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
厉霆川担心憋坏了她,不情不愿地松开她的手。
沈若言麻利地掀开被子下床。
脚刚沾到地。
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啊,嘶……”
昨晚到底弄了多久?
她的腿,好疼!
厉霆川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紧忙起身去扶住她:“没事吧?我昨晚说别来了,你非不肯……很疼?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沈若言摆摆手:“缓缓就行,小问题。”
“我扶你去洗手间。”厉霆川说着,扶着她往洗手间走去。
沈若言全程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进了洗手间。
沈若言抄了把水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脖子上挂着几颗新鲜的草莓印。
眉眼间还染着几分尚未散尽的媚色。
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极了吸饱精气的女妖精。
她扶了扶额。
难怪古人说什么阴阳调和……
真不是空穴来风。
酒店的洗手间里,备有各种一次性洗漱用品。沈若言上了个厕所,洗了脸刷了牙。本来想冲个澡,可厉霆川还在外面,她放弃了。
简单收拾好之后。
她从里面走出来。
厉霆川站在门口处等着她,用一种眼巴巴,黏糊糊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若言尴尬笑笑,迅速走到里间卧室,捡起自己昨晚穿的伴娘裙,又进了洗手间。
换好裙子。
厉霆川还站在那里等着她。
沈若言挠了挠头:“那什么……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之后再联系。”
“言言……”他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
沈若言假笑着:“还有事?”
厉霆川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我昨晚做措施了,酒店有。”
沈若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嗯”了一声。
厉霆川又道:“你别吃药。”
沈若言这下明白了:“哦,我知道了,走了啊。”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厉霆川眸中的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她昨晚只是馋他的身子而已。
吃干抹净,也不会要他!
她好狠的心!
好狠心!
厉霆川回到荟山别墅时。
简湘正坐在客厅里,用平板刷着新闻,昨天简湘也去了墨北洲和安柠的婚礼。她行动不便,全程都是佣人陪着她。厉霆川是伴郎,得帮着各种忙前忙后。简湘便说了不用管她,反正有佣人陪着她。只是叮嘱厉霆川,让他千万不要喝酒,注意身体。
厉霆川一夜未归。
简湘猜到他是住在酒店了。
只是这状况……
好像不大对啊!
简湘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儿子,你脖子上那个……是草莓?谁咬的?你怎么这副天都塌了的表情,昨晚,该不是失身了吧?”
不怪简湘瞎猜。
厉霆川看起来,真的很像被人强行那啥啥了。
他坐在沙发上,说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一脸的心灰意冷:“是言言咬的,她昨晚喝多了,走错房间。”
简湘眸子转了转:“你的意思是,昨晚是那丫头把你给……那什么了?”
“嗯。”厉霆川没否认。
简湘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儿,她睡完你不认账?”
厉霆川没说话。
默认了。
简湘脑子转得快极了:“儿子,我要玩失踪。”
厉霆川“啊”了声:“妈,您说什么呢?”
简湘嘴角勾了勾:“明天你就知道了。”
厉霆川???
话分两头。
墨家和安家两边的亲戚,在酒店吃过午饭后,各自回家。
墨北洲名正言顺地把安柠带回了墨家。
在安柠平安生产之前,他们夫妻还和墨北潇一起住。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墨北潇是自家人,必定比佣人上心。等孩子出生后,小夫妻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要不要搬去他们买的婚房住。
墨北辰和乔望舒接连忙碌了这些天,总算能喘口气了。
下午就在家里休息。
明天再恢复工作。
今天之前。
大家还担心墨北珩会暗中搞事。
幸而一切都很顺利。
墨北珩倒不是不想搞事,而是他这段时间都在养身体。他那次被墨北洲打狠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时至今日,他已经养了四个月,基本痊愈了。
他养伤期间心情一直很低落。
昨晚就想喝酒。
被南琳劝住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南琳住在他家里照顾他,南琳的劝说,他多少会听一些。
约莫下午四点。
墨北珩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归属地来自京城。
对方和他说了许多墨家的秘辛。
约他见面。
他挂断电话后,便换衣服出去了。
双方约在一个茶馆的包厢里。
神神秘秘。
墨北珩在那人保镖的带领下,进了三楼的一间包厢。
入目的男人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像是个博览群书的学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双腿交叠,嘴角似乎天生自带着三分笑意。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墨北珩讶异地张了张嘴。
男人看了眼一旁的红木太师椅:“请坐。”
墨北珩在包厢里坐了下来。
男人没绕弯子:“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墨家的事?你现在见到我,心里是否有了答案?”
听到这番话。
墨北珩更加肯定心中猜测:“你是二哥什么人?”
“二哥?”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你喊他二哥,而他,理应喊我一声大哥才是。”
“你真的是?”墨北珩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可你……”
男人明白他在疑惑什么:“你二伯,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二伯母,却不是我母亲。”
墨北珩秒懂。
私生子!
墨北珩瞳孔沉了沉:“所以,你想做什么?”
男人指腹摩挲着杯壁:“墨北辰,他害死我弟弟。墨北辰的父亲,害死我父亲。我知道你不屑于我的身份,认为我一个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但国人有句古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的敌人都是墨北辰,你和我,就该是朋友。”
墨北珩可不是好忽悠的,问道:“你既是二伯的私生子,那你就不恨二伯辜负了你母亲,不恨二哥和墨家吗?”
男人镜片下的双眸闪过一抹寒色:“恨?我父亲辜负我母亲,我当然恨他。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他的儿子,便是我弟弟。我再如何恨他们,也轮不到其他人来审判。我父亲和弟弟的死,与墨北辰一家脱不了干系。如今我父亲和弟弟都死了,墨北辰凭什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