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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从当烧尸匠开始恶鬼缠身 > 第361章 母女平安、内寨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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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母女平安、内寨难宁

我迅速上前,将她扶住。时值春末,夜间并不算凉,气温反倒有些偏高,苗秀却穿着棉袄,明显是担心月子期间伤风受寒。

厚实的着装,让本就发福的身子,显得愈发臃肿。

且鬓角已经被汗水湿透,发丝贴着脸颊,黏在一起。

这身打扮,让她看着非常结实,两颊的虚汗却暴露出她的羸弱,伸手扶她那一下,身子晃悠,止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我心生感慨,未孕之前,这妮子不管身段还是模样,都堪称一绝。如今为了孩子与内寨传承,弄成这副模样!

想到这儿,我隐隐有些心疼,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用阳气帮她梳理身子,等她缓过劲儿来,才搀着她向屋里走。

屋里干净整洁,并没有月子期间显得凌乱,但屋里却充斥着一股哺乳期特有的味道。

扶她在床榻边坐下,她凝神望着我,眼里噙着泪:“先生,这是女儿!”

我点头,伸手接过孩子,小家伙脸蛋儿红扑扑,细腻温润的皮肤,吹弹可破。

孩子跟我很像,跟儿子有四五分神似,被照顾得很好,很健康!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是滋味,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攥着我的心脏,窒息感袭遍全身。

当初,苗秀‘借种’,我并不知情,知道后对这事心有怨恨。

如今孩子出生了,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已经烟消云散。

我跟苗秀,分别成了孩子的爸妈,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更有怀里的小家伙,牵扯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见苗秀这般可怜,心里很不好受!

有了这段时间照顾儿子的经验,我抱着小丫头,她一直盯着我,眼睛清澈如清泉,不哭不闹!可我现在,顾不上逗她,只想弄清楚,苗秀为什么没人照顾。

她身为族长,就算多数人都搬到了外面,但永福叔还在,他怎么也应该喊他妻子过来帮忙。

毕竟是过来人,是懂这些事的。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缓缓褪去厚实的棉袄,搀着苗秀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蹙眉问道:“生完孩子,为什么没人照顾?”

苗秀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最终笑着回应:“怎么没有,永福叔家的婶子,给我接的生!过了第七天,我就没让她来了,她家孩子要念书,据说每天上学要接送,总让她来回跑,不太好!你看,这些抱毯,毛巾,都是婶子从外面买回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女儿身上的抱毯,还有她头上的毛巾,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不断落泪的脸颊,总是挂着笑。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许久,我才问道:“孩子出生多久了?”

苗秀盯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初漂亮的脸蛋儿,看着有些浮肿,由于怀孕,整个人胖了一圈,还是微笑道:“十天!”

“我以为,你走后,再不会回来了!”

看到她满脸微笑,我只能顺着她的话回应:“我说过会来,就一定会!只是没想到,内寨族人离开后,你一个人,会过得这么苦!”

“先生,我不苦!你都不知道,自从有了孩子后,这短短十天,我有多开心!以前寨子里的人,提及族长一脉,避之不及。”

“如今,我也有孩子了!”

“你放心,我会努力将她养大,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没多少血色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瑶瑶临盆前夕,我妈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月子期间要注意些什么,衣食住行每一样都要注意,不然会落下病根儿,上了年纪后,日子会很难过。

可苗秀竟完全不在乎!

月子期间,浆洗女儿的衣物,尿布,还要喂奶,又要给自己做饭。

谁都知道,母亲吃不好,婴儿就没得吃。

当初的光鲜亮丽,到如今窘迫不堪,可她始终觉得很开心,但她这都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呼~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不禁开始怀疑,当初联系侯叔,帮内寨族人在外寻到居所,安顿他们,到底是对是错?

苗秀落魄成这样,与我有很大关系!

思忖许久,我盯着苗秀:“要不,你也跟族人一样,搬到外面去吧!这样,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能有个照应,女儿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我……我想过的!可我是族长,这么做……对不起祖宗,不能将他们遗弃在寨子里……”苗秀说到最后,声音变得越来越细微。

见她这副模样,这些日子,恐怕想过这事!

只因为身上的担子,导致这个年轻的女人,难以脱身!

我没有再劝,将出门前,瑶瑶给的银行卡,递到苗秀手上:“本以为这次过来,看过你跟女儿,就离开!你现在这样,我着实不放心,等满月后再走!这张卡上有些钱,我离开后,你可以拖永福叔媳妇,在外面帮你买些生活用品送进来。”

苗秀推辞道:“先生,不用的!婶子回来后,跟我说,外面什么都要用钱,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用钱买,你留着自己用!阿秀在寨子里,拿钱也没什么用。”

我没搭理她,最终将银行卡给她塞到枕头下,从兜儿里取出长命锁,给女儿挂上。小丫头没多会就熟睡了,我将她交给苗秀,就准备离开内寨,去外面买些东西带进来。

不得不说,女儿比儿子,可听话多了!

儿子每天晚上,总是闹腾个不停!

转身走出祠堂时,我心生感应,竟然是七彩蛊寻过来了,再次看到七彩蛊,我也终于确信,当初苗玉珠所说,是我的血让金蛊蜕变。

它只要感应到我,就会立刻过来,哪怕如今有了新的蛊术传人!

我伸手任由七彩蛊落在手心,它在手心里不停地打转儿,并用虫喙在手心里不停地拱。

我……

我一阵无语,这小家伙跟人偶一样,都很贪吃,索性便划破指尖,任由它吸食指尖沁出的血液。

自从成为银符后,我也渐渐发现,肉身的愈合能力,大有提升,身上出现伤口,最多十息不到,就会结痂,远胜寻常人。

七彩蛊吃饱喝足,在手心里一圈接着一圈地打着转儿。我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火急火燎地朝我这边狂奔,到我面前时,已是满头大汗。

她看到我手心里的七彩蛊,先是一怔,随后疑惑道:“您是让金蛊蜕变的那位先生吧?”

