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机突然断线的那一刻，焚风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只是依旧保持着淡定，等待阿龙重新联系自己。
毕竟人家的软肋就在自己手里，真要着急的也不会是他。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迟迟等不到对面回拨。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坐不住，数次按下重拨键，接连打了好几次电话。
最后却只能听见话筒中频频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时。
这个在众人眼中始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男人。
此刻不得不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在沙发上坐直，心绪一片茫然。
什么情况？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能掉线？你真就不怕我当场撕票？
是你胆子太小还是我名头太大，对方一听不妙就直接跑了？
可这也不对啊？组织里观察了这么久，已经确认了这小子是那种非常重视家人的性格，除非那个家伙在演我们，不然不可能逃避责任……
现在麻烦来了，他们又不是真为钱而来，那些债款说到底也只是用来控制人的手段。
万一那小子真的在有意躲债，怕不是只能走学校的渠道才能联系对方……
啧，搞什么啊，偏偏是这个时候，所以我讨厌意外。
焚风烦躁地点燃一根香烟，挥了挥手，语气不耐烦地示意几名手下：“滚远点，别搁这里发情了，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几名正在调戏少女的手下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但知道老大脾气的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疑问，很快就转身离去。
只是在走之前还带走了正在门口祈祷的老女人，并顺手关上门。
吧嗒一声，狭小的客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而焚风也毫不在意地吐着烟圈，对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孩疑惑地问：“你和你哥不是亲兄妹？你是捡的还是他是捡的？”
“你是神经病吧？我们不是兄妹还能是什么关系？”
小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但也无暇顾及这些琐碎，只是抓紧了厨房刀，壮着胆子喊道：
“喂，现在你也联系到我哥了，那可以解除积分的冻结了吧？都说了那是我哥自己挣来的，才不是什么来源不明的款项！”
“而且说到底你们不是想要钱吗？那好几万的积分，应该能抵得上十几万甚至百万的炎币了吧？再加上我们这些年还的钱……”
“应该，应该能还清我爸爸生前欠下的债了吧……”
小牙忐忑不安地说完，忍不住用满怀希冀的眼神望着对方。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对面的人影却是突然嗤笑一声：
“很遗憾啊小姐，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你们能够还清那笔钱的错觉？”
望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焚风的食指关节在桌面上轻叩一下，木质的表面瞬间出现干裂的痕迹。
同时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本金五十万的炎币算上4.3%的日利率。”
“加上超三日未还利息，利率就会上浮50%至6.45%的滞纳金罚款……”
“再算上每次还款需要收取当次金额的25%作为服务费……以及每年的冬至日，还要强制将当年总利息的30%计入本金利息的重置条款……”
他如数家珍地罗列了一连串数字，看着少女一副傻眼的模样，用着藏不住笑意的嘶哑声音总结道：
“因此，即便算上那些积分，再加上你们实际偿还的27万利息，剩余的大概还有总计932万元的债款加本金还需要偿还呢。”
“27万，还有932万……那是什么？”
少女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我们……我的爸爸不是只借来了40万吗？”
焚风目光肆意地打量着因惊恐而浑身发抖的女孩，饶有兴致地表示：
“10万的砍头息，我还以为这是借高利贷的常识？毕竟我们这些人虽然做慈善，但也是要赚点辛苦费的嘛。”
小芽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
“你是说……我的哥哥，我的妈妈忙了这么多年，连头发都白了，身体都病倒了，结果这些年就只还了一些利息？”
男人吐出口烟圈，平淡地回答：“当你爹在三年前跪在赌场后巷吐血的时候，是我们把现金塞进他烂掉的牙缝里，才让他不至于被人砍死。”
“你以为我们在卖矿泉水？不，我们卖的是氧气——在你沉进海底快要溺死的时候，唯一能咬住的氧气瓶。”
“所以你们要感恩，而不是总纠结这笔欠款的合理性，当然，至于你们还不上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少女闻言一愣。
赌场？我爸什么时候去了赌场？他当时不是要拿这些钱去治病吗？
