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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云绫传 > 第98章 尚从义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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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散人并无大碍,只是金针渡穴极耗真气,饶是他无限接近宗师的修为一时也有些吃受不住。

不过,正如药王所言,调息将养几日也就无事了。

“药王前辈,元大都督那儿?”云绫出言问道。

药王横了云绫一眼,哼哼两声,没好气地回道:“有我出手,岂有治不好的?”

闻言,云绫松了口气,当即抱拳谢过药王与玄清散人。

元道济无事,益州便乱不了,那么剩下的便是收拾康君买等人了。

三人说话之际,成都城中已闹出了动静,只是方才云绫正与张迎秋交手,顾不过来罢了。

此时张迎秋败走,元道济也已无事,云绫便欲出去看看情况。

外头虽有阴世师等人在,但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不过眼下玄清散人真气消耗极大,药王又不通武道,小楼这里似乎也不能让人放心。

见她迟疑,玄清散人面露笑意,缓缓说道:“公孙姑娘有事大可去办,贫道虽消耗不小,但震慑些许宵小还是不成问题的。”

闻言,云绫点了点头,当即抱拳道:“此处就有劳前辈了,晚辈委实放心不下外头,这便赶去看看。”

说罢,她又冲药王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了小楼。

待她走后,药王没好气地瞥了玄清散人一眼,说道:“几十年了,修为也就那样嘛,弄个金针渡穴都能消耗成这样,也不怕小辈笑话。”

闻言,玄清散人只得苦笑出声,道:“前辈,您还是这般嘴上不饶人。”

药王听了,哼哼两声没再说话,玄清散人则开始默默调息恢复,一时间小楼内安静了下来。

另一头,云绫离开小楼后便直奔成都府库所在而去。

成都府库皆在城南,临近校场,隔壁便是军营,平素可谓安全得很。

今日却陡然遇袭,来人皆是江湖好手,一个个高来高去,远非府库守卫所能应付的。

而旁边军营中也因全城戒严之故,兵士被抽调一空,仅有的百来人还都是些新兵蛋子,毫无作战经验。

如此一来,府库这里可谓是岌岌可危。

好在,关键时刻王崇义率玉麟卫杀到,斜刺里诸葛逊也率天机门一众赶到,这才稳住了局面。

云绫赶到府库时,袭击之人已被杀散,王崇义等人正带人清剿着残敌。

而在外围,康君买正脸色铁青地看着王崇义等人,他的身后则是数百城防军官兵。

看样子,他们似乎没能赶上趟。

云绫轻蔑地瞥了一眼康君买的方向,找到人群中的王崇义,问道:“如何?”

见是云绫,王崇义掩去面上的疲惫,将现今的情况在云绫耳旁小声叙述了一番。

城内已经平定,这些江湖人士不过一盘散沙,空有身手却全无配合可言,对上精锐的玉麟卫毫无还手之力。

康君买来时此处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可以说丁点功劳也没捞着。

说到此处时,王崇义不自觉轻笑出声,成都的情况阴世师早已简明扼要地与他提过,他自然不待见康君买此人。

云绫扫过战场,几乎不见玉麟卫与天机门的折损,这才微微颔首,又问道:“怎么只有玉麟卫和天机门在?”

闻言,王崇义摇了摇头,回道:“来得匆忙,阴大人未及细说某便带兵入城了。”

说着,他看见正在不远处指挥收拾战场的诸葛逊,忙出声招呼了一声。

诸葛逊闻声看来,见是云绫到了,这才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六师妹来了!”

云绫与之见礼一番,方才问道:“大姐夫,其他人哩?”

闻言,诸葛逊回道:“城外还有一批人正在四处制造混乱,阴先生、庞仲明以及三清观的道长们对付这些人去了。”

话落,云绫不禁蹙眉,说道:“看来似秋娘那等人还是不多哩,这些人竟有余力分作两拨。”

“毕竟时间过于紧张,收效小一些也在所难免。”诸葛逊摇头回道:“虽然如此,手下还是禀报此前约莫有百人四散而去,六师妹就不必介怀了。”

云绫觉得诸葛逊所言在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念便想起了至今动向不明的时勇。

她抬眼看向康君买,却发现不知何时康君买已经带人离开了此地。

诸葛逊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知道那是康君买原先站着的位置,不由问道:“六师妹何不拿下此人?”

闻言,云绫知晓他说的是谁,摇头道:“谁都知道是他,但谁都没有实证。我为梁州都尉,管不了益州的执法,还是等元大都督亲自处置吧。”

说罢,她转头看向王崇义,又道:“王校尉,可知时勇现今动向?”

“在城东!”王崇义抱拳回道:“有兄弟在那边盯着,时勇集结了千余兵马,意图不明。另外,闯到府库来的这些人就是从城东入城的!”

