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个石子不知道被谁扔了进来,吓得躺在藤椅子上哼着小歌的朱嬷嬷敏捷地扭过头躲开石子。
等她心平静下来后,她回头一看那块石子竟然将木凳砸出个坑。
她立刻坐了起来,愤怒极了,她要找出究竟是谁暗算她!
她一定要弄清楚,要不她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她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去,冲着空气喊到:“哪个混蛋干的,赶紧出来!”
只见一块石子从墙外再次被扔进来。
朱嬷嬷看了眼那石子,火气更盛,立马冲出去想要将那个混蛋教训一遍!
嘴上也不饶人,大骂道:“到底是谁,竟然干这糊涂事,看我不教训一下你。”
当她一走到门外,竟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墨儿。
“墨儿!”朱嬷嬷忍不住惊呼出声,就连刚才的愤怒也忘了。
朱嬷嬷心下一紧,也顾不上探究是谁在捣蛋,赶紧将倒在血泊里的墨儿抱回房内,手忙脚乱地拿起棉布帮墨儿止住流血的伤口。
“你这小子到底是干嘛了?今天出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朱嬷嬷看着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孩子,心口紧得快要窒息。
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这么混蛋的事,就连小孩子都要欺负!
如果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混蛋就给老娘去死吧!
朱嬷嬷也没遇过这种情况,顿时手忙脚乱,大声地呼救:“有人吗?快让府医过来啊!”
在公孙付氏的海棠轩里,
公孙付氏见桌上的青枣色泽可人,忍不住拿起一只轻咬了一口。
她愣了一下,让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青枣竟会如此好吃。
就当她想要再咬一口的时候,公孙老爷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这青枣味道怎么样?”公孙老爷看向公孙付氏,久违地笑着说道。
公孙付氏把青枣放下,露出得体的微笑,看着他说道:“我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侯爷您也尝尝。”
“我已经尝过了。”蠡湖侯拒绝她递过来的青枣,婉拒道。
公孙付氏收敛眼底的失落,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转移话题,问道:“侯爷,这青枣是从何处得到的?”
蠡湖侯笑着说道:“我让人子论的院子里摘的,以前这果子干涩无比,没想到这棵树的果子竟变得如此甘甜。”
公孙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问道:“是子论院子里的青枣树吗?”
那不是那个孩子住的地方吗?她知道这孩子很是宝贵这棵树,也不知道这小孩知道他辛苦培育的果实被摘尽,会不会难过?
她偷看了眼蠡湖侯,心想侯爷应该知道分寸,不会将所有果子摘完吧?
“嗯。”蠡湖侯爽快地回答。
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让小厮将所有的果子都摘完了。”
公孙付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结巴地道:“都,都摘完了?”
她恭敬地为蠡湖侯倒茶,问道:“那,那个小孩没什么反应吗?”
蠡湖侯无所谓地说道:“这是我的侯府,他有何权力反抗。”
他假似在思考,说道:“对了,听说他反抗了,但是被我派去的小厮给推倒了,听说撞到了头,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公孙付氏心跳骤停,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蠡湖侯见此,心中愉悦了不少,看见公孙付氏紧张的模样,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突然间,公孙付氏的一个侍女匆忙跑了进来,边大喊道:“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
当她刚走进来看到蠡湖侯,瞬间呆滞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当蠡湖侯看向她时,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向公孙付氏投来求救的眼光。
蠡湖侯看向公孙付氏,语气带着危险地说道:“你好像有事瞒着我?”
公孙付氏摇头,内心却极为紧张,她低下头说道:“没有。”
蠡湖侯示意侍女继续说下去,
在蠡湖侯审视的视线的逼迫下,侍女内心紧张极了,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磕磕绊绊,他说道:“侯,侯爷,夫人,小少爷他额头摔破,情况现在很严峻,急,急需要府医救治。”
蠡湖侯听后,大声训斥道:“大胆丫鬟,府医他正在为逸少爷治疗手上的伤,哪能耽误半分。”
“逸儿他受伤了?”公孙付氏站起身,抓住蠡湖侯的手臂急切问道。
“的确,他不小心摔破了手。”说完他面带嫌弃地甩开公孙付氏的手。
公孙付氏退后一步,说道:“可这样看那孩子更急要医治啊!”
