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脚步,江木泽背着陈立芊走出了酒店门口。
听了他讲述的故事,陈立芊惊疑地问道:“你是怀疑所有人?”
“没指定,但我会查出来的!他们针对的是我,想从你身上下手,说明这个人很了解我!”江木泽坚定地说着,周明远追了上来:
“江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周,你先别走。”江木泽平和地看着周明远,“去酒店监控室,主要看前门和后门的监控。他们如果不同意,打电话给陈大哥,让警察去查!”
周明远愣了,还真要查?还真不怕警察知道?
他疑惑着,江木泽背着陈立芊,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中。
因不相信任何人,这夜他们没有回家,住进了酒店。
酒店房间里,陈立芊站在洗手间里,花洒都已经打开了,却迟迟不敢关门。
江木泽懂,无论多么强大的女人,都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他走进洗手间,关掉花洒,然后在洗脸盆里放满了热水。
轻轻地,一件一件地,慢慢帮她褪去衣物,放在浴巾架上;他扶着她慢慢转过身,完全背对着自己后,他才帮她解下内衣,脱掉底裤。
他拿着毛巾在洗脸盆里拧了几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擦拭起来。——他不知道,背着他的那张脸,早已泪流满面!
他擦拭着,从头到脚,那么地耐心,那么地沉稳。
背部擦完了,他把拧过的毛巾递到了她的手中······
曾经在心里许誓过,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他此刻的心里只有帼伟,只有疑似帼伟的去向,和对继续等待的执着。
假如帼伟没离开,应该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如果和帼伟结婚了,他们现在应该是住在大连星海广场左边的星海国宝别墅区里。
前面也擦完了,他又从架子上帮她拿下衣物,一件一件地穿上。那么安静,那么温柔。
回到房间,这次不是一人睡一张床,而是她躺下了,他打开了枕头上方的小灯,然后关闭了天花板上的大灯。
他跪在床边,轻抚着她的头,直到她安然进入梦乡,他才把头伸进她的怀里,把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他睡不着,因为还有一个人令他不放心,那便是女儿!
既然他们敢对陈立芊动手,那么就要防着女儿了。梅姐也是柔弱女子,根本保护不了女儿,他只能另想办法。
带着诸多担心,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就这样,他们都睡着了,安详地睡着,一起走进了那个没有伤害的梦境中。
直到此时,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病谁是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如骨肉。
不知道他们是否要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到永远,还是等到占帼伟回来?
虽然爱得很清楚,爱得很无奈,但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已经分不开、放不下了!
他们睡得很好,但是他那两个舅舅就没那么舒服了。
赵来利和赵来平,以及王媛媛其实是同一类人。他们在混社会时相逢,在股市中相识;同样是炒股亏了借了高利贷,天天被那些不要命的追债。
而害怕报警,具体是什么原因,暂时还不得而知。
没钱,他们两人没法进医院,只能强忍着浑身伤痛回到郊区租住的破旧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两张草席铺就的地铺和一张破旧的矮木桌。木桌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赵来利把哥哥放在地铺上,在木桌上慌张地翻找着什么。
翻找中,桌上的东西全都被推到了地上,还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不禁骂娘:
“他妈的!连酒精都没有,这怎么搞?”
“阿利,打电话叫那个婊子过来。”赵来平艰难地扭动身体,使自己平躺在地上。
“对,我们应该好好训一下那个臭女人,居然敢骗我们!”赵来利吐着恶气,从桌下的杂物堆里找到了一部破旧的手机,使劲地按着开机键。
那个臭女人,牵强地敷衍了所有人,然后让弟弟开车送爸妈回家,自己一个人正魂不守舍地坐在一处桥头上。
她知道江木泽精明,却不知道还如此心狠手辣;从周明远的话中,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
怎么办?该怎么阻止他们查下去?或者该怎么掩埋证据?
她在大脑里搜索着,自己到底有没有留下证据?从头想到尾,似乎没有!
那么,为什么江念连会如此反感自己?难道这小屁孩看到了什么?
除了这些,没有其它漏洞,她断定姓赵的兄弟俩不会戳穿他们的阴谋,因为那对他们毫无好处。
再者,他们还有把柄在她手上呢!
那么这个小孩怎么办呢?小孩的嘴巴是管不住的,她到底知道多少?要不一不做二不休······
她正冥想着,手机响了起来。
赵来利没有像之前那样那么凶,很低声下气地央求道:“在哪里?快来救救我们!什么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哥会死的!”
她没有回答,挂断电话就向热闹的街道走去。
赵来利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一块碎裂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用一块破布轻轻地擦着——
两条刮痕,幸好不是很深;但是都快四十的人了,这个疤痕是留定了。
“哥,你说这个臭女人会来吗?”
“她不敢,不来的话就鱼死网破!”
“行,那我就准备东西了!”
赵来利在门后的角落里一阵捣腾,拿出了一根钢管,一卷胶带,和一条绳子。
王媛媛到医药店里买了酒精、纱布、棉团和棉签,还有一些消炎药和胶布。
走出医药店,又迅速去超市里买了很多干粮,然后才叫上一辆出租车,向那个偏僻的郊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