闻言,云绫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我不便与益州官员直接对上,王校尉还是你带人走一趟城东吧。元大都督已经无碍,很快便可清醒,王校尉可将这个消息带给时勇,看他如何作为。”

王崇义应喏一声,当即集结玉麟卫往城东出发。

待玉麟卫走后,云绫又看向诸葛逊,说道:“城外有阴先生等人在,应是很快就能平息,府库这里就劳烦大姐夫看护一时了。玄清散人救治元大都督消耗不小,我需赶回大都督府守着。”

对此,诸葛逊自无异议,目送着云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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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张迎秋被玄清散人一掌击伤,本欲回到益州长史府疗伤,未曾想刚到府外便发现了玉麟卫探子暗中盯梢此地。

见此,他不敢再进长史府,折道去了城北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处院落是他在成都的临时落脚点,原主人在外行商,多年不曾回来,左邻右舍皆知此事,是以平日并不会有人过来。

这正合了他的心意,可以在此安心谋划布局。

进入厢房,他也不点灯,就默默地坐在榻上运功疗伤。

此时他内心已经知道,这一次在成都的谋划已经失败,元道济一旦恢复过来,康君买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并不沮丧。

成都这一局不过是他众多谋划中的一个,成固然可喜,不成亦于大局无碍。

故而,他打算藏身于此,尽早恢复伤势,只待戒严解除便离开成都,回到北方去。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响起一阵脚步声,来人似乎极为小心,努力放轻脚步,然而警觉的张迎秋仍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

他睁开双眼看向房门,下一刻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师父?”来人唤了一声,声音极为细微,还带着些试探之意。

闻得这声师父,张迎秋戒备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出声道:“进来吧。”

来人正是尚从义,确定张迎秋在房中后,他迅速迈步进来,转身又将房门合上,这才快步走到榻前站定。

“你怎么来了?”张迎秋出声问道。

“回师父,弟子得知公孙云绫到了成都,不放心师父,是以伤好之后就立刻赶来了。”

“哼哼,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你是想来报仇的吧!”

尚从义低头不语,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张迎秋看了这个徒弟一眼,轻叹一声,说道:“行了,自去西厢住下,待戒严过去便随为师离开成都吧。”

闻言,尚从义有些惊讶地看向师父,问道:“师父要走?那成都的谋划······”

张迎秋少见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此处已事不可为,尽早脱身才是要紧。不过无妨,益州原也无关大局,成与不成皆可。”

此时,适应了房中黑暗的尚从义从师父面上看出了一丝苍白,顿时眼珠一转,心知这是受伤了。

于是,在张迎秋让他退下时,他恭顺地行了一礼,说道:“师父,弟子见您似是有伤在身,不若让弟子留下助您疗伤?”

闻言,张迎秋眼神一凝,挺直了腰杆,沉声道:“无妨,些许小伤,为师调息一夜自可痊愈。不必多言,下去吧。”

“是,师父!”尚从义再拜,脚步轻动,徐徐退向房门方向。

见此,张迎秋不再理会,正准备再次运功,却惊觉黑暗中寒光一闪,他本能地翻身仰倒,这才避过致命一击。

不待他起身,尚从义又自袖口射出一枚弹丸,旋即迅速退出厢房,将房门锁死。

弹丸在张迎秋面前炸开,一股粉尘兜头向他罩来。

张迎秋大惊失色,忙屏住呼吸,鼓足真气挥出衣袖,欲将粉尘一举打散。

奈何他此时伤势未愈,这一运气顿觉经脉胀痛,一口污血自口中喷出,粉尘也趁机钻入了他的鼻腔。

他暗道不妙,匆忙稳了稳气息,随即看准窗户所在,纵身撞了出去,跌落在院中。

一双大脚出现在他视线当中,他抬头一看,不是尚从义还能是谁。

只见尚从义一脸得意地看着虚弱无力的张迎秋,笑道:“师父这是怎的了,如此狼狈?”

闻言,张迎秋只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由出声喝道:“你这逆徒,安敢如此······”

“师父啊师父,你说我是逆徒,你又好得了多少,不一样视我这逆徒如豚犬?”

“你?!”张迎秋喘了口气,虚弱地问道:“为师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

闻言,尚从义冷笑一声,说道:“不薄?算是吧!但是,您的存在挡了某人的路,而那人就是徒儿为西羌找的新盟友。所以,只能对不住师父您了!”

张迎秋看着笑盈盈的尚从义,面上微微一愣,旋即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恨恨道:“你······你这逆徒!”

尚从义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笑道:“师父啊,看在多年师徒的份上,弟子不会让您走得太辛苦的。”

说罢,自腰间拔出了短刃,一步步走向倒地不起的张迎秋。

“呵呵,还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就在尚从义即将结果张迎秋之时,身后树上却陡然响起一道阴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