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星眼神不屑,“不然呢?”
白穆骁勾起一侧唇角,大吼:“叶尧!”
“白爷,我就在这儿呢!您别喊!”
白穆骁翘起二郎腿,懒懒道:“在这儿,就亲自送三少回去。擦亮眼睛,别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呃…”
白穆骁洞眼光毒辣、洞察力超强,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也相信他的意有所指,纷纷将目光投在傅南星身上。
傅南星面子挂不住,立刻反驳,“这位先生如果不知道我和瑾年的关系,请不要随便用这样贬义的词语来形容,会显得您很没有素质。”
白穆骁轻嗤:“一个女人,跑到男人们的酒局上,说什么都要送醉酒的男人回家,不就是要趁机拿下嘛!我斟酌了许久的用词还被说没素质,更脏的我也会说,你听吗?”
简直不可理喻!
傅南星嗔怒,“瑾年这么绅士的人,怎么会交到这样的狐朋狗友!”
“呵!物以类聚,说明这位女士你,还是不够了解司瑾年!”
七分挑衅,三分漫不经心。
傅南星被白穆骁散漫无礼的态度弄得无言以对,只得将怨气撒到助理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白穆骁修长健硕的手臂往司瑾年身上一搭,“出苦力的事情女人就靠边站吧,叶特助,跟尤大状一起,把咱三少安全送到家!”
叶尧:“是!那就麻烦尤律搭把手了。”
尤初:“好说!”
两人一左一右扶起司瑾年向外走,白穆骁叫住了紧跟其后的傅南星,“哎,那个谁…”
傅南星停住脚步,回头。
只见长相绝美出尘的男人敛了笑,竟让人遍体生寒。
“司瑾年不是你能招惹的,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傅南星没回应,只瞪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陆柏笙不理解,“你既怕她趁虚而入,还让人送阿年回去干什么?”
白穆骁不慌不忙抓起外套,“他都醉成那样了,不回去难道要在苒苒大侄女面前撒酒疯吗?”
“你找到司苒了?”
“我是谁啊?”白穆骁一脸傲娇,“赶紧的吧,江枫说那小丫头要烧熟了,死活不肯去医院。”
……
四季云顶,醉酒的司瑾年被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兰嫂瞧着一波波人忙慌慌的,就是不见司苒身影。
她不禁嘀咕,三少不是去千水镇接人了吗,没接回来,吵架了吗?
“兰嫂,熬碗醒酒汤!”叶尧大声喊着。
“哦哦,来了,马上!”
跟随其后的傅南星也来到了卧室,见两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忙活了半天连衣服都没脱下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过去,没好气儿地拨开叶尧和尤初。
吩咐助理去衣帽间里那一套睡衣过来,顺便投洗一条干净毛巾。
紧接着,扶起司瑾年上半身,让他靠着自己,解开扣子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脱了下来。
把人放平,她开始旁若无人地拉开裤链,解开腰带…
“傅总!”叶尧大声阻止,“这个,就不劳烦傅总,我来。”
傅南星连头都没抬,“以前在洛城创业的时候,他哪次喝醉了不是我帮他脱衣服喂醒酒汤?我把他当亲哥,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非分之想,叶特助放心就是。”
边说,边给司瑾年擦脸擦身。
等醒酒汤端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睡衣板板正正躺在那里。
傅南星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自顾自接过汤碗,用勺子舀了舀,又吹了吹…
“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照顾就行。”
房间里的人,都没动地方。
傅南星扫视了一圈儿,声色俱厉,“怎么,难道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你们别忘了,南风我可当半个家,你们司总都得听我的!”
叶尧内心os:反正司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外面又一众人看着,不可能做出什么过格的事,傅总想照顾就由着她,何苦得罪领导?
“好了,我们大家都出去,保持空气流通,兰叔兰嫂,就辛苦你们在外面守着,万一傅总有什么吩咐,能第一时间赶到。”
等所有人都出去,傅南星将醒酒汤放在床头,“苏浅。”
苏浅推了推大大的黑框眼镜,“傅总,是想让我重新做一碗醒酒汤吗?”
傅南星坐在床边,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也眉心紧蹙的男人,不禁心疼,“还记得方子吗?”
苏浅笨拙的眼镜框后,是泛着精光的眼睛,“dr Ray的方子,司总一向很受用。”
傅南星抬眸看她,“兰叔兰嫂年纪大了,熬夜辛苦,别忘了,也给他们熬两碗安神的犒劳一下。”
“是,傅总。”
待苏浅离开,傅南星俯身趴在司瑾年胸口,安然、贪婪。
倏地,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抚上她的肩膀、她的头发…
就在傅南星渐渐弯起嘴角的时候,司瑾年轻轻梦呓一声“苒苒”,瞬间将她从天堂击落。
“瑾年…”
傅南星闭了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吻合度达到99.99%,系生物学父亲。
“瑾年,你,是无心之失对不对?你只是一时冲动,没有真的爱上她,对不对?”
“你对她好,是因为你是她的小叔,你对她愧疚,是因为她怀过你的孩子…”
“瑾年没关系,只要你以后真心对我,我不计较,我原谅你。”
傅南星缓缓抬起身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男人深邃的五官。
这是她在情窦初开之时便一见倾心的男人,是进来了就再没出去过的男人。
她慢慢探上男人的薄唇,只蜻蜓点水,就心悸到不能自已。
这时,苏浅敲门进来,端着的透明玻璃杯里,摇曳着冰蓝色的液体。
傅南星将人扶起,一点点给他喂了进去。
苏浅:“傅总,兰叔兰嫂喝了汤已经去休息,您要是没什么事情吩咐,我也要走了。”
傅南星把杯子递给她,“刷干净再走,明早来接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