但她也来不及细想这些事情，只是忍不住大声喊道：“开什么玩笑？这些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清楚？这种高利贷，这种事情我记得炎国是不允许的，你们这是非法的……”
然而面对这番带着哭腔的质问，对面的讨债人也只是哈哈大笑：
“不告诉你们自然也是为了你们好，不然你们怎么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呢？至于你说炎国不允许……”
“你应该没有读过书吧？还是平时只看电视？”
“根据《燧人岛国际临时庇护协约》中规定，炎国开放第七区作为“国际庇护特区”，让参与国享有有限治理权，可在自治居住区设立管理机构，并依据原国家的传统制定相关法律……”
“而炎国所承诺的“五不原则”中就有一条——尊重所有国家的主权和依法设立的自治区域，对于其他国家所属自治区内包括教育、宗教和民间组织的相关事务，炎国承诺不进行直接的军事或行政干涉……”
“现在回过头来，你要不要看看你Id卡最后的数字是归入哪个国家管理的？日洲国！”
“雅库扎和高利贷在我们这里可从来不是违法行为，至于2040%的年利率虽然也超出了日洲国的规定……”
“但是那又怎样？整个管理机构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就是报警了又能如何？只要不是炎国人，燧人岛才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顿时一滞，摇头失笑道：“我真是疯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嘛，总之还是抛弃幻想的好，要恨就憎恨自己的无力吧。”
“当然，我们老大心善，看不得穷人受苦，如果你们实在还不上钱，那也可以用身体和器官来抵债，又或者直接加入我们，组织里有足够的任务……”
有些嘶哑的声音还在说着，只听见咣当一声响起。
转过头，就看见少女手中的刀刃顿时跌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的颤音。
而她本人也无力地抵着墙缓缓滑落，瘫坐在地，忍不住掩面痛哭。
但就在这时，一阵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两人皆是一愣。
焚风瞬间打起精神，毫不在意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果断按下接听。
于是不出预料，对面终于传来了自己等待已久的少年声线：
“你说你叫焚风？算了，我管你是谁，让我妹接电话，让我听到她的声音。”
“龙先生的炎语学得真不错呢？”
虽然有些意外对面语气中的平静，但焚风还是微微翘起嘴角，也没有去谈刚才失联的情况，只是答非所问道：
“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炎国人啊？为什么不用我们日洲人的家乡话聊聊天呢？要知道语言才是我们的根，国家的魂……”
你踏马神经病吧？
强按住心中的火气，阿龙皱着眉头暗骂道。
倒是坐在他身边，不远千里跑了个来回，为专家们找来监听设备的小刀一边喘着气，一边摇头示意少年先冷静。
“别被激怒失去了分寸，对面那个家伙直到现在都还在等你，那就说明本身另有目的。”
“不过在说话时你也不要表现得太平静了，最好装作激动一点，别引起他们的怀疑。”
阿龙点了点头，接着有些不自然地抬起头。
看了眼不远处已经不再打闹，正和几个女孩子一边聊天一边走过来的陈灵馨。
然后他才在周围专家的注视下，声音佯作不耐地喊道：“别踏马废话了，让我妹来接电话，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我是不会跟你多聊什么。”
“但是你也听好了，若是让我发现你动了她们一根头发，那我从今以后每天都只会琢磨一件事，那就是想着怎么把你们弄死，把你们全家都弄死，不要怀疑我的决心，也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
听着电话那头色厉内荏的威胁。
焚风也不以为意，只是懒得多说废话，在轻笑中将手机抛给泣不成声的小芽。
接着他自己就这么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香烟。
随着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起，眯着眼，看着空气中形成一片朦胧的云霭。
而另一边，听着妹妹哽咽地说道：“哥！他们之前突然就闯了进来，说要求我们还债，拦都拦不住，现在妈还在病床上休息……”
心疼不已的阿龙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在出声安慰之余，自然也不忘记询问积分的事宜。
第七区的炎币贬值严重，以自己那些积分的价值，就算遇到再黑心的商人，怎么说也能换来五十万元偿还贷款了吧？
然而这么想着，他就听见妹妹的声音陡然变得更绝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哥！我一开始是想要转积分，但是他们说既然爸爸欠的是炎币，那就只能用炎币来还债……”
“接着就让我将这些积分转入一个兑款账户换钱，然后……然后他们又说这笔钱来源不明，已经锁定了我的账户，需要再转入更多的积分才能解除冻结……”
“可是等我操作到了最后，哥哥辛苦赚来的积分全都没了，那些钱还是没有出来，我是不是被骗了？”
小芽不停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还有我听他们说，爸爸欠的债款已经快有千万了，即便算上这些积分我们也根本还不完，国家也不会管我们的，哥！怎么办？怎么办啊……”
听着妹妹的嗓音在哭声中都开始变得嘶哑起来。
