裴寂足够狡猾,不加指定催化剂验出来的,就是正常补血药成分!”

司苒:“可是,可是他去哪儿找一个胚胎给我...”

“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带你去正经的三甲医院做流产?”司瑾年怒吼,“因为那家医院是他的,想找个能够骗你的死胚胎太容易了!你还在为他开脱!”

午夜的医院,静极了。

全程目睹两人吵架的兰嫂,实在心疼被凶地哭到浑身颤抖的司苒。

她上前一步劝阻男人,“三少,有什么事明天说,司小姐还病着呢!”

“病着?病着还想着去安葬孩子?”司瑾年在气头上,有些口不择言,“别说不是她的孩子,就算是,我司家的种凭什么要埋在姓舒的墓里!”

这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声声急促,仿佛催他立刻赶回司宅。

司瑾年没有接,只嘱咐兰嫂“照顾好她”,就匆匆离开了。

兰嫂叹了口气,走过来给司苒擦泪,听她嘟嘟囔囔的,就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司苒缓缓抬眼,我见犹怜的,“他司家的种,司家人却不认。”

兰嫂心疼她,“好孩子,别这么说,现在司蒋两家解除婚约,司老爷子又去世,司家正变天呢,别怪三少心情不好...”

司苒止住哭声,“司蒋两家解除婚约,是怎么回事?”

兰嫂拿出手机,“铺天盖地都是这场盛世婚礼的转播,你看看就全明白了。”

*

司瑾年回到司宅,刚进内院,就看见东厢房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

“都让开!”

男人一声低吼,人群就自动劈开。

进去时,家庭医生刚给宋玉卿包扎完手腕的伤口。

本想汇报一下司夫人的受伤情况,没成想司瑾年问都不问,直接让所有人滚出去。

意识到三少心情可能不太好,谁也没敢触他霉头,都乖乖退了出去。

独独傅南星留了下来,“瑾年,伯母心情不好,你注意点儿说话态度...”

司瑾年打断道:“别寻死觅活,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话是对宋玉卿说的,她不好再装下去,便缓缓睁开眼睛,“瑾年...”

“有话就说,该我守灵了!”

傅南星很有眼力劲儿地把宋玉卿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宋玉卿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作为司夫人的她,一向傲娇,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瑾年,你是不是,再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司你爷爷离世,你就彻底削了我在司家的权利?”

司瑾年唇角讥诮,“以死威胁,不只是为了在司家说了算吧...南星,你先出去。”

傅南星微微点头,拿了个靠枕放在宋玉卿背后,耳语道:“伯母,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傅南星走后,宋玉卿开始酝酿情绪,“瑾年,你对我如何冷淡也好、愤恨也好,我们总归母子一场。如今你爷爷西去,若我们之间再起了龃龉,是会遭旁人非议的。”

司瑾年丝毫没给她留面子,直接点破她的龌龊心思,“你是怕,没有爷爷给你撑腰,我又与你生疏,你在这偌大的司家,再无一席之地吧!”

宋玉卿嘴角抽动,“瑾年,我是你母亲,无论你父亲是谁,我都是你母亲!”

司瑾年不屑,“打感情牌?呵,你我还是比较适合谈钱。”

宋玉卿腹诽:终于谈到正题了。

“好,你既想谈钱,我就跟你谈!”

宋玉卿正了正身子,“老爷子遗书写得明白,属于你的那份,我不争不抢。可司氏集团原本就是震霆的,你既要了回来,那就应该由我接手。”

司瑾年勾唇,“原来是看上了司氏...”

宋玉卿:“司氏,可跟你没什么关系,那是...”

“我知道,我大哥的嘛!”

司瑾年站起身,推开窗,任冷空气吹进来。

司震霆在世时,宋玉卿曾是他的得力助手,军功章平分,司氏的壮大绝对离不开宋玉卿的贡献。

如果把司氏交给她,很可能成为南风集团的强劲对手。

失去倚靠的宋玉卿,不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要放手一搏了。

司瑾年转过身,“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宋玉卿浅浅一笑,“就凭你,是个好儿子,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