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皇初宴的心中猛然一惊,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正在吃饭的他不由地吓了跳。
然而,当皇初宴的目光落在黑衣人左臂上火红的山茶花标志时,他立刻明白,自己无法继续享用这一餐了。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冷漠地望向黑衣人,平静地道:“走吧。”
黑衣人微微躬身,语气却无歉意,说道:“二皇子,得罪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迅速而准确地朝着皇初宴的后颈劈去。
皇初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皇初宴缓缓睁开双眼,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间阴暗压抑的处罚室。
对于皇初宴来说,这里是他内心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和阴影。
这间处罚室的地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人血,那刺眼的猩红成为了他最为厌恶的颜色。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里四处散落着各式各样沾满鲜血的刑具,那些狰狞扭曲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曾经这里发生过的折磨。
环顾四周,只见那些木质架子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具具早已干枯的人体,他们的死状极其凄惨恐怖,仿佛在生前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生不如死的酷刑。
皇初宴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厌恶,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双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难以挪动分毫。
此刻的他,宛如置身于地狱之中,每一口呼吸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突然间,红色火焰熊熊燃起,皇初宴瞳孔猛地一缩,手忙脚乱地同手同脚往后退。
王贵妃在冷厉的陪同下,步步紧逼地走向皇初宴,然而在皇初宴眼中,却如同魔鬼一般一步步向他逼近。
王贵妃在皇初宴面前蹲下,看到他面露恐惧,轻笑道:“皇儿,都这么多次了,你还没习惯吗?”
皇初宴哆哆嗦嗦,张着口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王贵妃捏住皇初宴颤抖着的下巴,眯着眼睛道:“你如此胆怯,真不配当我的孩子。”
王贵妃逼着皇初宴与她对视,红唇轻启:“但有一点我不得不夸你。”
皇初宴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恐惧地咽了口口水。
王贵妃突然松开皇初宴的下巴,皇初宴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手掌上沾满了血迹,眼睛与地上血肉模糊的死尸的眼珠对视。
“啊!”皇初宴哭喊着慌忙后退,“呕!”随后疯狂地干呕。
而他身后传来他母后尖锐的笑声,他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汹涌了。
“皇初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这就是违逆我的下场!”
王贵妃转身,用眼神示意冷厉,然后转身离去。
冷厉来到皇初宴身后,拿出身后的鞭子,面色冷峻,“二皇子,请您把衣服脱了。”
皇初宴眼旁挂着泪珠,紧张地看向冷厉手中的鞭子,双手紧紧握拳掩饰自己的紧张。
随着冷厉一步步走近,皇初宴心中的无助感愈强。
但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而且他如果不配合的话,等待他的只是更重的惩罚。
他妥协了。
他停止哭泣,站起身,将上身的衣物脱去,露出布满一条条狰狞的伤疤的后背。
没过多久,那冰冷刺骨的铁鞭就无情地抽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皇初宴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他紧闭双眼,不想让眼泪再流出来,可是心痛和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最终,皇初宴忍受不住,昏了过去。
冷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皇初宴血肉模糊的后背,叹了口气。
他抱起皇初宴走出了处罚室,将皇初宴送回去后,来到王贵妃面前报告。
“贵妃,二皇子受刑结束。”
“嗯。”王贵妃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撑着头,漠然地对冷厉道:“去查清楚他在背地里的小动作,给我一一清理掉。”
“是。”冷厉领命。
“冷锋可有消息?”王贵妃坐直身子,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要将冷厉看穿。
冷厉偷偷看了眼王贵妃,面露为难,“暂无,但属下会加大搜寻力度,争取早日寻到冷锋。”
王贵妃的眼神更加冰冷,面目狰狞得如同夜叉,她厉声道:“没用的家伙!”
冷厉小心翼翼道:“贵妃,有没有可能冷锋已经被王小锤杀了……”
“下去。”王贵妃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呵斥道。
“是。”冷厉知道王贵妃生气了,也不敢多留,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王贵妃此时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刺猬,对王小锤的恨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王小锤,不管你有没有杀死冷锋,如果不是你擅自掺和此事,冷锋也不至于失踪。
“别以为你最近屡获战功我就不敢动你,你给我等着!”想到这,王贵妃的眸子更为阴狠,笑得也更加疯狂。
刘尧洵跟着穆状学习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在这段时间里,穆状对他的要求极高,不仅对他的体力、耐力和灵活度都提出了严格的要求,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常人难以完成的任务。
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刘尧洵就早早起床,开始了一天艰苦卓绝的训练。
晚上,夜幕深沉,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
尽管如此,他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更没有丝毫懈怠之心。
起初,穆状对于刘尧洵如此拼命的训练态度感到十分惊讶。
原本,他只是想让刘尧洵适应一下训练的强度,并没有期望他能够坚持下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穆状逐渐被刘尧洵的决心所打动。
于是,他对刘尧洵的训练也变得越发苛刻起来。
在武秀山的训练场上,刘尧洵正顶着炎炎烈日,双腿双手绑着沙袋,稳稳地扎着马步。
他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身上的衣衫。
而在他身旁,坐着的穆以琳则撑着一把伞,心疼地望着刘尧洵。
“阿洵,反正爹爹他现在也不在这里,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这样下去,你会累垮的。”穆以琳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情。
她看着刘尧洵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以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谢谢你,以琳,”刘尧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穆以琳看到刘尧洵的笑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害羞地别过头去。
然而,当她以为阿洵要放松下来陪她玩耍时,却惊讶地发现阿洵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面对穆以琳的疑惑,刘尧洵的眼神坚定,“以琳,你先去玩吧,不用在这里等我。”
穆以琳缓缓站起身来,小嘴紧紧抿着,对刘尧洵说道:“阿洵,那你呢?”
“我继续在这里扎马步,你知道的,我是师父的徒弟,这点苦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穆以琳听后,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她默默地重新坐回去,嘟着嘴,闷声闷气地说道:“那我留下来陪你。”
刘尧洵见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她在这里陪他。
因为她的存在只会成为他训练的阻碍,他不希望她如此靠近自己。
“以琳……”
“阿洵,怎么了?”穆以琳听到阿洵叫她,以为他愿意陪她玩了,睁着双小鹿眼,期待地看着他。
刘尧洵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
“没……没什么,如果这里太热了,你可以……”回去。
“不,我就要在这里陪你。”穆以琳心中的欣喜又消失不见,嘟着嘴倔强道。
“谢谢。”刘尧洵说道,但眼中的思绪却极为复杂。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她离开……万一惹她伤心了,一向爱女心切的师父不追着会追着他打才怪。
对!应该是这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