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牧场有点热闹,一大早,正嚷着骑大马的小拔都刚跑出蒙古包就看见几个陌生人走进牧场。
“大狗阿叔,来客人了。”小拔都稚嫩的声音喊道。
杨卫东几人陆续走出蒙古包,远远的走过来三男一女,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五官极为标致,让人一眼望去不忍污渎,她抱着相机正抓拍四周的景物,她身后两个男人,一个满脸不屑,看杨卫东等人的目光如穷乡僻里的乡巴佬,另一个是位老者,他蒙古服饰打扮,身上有岁月留下的沧桑。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为首之人,他一身西部牛仔装扮,身材瘦小如皮猴、面颊深凹,咧嘴一笑如淘气的孩童,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成群的牛羊。
“这货长得真丑。”虎子道。
“比俺家二狗磕碜多了。”杨卫东深以为然。
“把他放到动物园能卖个好价钱。”向思思跃跃欲试。
“人不可貌相,这货不貌相都难……”阿呆中肯评价。
……
男人走近,道:“打扰了,牧民朋友,我们是四海为家的游客,随意闲逛走到了这里。”
“美丽的大草原欢迎你们。”杨卫东右手放于胸前,微微躬身道。
“很荣幸来到美丽的大草原,这是我的朋友,荞麦、德巴大叔、赖宏,至于我本人,他们都叫我宝哥。”男人同样单手放于胸前,他仿佛极爱笑,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
随着他的介绍,名叫荞麦的女孩挥挥手,乌黑的秀发随风摆动,向思思摸着脑袋的头发茬,羡慕极了,她恼怒瞪了阿呆一眼。
德巴大叔单手扶于胸前,做了个标准的蒙古礼仪,赖宏双手挎于挎膀,理都不理眼前的乡巴佬,只是望着向思思眼神发出炙热。
……
清香四溢的马奶酒、热情腾腾的手扒肉,一道道菜肴被端上桌,名叫宝哥的男人显然食欲大振,他不顾形象大口吃着手扒肉,连连称赞。
荞麦斯文的多,但不经意的夸奖让人感觉极有涵养,德巴大叔话语不多,时不时拿出旱烟扒拉两口,与其他三人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草原人,偶遇下,做了几人的向导。
赖宏对眼前的美食瞅都不瞅,不屑的吐出两个字:“猪食。”
声音不高,但几人听到清清楚楚,宝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要懂得礼节,你如果再我行我素就回去吧,我的小庙容不下你。”
“你说了算吗?”赖宏挑衅望向他。
“我说的算不算是你主人决定的,而你最好认清自己是谁。”说这句话的时候宝哥望着赖宏,他在笑,但莫名的赖宏有些冷。
阿呆笑笑端起酒杯。
虎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向思思抱着酒瓶:哥,削他!
杨卫东沉下脸,草原的汉子最是直爽,他道:“我们草原人欢迎远来的贵客,但若是瞧不起我们草原人,我们也会将他驱逐草原。”
“驱逐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京城郭家吗?你去打听打听郭家什么来头,一帮无知的乡巴佬,以为养几头破羊就了不起了,可笑!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京城郭家灭你满门!”赖宏讥笑望着杨卫东。
一瞬间,杨卫东怒起心头,不但是因为对方的傲慢,更主要的是“京城郭家”四个字深深刺痛了他,二狗就是因此丧命!
“能不能灭我满门不知道,但你今天你走不出草原!”杨卫东拍案而起!
“无知……”赖宏不屑的瞥了眼杨卫东,正欲说威胁的言语,虎子“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赖宏蒙圈了,自己是个大家,身后站着郭家,对方说扇就扇了?他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啪!”虎子又一巴掌呼上去,他嘴边叼着香烟,吊儿郎当道:“妈来逼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狗哥叫唤?再他妈敢嘚瑟一句老子剥了你的皮!”
强势!却又浑不在意。
荞麦意外的望向虎子,她接触过太多的高官政要,对于嘴里粗俗的人一向厌恶,但不知为何,虎子懒散的神情搭配粗俗的言语,并没让她感觉到不适。
德巴大叔磕了磕烟斗,默不作声。
赖宏怒急,多少年了,自己只要报出京城郭家的名号,所有人都会战战兢兢,眼前这个杂种显然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他起身道:“你完了、连带着你们都完了、你们就等着被郭家清算吧!”
宝哥缓缓坐直身躯,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道:“抱歉,打扰各位雅兴了,今天一切与各位无关,我会处理好。”他望向赖宏,道:“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你敢!我是郭家人,你就不怕我家主人的雷霆之怒吗?”
“你家主人不会为一条狗与我大动干戈,此前不与你计较不是怕,而是不屑,现在你可以滚了。”
宝哥平静的看着赖宏,上位者的气息滚滚而下,赖宏下意识低下头,到此时他才记起来眼前瘦小的男人是谁,有着怎样辉煌的过去。
……
“人真的不可貌相啊……”阿呆望着宝哥感叹,如此浓厚的上位者气息必是长期身居高位,且历经无数风雨所锤炼出来的。
“过奖了……”宝哥咧嘴一笑,两侧腮旁凹窝深陷,正色道:“其实我很帅的。”
这句话有些滑稽,但配合他认真的神情,仿若事实如此,名叫荞麦的女孩展颜一笑,眼中有自豪与痴迷。
“脸皮真厚。”向思思小声嘟囔道。
“这不是脸皮厚,而是自信,迷之自信。”阿呆揉揉她的小脑袋,宝哥深以为然,道:“英雄所见略同,那么你认为我帅不帅?”
阿呆想了想,认真道:“你不是帅,而是魅力十足。”
“一针见血,但不能否认,我同样也很帅。”
有一种人,他的执着惊世骇俗!他相信相信的力量!他一次次化腐朽为神奇,只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走过泥泞与沼泽,在人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被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