“他不会死的,只是会受些痛苦。”蠡湖侯冷漠地说道。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警告道:“你不要再管他的事,你只要安分管理好内宅即可。”
公孙付氏与蠡湖侯对视,急切地语调稍微提高了音量,说道:“我们不是答应子论了吗?”
蠡湖侯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只保证他不死,其他我可没保证。”
他继续说道:“而且,这不是我这般对他,而是你。”
公孙付氏眼中带着哀伤,不可置信地退后,说道:“你是说,让我来承担你的……”
蠡湖侯打断道:“不要把你说得如此高尚,你比我更可恶。”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虚弱地扶着桌子,双目无神的公孙付氏。
在墨儿的院子里,朱嬷嬷的一只手手紧紧地握住墨儿的小手,在心里哀求着:“阎王,求您别带走这小孩,等会府医就来了,你放过这孩子吧。”
“他还小,他的人生还很长,我愿意用今后十年的生命来换这个孩子的命,求您别这么着急带走这孩子。”
朱嬷嬷颤抖着探了探墨儿的气息,发现他的气息微弱得快几乎没有了,她感觉心脏被人狠狠地捏住一般,一向不会掉泪的她,竟然哭了。
她拍了拍墨儿苍白的小脸,大声哭喊:“小兔崽子,别死啊,给老娘挺住。”
“知道吗?啊~说话啊?”
“你听到了吗?快给老娘醒醒啊!”
“好了,别喊了,快让开,让老夫瞧瞧。”竹老在朱嬷嬷身后说道。
朱嬷嬷愣了一下,看到是竹老,莫名的信任让她迅速地擦干脸颊上的眼泪,起身退后给竹老让位。
竹老走到床边,看到脸色苍白如纸般的墨儿,心疼不已,忍不住在心中痛骂蠡湖侯那疯子。
他来到墨儿床边,马不停蹄为墨儿施针为他止血和稳住气脉。
朱嬷嬷仍是一脸紧张,并且内心焦急地祈祷:“老天保佑,保佑这个孩子度过这难关吧!”
半个时辰过后,竹老才结束施针,朱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探墨儿的气息。
发现墨儿的气息稳定下来后,朱嬷嬷舒才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竹老走到门外,一个黑衣人闪现,把一副药交给竹老后“咻”的一声又离开了。
竹老看着来去匆匆的黑影,摸着胡子笑得阴险地说道:“立司,这次做得不错,要不是有你在,墨儿可能就没命了,但是你也得尊重一下我这个老人,直接把我从房里拉出来,都不带提醒一声的,这个我得要跟子论说一下。”
立司没有回应他,直接消失在原地。
竹老看着眼前空无一人,摇头说道:“年轻人就是急躁,我话都没有说完就走了。”
说完,竹老背着手转身进屋,将这一副药交给朱嬷嬷。
他看了一眼墨儿渐渐有血色的小脸后,笑着对朱嬷嬷说道:“你好生照顾墨儿,假若墨儿明天早晨若没反应,便过来寻我。”
朱嬷嬷郑重地点头,保证道:“我知道了。”
“老夫乏了,就先走了。”
朱嬷嬷向竹老感激地鞠了个躬,含泪承诺道:“竹老,幸亏有您在,要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这小,孩子的。”朱嬷嬷差点脱口喊出“小兔崽子”,幸好刹住了,要不这阴险的老头不把她刮了!
竹老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恢复血色的墨儿,说道:“这是我应该的,老夫看得出你对这孩子是好的,老夫也不再多说了。”说完就提着药箱离开了。
朱嬷嬷目送着竹老离开后,在墨儿床边坐下,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小手哽咽地说道:
“幸好,幸好你这小子命大!”
“别再跟朱嬷嬷闹了,快点醒来吧,要不那个管家又得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