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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独特的力量,伴随着上校的意志一起投射在杜弗尔身上,那是将注定的战局扭转的破局之力。

可惜的是,这股力量来的太晚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其中的一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父亲。”

奥马尔看着眼前目盲耳聋的男人,他轻声说道,尽管对方根本听不见。

杜弗尔似乎心有所感,他停下了挥动的长剑,用自己那不能视物的眼睛望着奥马尔。

他‘看’到了‘光’,就好像当初在他母亲身上见到的一样,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来着?

“父亲,看吧,看看我的光。”

奥马尔高声狂呼,从两人的战斗开始时,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此刻到来。

这里是他精心挑选的地方,也许是整个伦敦光照最好的地方。

指引攀登的光,终于照在了阶梯上,杜弗尔能感受到投射在身上那暴烈的光照,他的色彩正逐渐流失,褪至纯白。

那是目盲之人也觉得刺眼的光芒,那是如此的骄盛夺目...

“你可以遮住双眼,随便你,遮也无用。”

奥马尔肆意的发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对着一个听不见的人倾诉话语。

这是登者用来帮他指引前路的光辉,作为一个凡人,杜弗尔无法承受,只能承担起自己的职责,变成供他攀登的‘阶梯’。

夺目的光芒完全覆盖了这片悬崖,逸散而出的光芒将天空都点亮了。

城中的行人纷纷惊异的抬起头,伦敦城不知多久没见过如此明亮的天空,又或者天空本就不该如此明亮。

这明亮的光芒照射了许久,终于渐渐散去,灰暗的天空重新成为主旋律。

而在这光线聚焦的地方,一个失去了颜色的老人瘫倒在地,杜弗尔还没死但也马上了。

光线甚至清除了他身上所有的疤痕,清除了他古老的血脉,让他变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光芒没有伤害他,但他本就伤的太重了。

奥马尔缓缓走向自己的父亲,老人重新恢复了视觉,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颤抖着,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

“首先,位于身后的敌人。”

流亡者左脚踩在杜弗尔身上,一剑落下取走了他的性命。

杀死了杜弗尔,踏上了阶梯,奥马尔的眼睛变得明亮了,那是第四印记出现在身上的标志。

“哈哈哈哈哈哈!”

奥马尔仰天长笑,他又前进了一步。

“噗嘶,噗嘶。”

一旁的房屋中,独特的声音响起。

祖尔菲亚从中走出,她目睹了杜弗尔与奥马尔两人的战斗,也沐浴了那骄盛夺目的光芒。

从最开始她就躲在这里,大气也不敢出的躲着,准备完成自己的使命。

其实这个决斗之地,并不是奥马尔在知道杜弗尔要来的时候选定的,这里其实是他们最初到伦敦时就选定的一个安全屋。

而饮下遗忘之水后,他就不记得这些有关祖尔菲亚等人的事了,但这就是理发师秘术的强大之处。

它能将被遗忘之水遗失的部分记忆和人格,融入受术者的潜意识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切都按照奥马尔的计划进行。

如之前一样,祖尔菲亚剪下奥马尔的头发,将失去光泽的遗忘之水取出,它们已经无法再用了。

“做的好,祖尔菲亚。”

重新完整的奥马尔,先是用复杂的眼神望向杜弗尔的尸体,随后又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同伴。

“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祖尔菲亚欣喜的问道,她没想到奥马尔竟然真的打败了杜弗尔。

“下一步?你先帮我伪装一下,让我变成杜弗尔的样子。”

奥马尔自有打算。

“好。”

祖尔菲亚也不问他原因。

理发师的手艺相当不错,她天生就适合修习诡秘的‘蛾’之密传,奥马尔脸上的血肉逐渐变化,一道道疤痕浮现而出,他变得年迈且沧桑。

完成后的祖尔菲亚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从后面拿到奥马尔面前,让他看看自己的成果。

“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

祖尔菲亚问道。

“确实一般无二,若不是我亲手杀了他,都要以为他活过来了。”

奥马尔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得到挚友夸奖的祖尔菲亚笑了,她望向镜中自己的作品,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的胳膊怎么这么白?”

那不该是皮肤的颜色,更像是新涂的墙壁,或是画布上纯白的颜料。

“祖尔菲亚。”

奥马尔叫住了端详着自己胳膊的理发师。

“怎么了......”

脱口而出的话语被溢出的鲜血取代。

“......”

祖尔菲亚不解的望着穿透了自己胸膛的剑刃,她想问问奥马尔为什么,但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奥马尔拔出长剑,右脚踩在这具失去颜色的尸体上,神情平淡的缓缓说道:

“其次,并肩而行的伙伴。”

男人的骨骼变粗,几乎要将皮肉撑烂,这是第五印记。

“还有两步。”

奥马尔将铁球扔下悬崖,随后点燃了一把大火离开了这里。

虽然刚刚见到了奇特的景象,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伦敦市的市民很快就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就比如这个穿着长大衣的男人,他推开一间店铺的门,有些张扬的走了进去。

“里弗兹先生。”

店主见到进来的男人,当即脸色大变,让女儿回到后面房间中。

“别这么见外啊,老斯兰。”

名为里弗兹的男人笑道。

“给你,这个月的。”

斯兰店长从柜台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顺便确认自己的‘老伙计’也在那。

“哈,就是这样,咱们不是好邻居吗?”

里弗兹将钱装进怀里,又顺走了一包海盗牌香烟后离开了。

斯兰店长松了口气,握着左轮的手也拿回柜台上,虽然例钱从来没有涨过,可他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越来越放肆了。

“扎潘卡迪先生,你到底去哪了?”

之前这些人都由扎潘卡迪管理,大家一片和气融融,可那位和蔼的‘黑先生’已经许久没有露过面了,有人说他死了。

“咔。”

店门又被推开了,斯兰连忙将手伸向柜台下,待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斯兰的妻子问道。

“没事。”

男人摆了摆手。

“我刚才看见里弗兹了,是不是他又吓唬你了?”

妻子了解自己的丈夫。

“他没吓唬我,但我熟悉那种眼神,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认识的暴徒都有那样的眼神。”

斯兰没有辩解,他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就算他是穷凶极恶的暴徒,也不敢在白教堂撒野的。”

但妻子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怎么不敢?扎潘卡迪先生已经多久没现身了?你难道没发现那些人越来越放肆了?”

对于妻子的乐观,斯兰持怀疑态度。

“扎潘卡迪大叔?才不是他在限制这些人,只要宗师还在,没有人敢在白教堂放肆。”

妻子安抚着自己的丈夫,他是之前躲避战乱时,迁居过来的比利时人,并不知道宗师的存在。

“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