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脚如同深陷泥潭,手臂下意识往眼前一挡…
嘭!
一股巨大的气流推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预想的撞击并没有来,而是另一辆车撞到了路虎驾驶室的车门,直接阻拦了傅南星撞向司苒。
“乔先生…”惊魂未定的司苒呢喃着。
乔湛铭匆忙下车奔向她,“有没有事?”
司苒摇摇头,“看看他们吧,都没系安全带…”
“他们要撞死你,你还关心他们有没有事?跟我回去,我会让乔氏集团法务部处理这次蓄意伤害。”
“不是这样的,跟司瑾年没有关系…”
“你还要袒护他到什么时候?”乔湛铭气不过,声音不自觉提高八度,“难道要真的没命了你才醒悟,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再不会保护你了吗?”
这时,傅南星驾驶的路虎迅速倒车,背离小屋的方向扬长而去。
司苒不安遥望,乔湛铭无奈相劝,“那是她丈夫,傅南星不会让他出事,你就别担心了。”
司苒默默低下头。
乔湛铭伸出手,本想摸摸她的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害怕了吧!”
司苒笑了笑。
“我是怕了!”乔湛铭看着她轻声叹息,“不敢想象,我要是晚了一步的下场,答应我,以后别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这话过于暧昧了。
司苒适时转移话题,“谢谢您乔先生,您又救了我一命。呃…这车,我给您修。”
“不用你修车,你少让我担心就行了,走吧,回去。”
直到第二天他们离开特罗姆瑟,也没见司瑾年和傅南星再回到小屋。
昨晚的旖旎,终究像梦一场,来去匆匆。
在乔湛铭一行人乘坐专机回国的三天后,司瑾年也结束了在北欧公司的考察。
傅南星始终没有等来司瑾年的道歉,两人也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及。
只不过那晚,司瑾年醒来的时候是傅南星陪在身边,让他恍惚以为,被他侵犯的女人是她,直到…
直到他准备离开公司,借给他路虎的公司老总助理追上了他。
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质素圈,用瑞典语跟他沟通,“这是我在洗车的时候发现的,就在副驾驶位和车门的缝隙里,这不是我的或者我家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戒指内圈的文字应该是汉语,所以,我只能认为这是您…或者夫人的。”
司瑾年接过,内圈上果然有一行文字:惊觉爱意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他拿给身边的傅南星,“是你的吗?”
傅南星看了一眼,只有司苒才会戴这么丑的素圈!
她没回答,却问道:“在哪儿发现的?”
司瑾年如实回答,“车里。”
车里?
必是那晚了!
不行,不能让司瑾年知道那晚的人是司苒!
傅南星一把夺过,“是我的,没事儿戴着玩儿的,不小心掉了。”
司瑾年怔忪一瞬,紧接着礼貌地对助理说了谢谢,便上了开往机场的专车。
*
冰雪消融,天气回暖。
回到凌江城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忙碌充实。
司苒在“极光之辉”的比赛中脱颖而出,斩获多个奖项。
乔湛铭为她举办了庆功会,虽然他因工作脱不开身不能一起庆祝,可他允许她邀请众好友同聚一堂,并且说好完事来辰星阁接她。
酒过三巡,司苒多喝了几杯。
周棠搂着她的肩膀,“未来的大设计师,获奖了高兴吧,我好久没见到你这么笑了呢!”
司苒摇摇头,揪着周棠的耳朵,嘴都要伸进她耳道里了,“获奖,其次,我第一高兴的是,司煜说的,失忆针的解药已经初见成效了!”
周棠怼着她的脑门把人推开,一脸嫌弃,“骨子里还是个恋爱脑,没出息!”
随她怎么说,司苒就是高兴,就是开心,半杯白酒下肚,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司苒拍拍周棠的肩膀,“尿尿,你去不去?”
周棠放下筷子,“我陪你…”
尤初伸手拦了一下,“哎周棠,你不准逃啊,差一杯,刚才你输了!”
“老娘还能差你一杯酒?”
“你酒品太差,我不信你,来来来,自己主动喝,我灌你就不好看了…”
司苒失笑,“跟尤大壮就别耍心眼儿了,你说不过他,先喝着,我自己去卫生间喽!”
室内就有卫生间,可是在里面大吐特吐被听见了,会被那帮人笑话小趴菜的吧!
她尽量贴着墙走直线,眼瞅着就到地儿,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司小姐,我们老板有请。”
辰星阁是司瑾年的私人会所,这司苒知道。
不过,“司瑾年找我?干嘛?”
男人憨憨的,“不知道,他没说。”
司苒自嘲果然喝多了,他一个传话的知道什么?
借着七分醉意,拨开挡路的男人,“知道了,我自己去。”
弯弯绕绕,终于到了办公室门口。
门是开着的,司苒靠着门框笑嘻嘻,“小叔,找我?”
坐在办公桌前操作电脑的司瑾年连头都没抬,“进来。”
司苒伸长脖子往房间里扫视一圈儿,确定傅南星不在才迈步进去。
还没靠近,司瑾年就闻到了一股酒气,不禁皱起眉头,“喝了多少?”
司苒做沉思状,而后抬头,“关你屁事!”
她双眼迷离,面色绯红,连站着都晃晃悠悠,看来是没少喝。
司瑾年懒得跟她计较,从抽屉里拿出那枚银素圈扔到她眼下,“是你的吗?”
司苒眼睛都放光了,连忙捡起戴到手指上,“丢了好多天了,在哪儿捡到的?”
男人目光凛冽,“车上,极光,特罗姆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