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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从玄关开始就铺满了花,这是萧正南刚刚准备的。

他想银修可能是生气了,所以用这种磨人的方式折磨他,但是没关系。

萧正南把银修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床上,萧正南忙活了半天,帮他把衣服脱了,然后再盖上了自己最舒服的一条被子才算满意。

他拉起银修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把自己脸上的泪擦干轻声说:“我去洗个澡,身上都是血,一点都不舒服。”

看见银修沉静的面庞他安下心,起身的时候无意中看见墙上的表,他面色顿时狰狞起来,悄悄看了眼银修,发现人还睡着,立刻气冲冲的把表取下来,然后偷偷摸摸的把表扔出去了。

萧正南心里记挂着银修,担心他的身体会腐烂,于是找人连夜开始定制保温棺,并且外貌是铁笼样式的。

萧正南满意的关了手机,然后跟银修一起躺在床上。

......

萧正南翻了个身,眼泪滴下来的时候视线清明了很多,想说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可是对着已经不会说话的银修萧正南顿时觉得心里空荡到让人不知所措。

他以前是希望银修死的,死在自己手里,死在自己床上。

让人时时刻刻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真的死了萧正南心里除了茫然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萧正南想着,就这么睡着吧,好好睡一觉。

银修这一趟实在是太辛苦了,苍苍白白的躺在这儿,哪儿有一点儿厉害的样子,太可怜了。

......

从这天开始,外界简直变天。

不只是天气,变得东西太多太多了......

先是接连半个月的雨水,让很多人都开始居家办公,不过萧正南喜欢这样的天气,阴天他心情会好一些。紧接着就是福子打电话说子公司开始倒闭。

萧正南只是浅笑的挂断了电话。

“关我屁事。”

特助:“行摄林想去看看先生,他很担心。”

“不行。”

特助:“......先生得入土了,你会吓到邻居。”

“吓不死。”

......

这天没法聊。

整天不是你屁就是我屁,油盐不进,特助白了他一眼就挂断了电话。

他倒是想就这么下去,银修能天天陪着自己也还算能接受,但是天不遂人愿,那个罪魁祸首终于出现了,而这次也打乱了他自以为的平静。

这天下午萧正南喝着咖啡,仔细盘算着自己账户里的钱,他想如果养着银修,这样的积蓄应该是不够的。

他或许还需要再挣一些钱。

一个电话点燃了他的血性,老伯爵没死,的确没死,看样子似乎还是很焦心自己的乖孙。

达蒙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萧正南正在看换一个什么样的房子,他的确不想吓到邻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个房子太大了,到时候把这个房子卖出去。

在相对偏远的地方再买一套最合适不过。

达蒙语气一改往日的轻薄,沉重不已,“银修在哪儿。”

萧正南看了看电话号码,抬手挂断了。

再一次打过来的时候是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卡着痰一样让人听了不舒服,萧正南不意外,因为他猜想伯爵就是没死。

那个碧海蓝天的小孩儿甚至还有可能是老伯爵安排的。

“萧先生,我需要见见银修,我需要见见他。”老伯爵声音急切。

“凭什么?”

“你兜兜转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就是为了让他死么?现在你也满意了,你达到你的目的了。”

老伯爵无话可说,电话那端的人很聪明,对自己的来电并不惊讶,而且也知道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

一声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应该告诉谁呢?已经没有人听了。

“萧先生,你能不能......”

老伯爵似是知道这个要求强人所难,也难以启齿,他还是开口了,“能不能把银修还给我......”

萧正南握紧了手里的汤匙,脸色瞬间阴冷下来,他微微偏头,只见银修安安静静躺在恒温棺里,说不出的美丽。

他不轻不重的说道:“你是他的祖父,我不杀你,但是也不用妄想带他走。”

“我不知道你这通电话的作用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死了,他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是你让他永无止境的进入那样的世界。”

“是你推动了那么多人去杀他,这些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么?”

萧正南说着说着就阴恻恻的笑出来,“还是说你以为银修也察觉不到?”

“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能躺在恒温棺里才能暂时让他不会腐烂,死东西,你能像我一样这么爱他吗?”

“你回去一定会把他埋了,然后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银修这个人了,你以为我会把人给你这个死东西么?”

“还有,我不是没有脾气,别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包括达蒙。”

萧正南冷冷的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咖啡杯放在洗杯机里转身去了打开门的卧室,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腐烂,要不要泡在福尔马林里面?到底应该怎么保存?”

他趴在恒温棺上面俯视着里面的人,好像稍微圆润了一些,还是那么苍白,这是什么死后的特征么?

萧正南心里奇怪,也忍不住开始琢磨。

这天他出门准备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格劳仑那人,上次他打算偷袭,失败了,还好赶在门禁之前回来了。

那次让他心里压着一股火,怎么都不舒坦。

这次格劳仑必须死。

天微暗的时候萧正南换上许久不穿的女装,他目光沉沉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换上之前只穿了一次的鞋就出了门。

格劳仑怎么死他不在乎,不过得死。

他想换成女装去杀人,他承认有消遣的成分,再一个就是他也是萧然,是银修亲口承认过的身份。

他害怕银修的离开逐渐让这个事实淡化,他必须不断地加深对这件事情的肯定。

萧正南笑了,轻轻的吻在棺材上,“我很快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