阿龙顿时握紧了拳头，指甲掐入肉里，面色狰狞地喘着气，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倒是身旁的岳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至少现在还有谈判的余地，暂时先忍一忍，有我们大家在，相信很快就能救出你的家人。”
而坐在另一边，脸上留着刀疤的男人则是用匕首在地上划出交叉十字，这是地下世界代表“合法陷阱”的标记。
然后从过来人的角度解释：“利用信息差或是借助周边复杂的局势，以胁迫或是有意制造某种骗局的方式让人背上根本无法完成的债务。”
“说到底都是帮派用来投资的手段，其本意就不可能是为了钱，而是想利用你们的无能为力得到更多的东西。”
“现在既然他们对你别有所求，那么你妹她们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顶多就是会被转移控制起来，我们还有机会。”
闻言，遭到小刀报复，脸上挨了一拳的牛郎也点点头，“除此之外，考虑到你父亲的债务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建立……”
他一边小心地给脸上的淤青贴上膏药，一边疼得龇牙咧嘴地猜想道：
“而你自己的异能却是在前段时间才觉醒的。”
“若是说他们提前看出了你的潜力而为此设局，显然有些不太现实，很难说这里面是否隐含着其他目的，也许是你父亲的身份有问题？”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分析。
阿龙心中感动之余，也在默默思考对方有什么图谋。
总不可能与我身上的异常有关吧？
虽然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刚才能力失控后的莫名经历，到现在都让少年心有余悸。
而就在这时，一道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稚嫩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话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他们在第七区的一贯做法？试图通过这种广撒网的形式收拢人才？”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见一名黑发黑眼的少女正接过闺蜜递来的毛巾和水，缓缓走了过来。
眼看着场上的气氛因为她的一句话突然一滞，所有人的目光更是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本以为自己会扛不住压力，下意识退缩的少女，却是有些惊奇地感受着此时内心的波澜不惊。
也许是因为下定了决心不再逃避？还是说这就是掌握了绝对实力，成为所谓强者后的感觉？
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废墟，从刚才打到现在，衣服却还是一尘不染的陈灵馨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接着她一边拧开水瓶，一边平静地解释：“是这样的，我曾听小白说过，那些帮派掌握着一些有副作用，但确实能帮助人们觉醒异能的药物。”
“他们会不会事先通过调查一些人的家庭情况，从中物色出一群能力出色但性格软弱……抱歉，我的意思是责任心强的孩子，帮助他们觉醒为异能者。”
“然后通过小刀哥所说的方式让他们提前欠下债款，趁着他们旧有价值观还未改变之前，利用家人的安全束缚他们，再利用债款的抵消来激励他们……”
说话时，陈灵馨还学着白泽的手法，用念力将矿泉水凝成球状吞入口中——
然后顿时就被水珠呛进了气管。
“噗！咳咳咳……”
少女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差点把肺都给咳了出来。
接着她心里一边暗道装逼失败，一边面不改色地擦了擦嘴，继续说：
“比如告诉他们只要完成一些任务，就能借此抵消那些逆天的债务。”
“从一开始的赌博，偷东西，再到杀人放火，与官方组织对抗……”
“在潜移默化中提高他们对帮派认同感的同时，也通过这种逐步升级的手段，逐渐瓦解这些新人的道德与罪恶感。”
“直到彻底习惯犯罪，重塑三观，或者在官方的通缉令下意识到已经没法回头……”
“那么到这时候，即便自身不再背负债务，就连家人也回到身边，他们自己也已经无处可去，只能彻底融入这里，成为帮派的一部分。”
“毕竟除了燧人岛以外，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能够容下他们这群人了吧？”
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了某个同样想让自己背负天价欠款，好让她在工作中锻炼能力的白发少女。
陈灵馨就忍不住莞尔一笑。
现在从强者的角度上看，这种所谓的债款不过是玩笑话一样的东西。
只要自己没有需求，那么包括炎国在内，许多协议和规则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力。
亏她那时候整天还怕得不行，就连晚上睡觉都梦见有人在向自己讨债。
当时的小白一定在暗地里偷偷看她的笑话吧？
那个坏人格就知道欺负自己……
不过等到少女从有些甜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却发现在场的人都用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怎么啦？是哪里不对吗？那个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有错的话我……”
看着那位淡定得有些陌生的黑发少女，终于有了印象中如小猫一般的慌乱。
正在不远处旁听的岳山和张彩婷等人相视一眼，都是忍不住咧起嘴角。
