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大队人马启程离开了苍溪。
李慕尘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带上渡风和云苓,只有他和卿月二人。
这一路上发现也有人在尾随,但或许是摄于朝廷的人马不敢出手,也算相安无事。
第三日酉时初,终于到了京城。右威卫归营,只有大皇子和身边几个亲卫跟随进城。
京城的热闹一如往常,往来商旅络绎不绝。
但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李慕尘等人也无心闲逛。
刚进城门,便看到王公公带人等在城内,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对于这位陛下身边的老人,二人不敢怠慢连忙上前“王公公!”
“大殿下,李将军,又见面了,老奴在此恭候多时了!想必这位就是卿月姑娘吧?”
卿月微微笑了笑“见过王公公!”毕竟是天子脚下,礼数不能少,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老奴在此等候多时了!请卿月姑娘上车,陛下已经为姑娘安排好了住处。”
就在这时,李慕尘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循着声音找过去,就见一个人影被拖走,那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不是刘喜吗?太子身边的那个小太监!
这也让李慕尘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眼见卿月上了车,李慕尘也想跟上。
“李将军且慢!陛下有旨,请李将军随老奴进宫!”
见此情形,大皇子也道别“既是如此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大皇子拍了拍李慕尘的肩膀便带人离开。
卿月的马车一路向城西出发,李慕尘暗暗记下路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京城中巡逻的禁军似乎变多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没做多想,也许见了陛下就一切都清楚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他而准备的。
入了皇宫,王公公将李慕尘引到了一处僻静之所,这里独立于皇宫的建筑群之外,就这么孤零零的一处小院,很难想象这是做什么用的。
“不是面圣吗?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王公公依旧笑脸相迎“陛下正在会见他国使臣,将军府还未修建好,所以就先让将军在此歇息。”
“将军府?我的?”李慕尘不敢相信竟会有自己的府邸,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抗拒。有了将军府,怕是再难自由行事了。
“是啊!李将军官至怀化大将军,理应有自己的府邸,陛下如此看重李将军,他日前程不可估量,还希望将军莫忘了老奴。”
李慕尘很清楚,自己这个将军有名无实,况且升得太快,难免惹人非议,陛下又安排修建府邸,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
“公公说笑了,这京中诸多规矩,还需公公多提点。”李慕尘顿了顿“不知卿月安排往何处?”
“卿月姑娘身份尊贵,陛下特意将她安排在城西的一处别苑。还请将军先在此休息,老奴先退下了。”
皇宫里的房子,自然不会差。虽说比不上陛下和后宫各位娘娘的住处,倒也算应有尽有,屋里还焚着香,倒也算雅致。
李慕尘躺在床上回味着王公公的话:身份尊贵?
其实卿月的身份李慕尘并不知晓。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是相处久了,也就不在乎这些了。甚至李慕尘习惯了和卿月在一起。
人嘛,总是有些秘密。
不过刘喜为何会出现?李慕尘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难道说太子有什么要告诉自己的?派了刘喜,是他不方便现身?
路途辛劳,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再一睁眼,已是月上枝头,这么久陛下没派人来传,看来今天是不会见自己了。
可不见归不见,好歹送些饭菜来嘛!
李慕尘摸了摸肚子,腹中传来不满的呻吟声。
“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宫里都吃些什么!”
李慕尘推开房门,然而下一秒,他却愣住了:
房屋周围立起了一根根的柱子,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房子围了起来,外面是禁军把守,无数弓箭手瞄准了李慕尘。
李慕尘心中不解,按说以自己的功力,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会发现。
李慕尘看向了桌上的香炉,看来是这香的问题,陛下不会无的放矢,其目的究竟何在?
“这是什么意思?”
禁军让开一条路,一将军走上前,这人还是李慕尘的熟人,秦桓。
“李将军,别来无恙!”
李慕尘敲了敲柱子“你看我像是无恙吗?秦大将军,能不能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奉旨行事,还望见谅。”
“奉旨?”李慕尘一拳打在柱子上,却只是留下了一道凹痕,柱子纹丝未动“奉旨把我关起来?还让这么多箭对着我?”
“李将军,我奉陛下旨意带人在此守你三日,只要你不妄动,我等绝不会伤你分毫,三日一过,立刻恢复你的自由!看在往日的交情,李将军也不要为难我,还是回去歇息吧,饭菜我会令人送来。”
“交情?”李慕尘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这交情二字如今听来却像笑话一样。
李慕尘走进屋中重重的将门关上。
陛下此举,究竟是因为卿月的身世,还是想以此为要挟,收回长兴军的兵权?抑或是二者都有?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