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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云绫传 > 第58章 纷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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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绫在房中一呆便是一天。

从薛十娘那本书册中,她并没有得到三尸脑神丹太多的信息。

书册主人乃是一名大内侍卫,姓胡。

胡侍卫是偶然从上官处听闻三尸脑神丹的,他一时好奇便暗中打探起来。

未曾想,这个举动却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好在他在宫中人缘不错,提前得到消息,逃出了宫门,并找到薛十娘的师父准备离开长安避祸。

可惜,最终他也未能逃过追杀,还牵连了薛十娘的师父重伤濒死。

从胡侍卫的记录来看,三尸脑神丹的确如天佑帝所言,是影卫十年前偶然在一处洞府中发现的。

经过十年钻研,三尸脑神丹的药方宫中已然掌握。

只是材料难寻,未能大批量炼制。

从中不难看出,当初天佑帝所言不过发现了十余颗或许不是虚言,但如今决计不止这些。

此时,天色已临近傍晚,福伯的到来打断了云绫的思考。

原是公孙安世下值听闻云绫回来了,当即便让福伯来请云绫到书房叙话。

在去往书房的路上,云绫向福伯打听起薛十娘的消息来。

提起薛十娘,福伯不禁面色一苦,摇头道:“当日收到小小姐的消息,老朽便去寻了十娘。奈何十娘不听劝独自离去,至今也不知身在何方。”

闻言,云绫秀眉微蹙,不由为薛十娘担心起来。

如今她已知晓张泉必定是天佑帝的人,且修为不弱,薛十娘如此追查下去,只怕早晚出事。

念及此,她不由再次好奇起薛十娘与福伯的关系来。

福伯倒也没有隐瞒,直言薛十娘便是他的女儿,这点倒是未出云绫的意料。

既然确定了这层关系,她不由提醒道:“福伯,十娘如今做的事很可能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您还是尽快找到她为好。”

闻言,福伯面色大变,旋即又被他强压了下去,拱手道:“老朽省得,多谢小小姐提醒。”

一路无话,不多时便到书房。

公孙安世已在书房中等着,云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在空位上坐下。

“听闻回程时你们遇上了赫连同知,你可伤着哪里?”公孙安世关心道。

“师伯放心,师公来得及时,那北凉国师倒也识趣,自行退走啦。”云绫笑着回道。

“如此便好。”

寒暄间,二人就说起了辽东公孙氏的情况。

云绫此前送来的书信公孙安世自然看过,去往辽东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鉴于云绫从未去过辽东,公孙安世便主动给她说起了辽东公孙氏的内部情况。

辽东公孙氏起家于西汉武帝时期,后历经数代王朝,起起伏伏,家势一直不温不火。

及至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先祖投入本朝太祖麾下征战,这才重新崛起。

传至如今,辽东公孙氏共有五房,除家主公孙弘一脉定居长安外,其余四房仍在辽东祖地生活。

一直以来,有公孙弘这位宗师存在,嫡脉地位稳固,但暗地里并非无人觊觎家主之位。

这也是为什么在确定公孙云安武道天赋平平后,公孙弘父子会急于推云绫上位的原因。

大体而言,二房公孙越、三房公孙羽和五房公孙冲这三脉还算安分,唯独四房公孙伯瑜一脉小动作不断。

公孙伯瑜与公孙安世平辈,是五房中最早当家做主的,官至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是幽州实际上的一把手。

是以,军械出关一事,公孙伯瑜无疑是最有能力不动声色办成的。

公孙安世说罢这些,便自顾自倒了杯茶润嗓,也留出空闲来让云绫自个儿消化。

这是云绫第一次深入了解辽东公孙氏,是以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将这些情况都记在心里。

半晌,觉得差不多了,公孙安世笑道:“这些事你记在心里便是,有机会我再带你回辽东一趟,认认人,也好为将来做打算。”

这话云绫却是不好接,只得默默颔首以作回应。

说话间,公孙安世忽而问道:“你还在追查三尸脑神丹吗?”

闻言,云绫点头回道:“是哩。师伯怎的问起这个来?”

公孙安世沉吟半晌,徐徐道:“你师公很在意你说的这个丹药,命我暗中查探过,似乎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我怀疑这东西和陛下有关,你要追查我也不拦你,只是万要小心谨慎才好。”

云绫本就打算与师公、师伯通气,如今公孙安世主动提起,她自是满口应下。

而后,二人也未再言及其他,随意闲话一番云绫便准备告辞了。

临出门前,公孙安世又让云绫不必操心战死亲卫的身后事,玉麟卫中自有成法,兵部已经在核准了。

对此,云绫只是微微颔首,拱手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

见状,公孙安世不由轻轻摇头,喃喃道:“慈不掌兵,这妮子还差了点火候啊······”