“不是的，小陈同学你想到哪去了？我们只是觉得你的思路很好，这些套路连老师一时都想不到，但确实很符合那些帮派获得异能者的途经呢。”
岳山有些感慨地鼓励着，而张彩婷也凑到少女身边，笑着揽住对方的胳膊：
“没错没错，我们只是感到惊奇而已，毕竟阿馨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像白帝小姐呢！”
陈灵馨闻言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额，我确实是在模仿小白说话，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从什么角度分析问题……”
不过在如此小声地解释了一句后。
作为白帝的形象维护大使，少女又接着赶紧补上免责声明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是这样的想法哈！”
“小白他还在睡觉，如果我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请多多包涵一下，等之后他醒来我们再……”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身边正在给陈灵馨录像的竹心兰也忍不住抱住她，开心地表示：
“哇！阿馨！你现在不管是超能力还是思考方式都变化好大，真是太棒了！这都是白姐教你的吗？羡慕！我也想要这样的人格！”
而张彩婷看着这只有些慌乱的小猫，也是开心地点头：“不用打扰白姐休息，阿馨你也别害怕，要自信点，大胆说，我相信白姐看到你的表现也会很高兴的！”
而就在周围的人点点头，都像是看着孩子长高一样，对陈灵馨的变化感到高兴时。
锋影正带着已经断成两截的刀刃从一旁阴暗地路过。
随手拿起冷却液注入自己的身体，这位半机械人看了眼自己胸膛的金属板凹进去的一部分。
接着无视了周围的气氛，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位稚嫩的黑发少女，电子音平静地响起：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分析，那接下来作为领导者，你对于如何解决下属的困境有想法了吗？”
闻言，陈灵馨迅速回过神来，她看了眼表情有些呆愣的少年。
虽然有些好奇对方穿着这身宽大且不合体的衣服是什么情况。
但少女想了想，还是认真地说道：“如果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作为白帝小队的后备成员，我可以借用小白的名义为你调动资源，你需要多少炎币我都可以给你。”
“这……不太好吧，陈小姐，陈老大，毕竟我前不久才……”阿龙一边低声安慰着手机另一头的妹妹，同时有些局促地回应着。
然后他就看见黑发少女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反正光是兴建这座白帝城也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对我们来说钱只是数字。”
“不过同样的道理，我想对那些帮派来说也是一样的，因此我估计，即便帮你把所有的欠款都还了也没有意义，对方随时能找到别的理由拒绝或是给你下套，甚至直接从你家人的身上做文章。”
“因此我的想法是……”
青葱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凸起的生产日期。
正在静静思考的陈灵馨，恍惚中好像看见一名白发红眼的少女，正在身边默默看着她，嘴唇翕动，无声地说着什么。
于是心有灵犀的她，也同步用着越来越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先假装满足他们在明面上的需求，那些人不是想要钱，要现金吗？”
“为了避免他们怀疑，龙同学，你就表示愿意用十几万或者上百万的炎币来偿还一部分欠款，让他们保证家人的安全。”
“至于钱从哪里来你自己想，他们肯定会好奇和调查你的资金是从哪来，说不定还会勉强同意这份交易，这样我们就能利用现金结算以及运输的繁琐来拖延一下时间。”
“而我们就趁机潜入第七区，想方设法营救出你的家人，顺便也为接下来的围剿计划做好事前调查和准备……”
“当然也得考虑另外的可能，比如对方强硬拒绝并要求你必须加入对方的组织……”
“那问题也不大，龙同学你可以在几经斡旋后才无奈地表示同意，事后你就以卧底的身份试着进行潜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情报。”
“察觉不妙就赶紧撤退，届时我们也会一同跟上掩护你，同时为了保证行动成功率，我们还可以联系妮璐的社团，让她们配合救助并转移你的家人……”
“不过考虑到行动起来可能会波及周围居民的安全，甚至因此动摇妮璐的意志力。”
“也许可以提前制造一些事端吓走人们？同时让牛郎哥发动能力，魅惑一些街道的话事人，让官方配合着一同转移居民，最大限度避免帮派的怀疑……”
全神贯注的少女在说话时，并没有注意周边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无比安静。
甚至没有发现小刀和牛郎等人正站在她的附近，默默地充当警卫的职责。
陈灵馨只是在周围人的倾听中，喃喃自语地说道：“想尽办法稳住他们，欺骗他们，看看那些家伙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等到一切情报都明了，准备就绪……那就车轮放平，把所有敌人统统杀了，为了防止复活，有必要保证挫骨扬灰撒入大海……”
“除此之外，为了防止意外，我们需要准备A计划失败后的b计划，以及b计划的后备c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