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集团总裁办公室。
司瑾年双手抄兜站在巨大玻璃幕墙前,以睥睨天下之资俯瞰凌江城的川流不息和车水马龙,殊不知此时扰乱他心智的,竟是一个小小的新能源开发项目!
“就这事儿?”
白穆骁大剌剌坐在沙发上,黑色缎面衬衫扣子随意解了两颗,修长如玉的手指夹着燃了小半截的雪茄,眼神中满满的蔑视。
“呵,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哎,你跟我交个底,你跟那个傅南星,睡过没有?”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司瑾年却答得认真,“只有司苒,从来,只有她一个女人!”
白穆骁似乎对他的坦诚颇感意外,舌头抵着腮帮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老三,项目的事儿好解决,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女人的事儿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不喜欢人家就趁早把话说明白,把感情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司瑾年闭了闭眼,“就怕南星不是个好相劝的,她对我意义不同,我不想太伤她…”
白穆骁难得语重心长,“老三呐!站在傅南星背后的,是在淮都一手遮天的傅家,站在司苒身后的,却只有你。和那个有父母有爷爷撑腰的女人相比,司苒才是比较容易受伤的,你可得拎拎清!”
是啊,连白穆骁这么精神大条的男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司瑾年却在犹豫不决。
谁叫傅南星曾在他人生中最萧条、最潦倒的时光中,给予帮助、陪伴、鼓励;
谁叫她倾尽所有、赌上整个青春,为了南风,为了他司瑾年;
他自恃从不优柔寡断,可在处理傅南星的问题上,他的确表现得像个渣男!
白穆骁掐了烟,起身走向司瑾年,勾肩搭背看向窗外的样子,像是在共同构想凌江城的宏伟蓝图。
“老三,你要是再扮演深情人设恶心我,我就很有理由怀疑你爱上傅南星了哦!”
司瑾年无情斜睨他一眼,“拿开你的爪子,滚!”
“啧,提上裤子不认人呢?”
叩叩叩…
叶尧推门进来。
“司总,杜大夫说,今天司小姐没有去他那里针灸。我问过小六,他把司小姐送去艺术学院去找江小姐了,两人之后去了什么地方,他就不知道了。”
司瑾年表情凝重地看向白穆骁,白穆骁已然拨打了江枫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司瑾年立刻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向外走,“要是让我发现你老婆带苒苒去找男模,我就一把火烧了你夜色!”
白穆骁忿忿不平追上去,“大白天我那的男模都没上班呢…”
*
此刻的花朝研究所,已经弥漫开来廖文刚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声。
司苒和江枫两个女人玩得兴起,人手两三把医疗器械在男人身上“作乱”,丁零当啷的碰撞声令人毛骨悚然。
“要不把他眼珠子也挖出来吧,看不着赌场的门,他也就进不去了。”
“那把脚一并砍了,让那些追债的直接堵被窝里狠狠揍。”
“嗯,还有命根子,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听到这,廖文刚大声哭喊,“不是说只没收赌具嘛!你打我命根子主意干什么!”
“淫赌不分家,防患于未然了。”
“呀,江枫姐,我好像割到他大动脉了,这血,怎么止不住啊?”
“啊?我看看,呦,还真是,按照这个速度,这人怕是一会儿就不行了,喂!有没有什么遗言,趁本小姐心情好,帮你代笔啊!”
现在的廖文刚,口唇惨白,双眼瞪得老大,头上汗珠凝结成水流顺脸颊淌下,全身颤抖,哭哭啼啼“我不想死”…
江枫冲着司苒使了个眼色,司苒就拿出了一张白纸黑字拍在廖文刚眼前。
“签了,我就给你叫救护车!”
廖文刚双眼模糊,“这啥?”
司苒:“手术知情书,若和廖文娟肾源匹配,择日进行肾移植手术。”
倏地,廖文刚一脸大彻大悟,“原来,你们是宁萧那小蹄子找来的,就为了给那活死人找肾源哒!我告诉你没门儿,我还没结婚没生孩子,断不可能舍一个肾给她!你们死了这条心,要么弄死我,要么放了我,让我给她捐肾,做梦!”
江枫上前就给廖文刚一个耳光,“这他妈就是个畜生!不签拉倒,直接噶了腰子卖钱也是一样的!黑市五十万一个,卖俩,怎么也凑够手术费了!叫医生进来…”
“哎哎哎,别别!”廖文刚急了,“不是我不给,我、我做过配型,没配上不是,你们行行好把我放了,我发誓不赌了还不行吗?”
司苒:“万事不能凭你一张嘴,配不配的上要先检查再说!”
话落,司苒用手术刀割破男人手指,在两张纸上摁了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齐活!江枫姐,他怎么处理?”
廖文刚:“不是说给我叫救护车吗?赶紧的,我现在冷得不行,感觉血就要流干了!”
江枫打了个哈欠,“玩儿累了,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好了!走啦妹妹,姐姐给你找几个男模好好放松放松去…”
嘭!
房间的门被大力踹开,先后出现两张盛怒的脸!
江枫连忙撤下搭在司苒肩膀上的手,秒变乖乖女,甜腻腻叫了声“老公”。
司苒表面上平静,内心慌的一批,将那两张签了字的文件放进包包,泰然自若扯出个笑容,“小叔,白叔叔,你们怎么来啦?”
两个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手术台上被五花大绑的廖文刚,异口同声道:“他是谁?”
“坏人!”江枫上前挽住白穆骁的手臂,“我们为民除害来着,快夸夸我们!”
白穆骁:“夸你?他是你绑来的?”
“不是!他自愿过来的…”
手术台上的廖文刚大声反驳,“我是被骗来签字的!求求好心人帮我报警,这俩娘们往死里整我呀!我要疼死啦,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要闹出人命来啦!嗷嗷…”
江枫小鼻子一皱,随手拿了坨纱布塞到廖文刚嘴里。
司瑾年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致幻剂?司苒,你愈发大胆了!知不知道用量不准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