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熙十三年三月,二十万长兴军越过边境三十里,此举震惊南越朝野。
南越数次派使臣,然皆被拒之门外。
大军并未有进攻迹象,只是每日操练。
时齐梁边境多有摩擦。梁国地处极北苦寒之地,民生维艰,梁国觊觎齐国北境三州之地久矣。
梁国曾派使臣携国礼入南越,是以有人齐国猜测此举乃震慑之用。
四月,长兴军突然发难,以雷霆之势攻下姚州。
这也是精甲黑骑首次出战,只见一群身着黑甲,戴着修罗面具的骑兵冲杀而来,无不令人胆寒。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南越五万大军顷刻间灰飞烟灭,李承邺的精甲黑骑自此名扬天下。
民间传闻李承邺并非凡人,有号令鬼神统率阴兵之能,非人力可挡。
姚州城
李承邺端坐府衙之内,哈哈大笑。
“石岐这个小老儿就是不识抬举,我大将军压境竟还敢接见梁国使臣!”
柳文州因平安乐王之乱有功,被封为云麾将军,如今跟在李承邺身边为前锋。
“末将猜想,南越国君是想借梁越联合来逼将军退兵。”
“呵呵,区区梁国,鸟不拉屎的地方,庄稼都种不活,何惧之有?来人!速将战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承邺看了看地图“明日一早,大军前压十里,别说我不照顾石歧这个老家伙,把旗给我挂高点,让他们看清楚!”
“是!末将这就去办!”柳文州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将军,是不是派人回府将此件之事告知夫人?”
李承邺一拍脑袋“瞧我这个脑子!把这事给忘了,还是你想的周到,本来这次出征没带她就对我有意见,要是不把消息送回去,等我回去有我受的!”
柳文州闻言笑了笑“夫人这些日子定是无聊的很。”
“没事,云苓那丫头年轻就回来了,有她陪着不会无聊”李承邺突然眼珠一转“文州,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心上人?”
柳文州暗道不好“将军!我先下去安排了!”
“别走啊!云苓这丫头不错!将门之后,人也俊俏,你见过的!聊聊啊!”
柳文州一刻不敢迁延,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李承邺摇摇头“这小子,跑什么!一个姑娘家的,还能比千军万马更可怕?”但随即一想“不对啊,我怎么干上说媒的事了?怪夫人!都怪夫人把我带偏了!”
山中无四季,四时皆风景。
住在山里的这段日子,轻松、惬意而美好。李慕尘在山中搭起了木屋,还围出了小院。
半年的时间,伤已经痊愈,但功力却半点没有恢复。说不急是假的,但有卿月的陪伴,慢慢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享受起眼下的生活。
只是,老道士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李慕尘恨得牙根痒痒却丝毫没有办法。
别说这老道不是境界多高,好歹为自己治过伤,总不能恩将仇报把人赶走吧?
况且这么久李慕尘无法下山,只能托老道士带些野味下山换成银两买来必需品。
要说老道士图什么,那自然就是每日的野味和美酒了!
夕阳的余晖落在小院中,院子里升起了阵阵炊烟,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
两个人坐在院中,任由希望洒落在两人身上,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
“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烤好了吧!嘿嘿,要不还是道爷我有口福呢!”
李慕尘紧紧的握了握拳“没错!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话仿佛是从后槽牙中挤出来的。
卿月无奈笑了笑,拍了拍李慕尘的手,算是给他一点安慰。
老道士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管烫不烫,掰下一个腿来就往嘴里送。
“有个消息,我猜你应该会感兴趣。”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消息?”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看着卿月,卿月无奈“等着。”
不多时卿月从屋里取了一坛酒出来,老道士这才露出笑脸“有酒有肉才对劲嘛!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妖呢?这又没外人躲躲藏藏做什么?”
李慕尘茫然“什么小妖?”
老道士拿着酒坛就敲在了李慕尘头上“ 你难道就没好奇过她从哪变出来的这么多酒?她身边一直跟着一只小妖,估摸着就跟侍女差不多吧。”
“她不喜欢见人。老道士,酒也有了,说吧!什么消息?”
老道士看着李慕尘“李承邺是你老子吧?”
“我爹怎么了?”李慕尘紧张的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道士摆摆手“放心,他能出什么事?不让别人出事就不错了!听说前几天你爹带兵把南越给揍了,南越连屁都没敢放。”
李慕尘无奈“前辈,好歹你也是修行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屎尿屁的?”
“修行人也是人!是人就得拉屎撒尿!总不能让我憋着吧?”
李慕尘看了眼卿月“这还有个姑娘家呢。”
老道士看了卿月一眼,灌了口酒“我说,你爹在外面打仗,你就不想下山去去帮他?”
听到这话,李慕尘神情有些落寞“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且不说我还是个通缉犯,我现在没有武功,兵刃丢的丢,坏的坏,还能做什么?”说完李慕尘突然觉得有些失言,心虚看了眼卿月,卿月对其回了个微笑,这才算放下心来。
“兵刃好办,我送你一把如何?”
李慕尘突然抬头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没有做声,只是意味深长的捋了捋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