回到自己的小院,燕十七已经取回了晚饭,二女便在院中草草用过,随即又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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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云绫便穿戴整齐,骑马径直往皇宫而去。

在皇宫门前,她一眼便看到了傅明徽所乘的马车,当即上前打了声招呼。

二人联袂入宫,在内侍引导下直入后宫承明殿。

显然,今日天佑帝依旧没有上朝的意思,才会一大早在寝宫接见外臣。

承明殿内坐了一会儿,后殿传来动静,正是天佑帝来了。

这次见面,云绫只觉天佑帝变化不小。

此前天佑帝穿着虽然也以居家舒适为主,但似今日这般只着单衣,随意披着件外袍的形象多少有些太过随意了。

不单如此,天佑帝此刻精气神也极为差劲,面色暗沉,眼下青黑,与过往形象大相径庭。

真不知这两个多月里,天佑帝都经历了些什么。

云绫打量之余不忘大礼参拜,而后便与傅明徽各自坐下,等着天佑帝说话。

只见天佑帝打了个哈欠,淡淡道:“襄阳王之事朕都知晓了,你二人无需担忧,罪不在你等。北凉国师亲自入境袭杀我大周亲王,此事朕已着鸿胪寺向北凉问责。”

“谢陛下不罪!”云绫与傅明徽齐齐起身行礼言谢。

天佑帝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说话,又道:“此事你二人办得不错,然襄阳王到底还是死于非命。此事朕虽不怪罪,但若嘉奖,只恐宗亲不服,此番就暂且功过相抵吧。待日后你二人再立新功,朕自会一并封赏的。”

傅明徽乃是皇子,无所谓封赏不封赏的。

云绫本就无意仕途,又背靠辽东公孙氏,更是无所谓什么封赏了。

是以,二人闻言皆无异议,齐声道:“谢陛下!”

而后,天佑帝随口询问了一些细节,便言说乏了,放二人就此出宫而去。

二人一路沉默无言地走出皇宫,面上神情各异。

在走出宫门之际,傅明徽看看左右无人,突然轻声道:“父皇新得的那美人本王昨日打听了一些,年方二九,据说乃是大燕权臣彦正清的养女,姿容绝丽。”

闻言,云绫狐疑地瞥了一眼傅明徽,不解他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

见状,傅明徽轻叹一声,又道:“我们离开长安不久,大燕的使臣便到了,那彦美人便是那时被进献给父皇的。甫一入宫,便宠冠六宫,连贤贵妃也难见父皇一面。”

话音落下,云绫面色更见狐疑,还是没懂傅明徽为何要说这些。

“据说,近来因为这个彦美人,贤贵妃没少在自己寝殿发怒,动辄打骂宫人,其中就有一个唤作平安的。”

听到此处,云绫登时眉梢一挑,若非傅明徽提起,她都险些忘却化名平安的陈进之了。

实在是天佑帝已经明确说过,陈进之他还有用处,云绫才没将心思放在此人身上。

她可不认为傅明徽会无缘无故提起陈进之,不由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明徽沉吟片刻,轻声回道:“我知你查过此人,若有需要,大可找我,我在宫中还是有些能量的。”

闻言,云绫不由眸子一沉,淡淡道:“多谢,不过不必了,此人我并未放在心上。”

傅明徽的意思她已经听明白了,这是在同她示好呢。

说实话,她觉得傅明徽这人还是可交的,这趟襄阳之行二人相处也算愉快。

奈何对方是皇子,无论其示好是为了什么,她都不打算与之有过多接触。

心中念头转过,云绫冲傅明徽拱手作别,自顾自地离了皇宫。

见状,傅明徽微微一愣,旋即心中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登上自家的马车兀自回了王府。

离了皇宫,牵着马儿走在开阔的朱雀大街上,云绫看看天色尚早,便想顺路到东市逛逛去。

说来她到长安后一直诸事缠身,还真没好好地逛逛长安城。

想到便做,她当即翻身上马,取道东市。

然而,天不遂人愿。

当她路过平康坊北门之时,突然耳根一动,捕捉到一丝细微的打斗声。

她勒马张望,很快便在玲珑的帮助下锁定了打斗声的来源,正是不远处的一条暗巷。

似这等暗巷长安城中不少,多数皆是坊与坊之间的间隔形成的,常有行人为抄近道而走入其中。

当然,其中也免不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

云绫虽然出仕为官,但本性还是江湖那套,最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此刻闻得打斗声,若是不去探个究竟,她哪里肯走。

于是,她策马赶到暗巷入口,脚下一点便上了墙头张望起来。

这一看却教她面色微变,暗巷打斗之人竟还有旧识。

“薛十娘,她怎会在此遭人围攻?”

眼看薛十娘情形不妙,云绫也顾不得多想,当即纵身飞掠过去,口中喝道:“光天化日,贼子安敢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