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珊傻愣在产房外几秒钟,一阵手机铃声把她惊醒。她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看都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方芳的声音:“亦珊姐,金秋生了,是一个女儿,她们母女平安。我把红糖粥交给海涛,我就回公寓了。对了,大宝没事吧。”
听到方芳说金秋生了,母女平安,陈亦珊一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心中的石头落下,嘴角边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她们母女平安就好。我刚刚回到产房外,没看到人,正担心她有没有事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大宝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磕破了皮,所幸伤得不重,刚缝了三针。先不跟你聊了,我要去看看金秋。”
结束通话后,陈亦珊深吸一口气,心情轻松了不少,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病房走去。上午那间病房里,依然只住着金秋一人。此时的金秋半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眼睛里透着生产后的疲惫。海涛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碗红糖粥,正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她吃。他的脸上虽带着些许倦意,但心中满是喜悦,回想起产房里金秋难产的惊险场景,仍心有余悸,直到孩子呱呱落地,他才彻底喜笑颜开。
陈亦珊走到病房门口,看到海涛给妻子喂食的温馨画面,心里一暖,笑着走进去,说道:“我接到方芳打来电话,说金秋顺利生下宝宝后,我这心里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谢谢亦珊姐的关心。”金秋轻声说道。海涛想起方芳说的,亦珊姐是接到说大宝出事的电话才匆匆离开的,不禁关切问道:“大宝他现在没事吧?”
“他没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脑袋磕破点皮,已经处理好了,缝了三针。”陈亦珊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没什么大事就好。方芳走前告诉了我你离开的原因,我还在担心着大宝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呢。”海涛说着,又要喂金秋吃一口红糖粥。金秋微微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我不想吃了。”海涛见妻子不想再吃,便把碗放在床头柜上。
陈亦珊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金秋身边有婴儿,有些疑惑地问道:“宝宝呢?怎么没有在这里?”
海涛回应道:“被护士抱去洗澡和检查了。”
陈亦珊接着问:“金秋没那么快回去吧,是不是要在这里住院,你们打算住院几天?”
海涛说道:“我和金秋商量过了,我们在这里住院三天。”
正说着,病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小男孩带着哭腔的呼喊钻进众人耳朵:“妈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孙大宝额头贴着纱布,身旁站着孙梅。
孙大宝快步奔向陈亦珊,孙梅则走到金秋面前,脸上挂着笑祝贺:“金秋,恭喜你当妈啦,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是个女娃。小梅,你和男友谈了快两年了吧?咋还没结婚呢?”金秋浅笑回应。
孙梅回应道:“我们年底就结婚。”
这时,孙大宝拉了拉陈亦珊的衣角,带着哭腔撒娇道:“妈妈,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听到孙大宝说困了,要回去,海涛转过身来,轻轻摸摸他的头:“大宝,头摔下去痛不痛?”
孙大宝苦着一张脸,答非所问:“缝针好痛。”
陈亦珊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带儿子回去,让他去休息一下,于是站立了起来,说道:“海涛,你也别打扰金秋了,让她踏踏实实地好好休息,我就先带大宝回去了。”
回到小轿车后,陈亦珊一边开车驶离医院,一边跟孙梅说道:“你先跟我去公寓吧。我叫吴妈煮给金秋吃的红糖粥,应该还有,我们都去吃一碗吧。然后我再送你回去洋内。”
孙梅点点头,说道:“好的,亦珊姐。”
几分钟后,陈亦珊把车开到爱情公寓门前路口停下,先让孙梅和大宝下车,她再把车开去停在老人院门口。
他们下车后,朝公寓走去。
看见两人走进来,坐在收银台的方芳走了出来,牵住孙大宝的手,问道:“大宝,你头没事吧?”
孙大宝的声音带着一些哭腔,有些委屈地说道:“头还疼着呢。”
方芳把头转向孙梅,问道:“小梅,亦珊姐没有跟你们回来吗?”
孙梅回应道:“有,她去停车。”
说话间,陈亦珊走了进来。
这时,吴妈从楼梯转角走下来,看到了陈亦珊,打招呼说:“老板娘,你回来啦。”
她突然眼角瞥见孙大宝额头贴着纱布,十分惊讶,“大宝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磕破点皮,缝了三针呢。”陈亦珊解释说着,突然想起她是想带孙梅来吃红糖粥的,“对了,吴妈,红糖粥还有没有?”
吴妈说道:“还有呢,放在餐桌上。”
“那我们上去吃一碗。小梅,我们上去。”陈亦珊说着牵起孙大宝的手,走向楼梯口。
三个人来到 201 号客厅,各吃了一碗红糖粥。然后,陈亦珊叫孙大宝回房去休息,她准备送孙梅回洋内。
在车上,孙梅想起早上陈亦珊交待的事情,开口道:“亦珊姐,中午我和孙勤谈过了,她愿意去帮忙看超市。我让她把手头的货做完,就不要去领货做了。”
陈亦珊点点头,“那我明天上午过去接她。”
不一会儿,陈亦珊开车来到洋内居委会旁停下,开口对一旁的方梅说道:“小梅,我就不进去了。你等一下回去跟玲花姐她们说一说,大宝头上刚缝了三针,这会儿没事了,免得她们担心。”
孙梅下车后,在她挥手告别中,陈亦珊调头离开洋内。
在返回的途中,陈亦珊接到表姐打来的电话。
她把车停靠在路边,接听起电话。表姐问的是金秋生孩子的事情。
陈亦珊说了金秋差点剖腹产、难产的事,又提及大宝头上缝了三针的伤。
李丹听到外甥头上缝了三针,心里哆嗦一下,“大宝伤得严不严重?”
陈亦珊有些心疼儿子的说道:“虽然伤得不是很严重,但还是缝了三针。”
李丹思索了片刻,“晚上我早点下班,先去看看金秋,然后再去看大宝。”
陈亦珊回到公寓,进入房间看大宝,只见他已沉沉睡去。
晚上七点,孙大宝吃过晚饭后,在房里看电视。
陈亦珊想要出去买一本书来看看,便对孙大宝说道:“大宝你在这里看电视,妈去去就来。”
“嗯。”孙大宝在看着动画片,头都不去回。
陈亦珊想去溪北桥下那个夜市看看有没有摆摊卖书,刚走出去公寓时,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表姐下班了,打电话给她,所以看都没有看地接听起来说道:“表姐,你下班啦?”
“亦珊,是我,方少杰。”电话里传来那个低沉的声音。
“哦,是你呀,有事吗?”陈亦珊皱皱眉头,口气显得有些平淡。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这样的,我和两位朋友在外面吃烧烤,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不必了。你们自己吃吧。没事的话,我就挂了。”陈亦珊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是她绝情,而是她不想剪不断,理还乱。
她心里叹息一声,走小路径直朝溪北小桥而去。
不一会,陈亦珊就来到目的地了。整个夜市都是沿着小溪边摆摊的,这里是一长条,空间不大,但人流量非常密集,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这里有卖小吃、水果、衣服、日常用品等,应有尽有。
不过今晚没有人摆摊卖书,陈亦珊从下逛上,都没有看到。
“亦珊。”
听到有人叫喊,陈亦珊转过身一看,烧烤摊前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个男人正在吃烧烤,其中有一个就是她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