女孩看着,竟有些熟悉!

金顺叔!

这小丫头,多半是苗金顺的后人,当初离开时,我并未留意蛊术一脉的传人是谁,如今才知道,最后选择的,还是苗玉珠一脉的后人。

我淡然点头。

她单手撑在腰间,一只手轻抚额头,表情凝重道:“先生,我是蛊术传人苗婉清,您终于回来了!瞧您从祠堂出来,应该是见过族长了吧?”

“嗯!见过了!”

当初苗秀‘借种’这个决定,内寨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继续道:“先生,您就让族长搬到外面去吧,她在这儿过得太苦了,凭您与她的关系,应该会听您的话,更何况你们的孩子还要长大!”

苗婉清是金顺叔的后人,从小在外寨长大,我只以为这丫头适应了外寨的生活,难以忍受内寨的枯燥与孤寂。

我面色平静:“说说原因!”

她叹息一声:“自从内寨族人搬到外面后,苗疆内寨可入的消息也就传开了,这几个月下来,内寨并不太平,不断有术修潜入寨子,想要探索寨子里的秘密!为了抵御外来的术修,族长曾多次涉险,有两次差点儿丢了性命!”

我顿时一惊。

内寨族人搬迁到外面,一直以来神秘的内寨,彻底暴露在世人眼中,当初只想着让内寨族人搬到外面,能有好的医疗跟教育,却忽略了这事。

尤其是听到,有两次苗秀差点儿丢了命,更让我心中隐隐作痛!

要知道,那个时候,她可怀着孩子呀!

能将女儿保住,顺利生下来,这其中有太多不易,只是我并不知情罢了,刚才与苗秀相见,她却并未向我提及这些。

这一刻,‘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句话,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看向苗婉清,想弄清楚那些人的来历:“那你可知道,悄悄潜入过内寨的术修,都有哪些?”

“来过好几批人了!大多数最后都被赶走了,可一个月前,又来了一伙人,族长当时就被符箓禁锢,幸好有它在,不然后果难以想象!”苗婉清指着七彩蛊,提醒我是因为七彩蛊,才让苗秀母女俩活了下来:“可永福叔就没那么好命了,为了救下族长,被人斩掉一条手臂!”

苗永福被斩了一条手臂?

我深吸一口气,他是诅咒一脉的传人,为了救下苗秀,被人斩了一条手臂:“你们可弄清楚对方的来历,或者记下过什么特征?”

苗婉清摇头:“他们一开始,想闯入祭坛,胁迫族长打开祭坛!族长宁愿死也没有打开祭坛,永福叔就是那个时候丢了手臂,就在他们打算强行闯入的时候,祭坛里突然渗出黑雾,有人沾染黑雾后,迅速化作一堆枯骨,遭黑雾震慑过后,他们便去了那个水潭……最后狼狈离开!”

祭坛里渗出的黑雾?

几个术修,进水潭后狼狈离开?

我很清楚,苗婉清所说的这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我离开这几个月期间,必定有不少术修前来,企图从内寨获取什么。

不过大多数都被苗秀几人驱逐了!

我捏紧双拳,七彩蛊第一时间飞走,在肩头驻足:“走吧,先去看看永福叔,弄清楚情况再说!”

苗婉清成为蛊术传人时间尚短,但好在有七彩蛊相助,但她对许多事了解的并不多,在永福叔那里,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

当我叩响苗永福家的房门,开门的是永福叔的儿子,手里捧着一本语文书,像是在背诵课文,看到是我后,他赶忙掉头朝屋里跑去:“爹,是毛叔,毛叔回来了!”

“伢子,说什么胡话,你毛叔走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屋里传来虚弱的声音,我能断定,说话的人就是苗永福。

小家伙为了让永福叔相信,很认真的解释:“爹,是真的,毛叔跟晚清姐姐一起来的!”

同时,苗婉清清脆的声音响起:“永福叔,是先生来了!他刚刚去了祠堂,已经见过族长,我也是因为七彩蛊突然飞走,一路追出来才发现他的!”

我朝屋里喊了声:“永福叔!”

“毛兄弟,你……真的是你?”哐哐声儿从屋里传出,没一会儿,苗永福穿好衣服,从里屋走出,看到我的刹那,大步走上前来,用左臂将我紧紧抱住:“还以为我家伢子瞎胡闹呢,没想到是真的!毛兄弟,你竟真的回来了!”

他这番话,让我忍不住遐思:上次离开后,不止是苗秀,就连苗永福也觉得,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苗永福脸色煞白,右臂的衣袖,打成了死结。

我透过衣袖看到,他的右臂被齐肩斩断,上面还有结出的血痂,其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比坐月子的苗秀都还要虚弱。

看到他我便想起,加固封印的前一天晚上,与内寨族人们一起庆祝的那一晚,他抓着苗寨秘方泡制的酒,跟我一碗接一碗对饮的画面。

当时,他还偷偷跟我说,喝了那个酒,身体会更加‘硬朗’,让我要了苗秀。

现在看到他这样子,着实让我感到阵阵酸楚:“永福叔,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当时进内寨来的那些术修,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征,让我能够找到他们?”

“嗨,一条手臂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能回来,比什么都强,阿秀给你生了个丫头,跟你太像了,漂亮着呢!”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最后提起苗秀母女。

我盯着苗永福,抓着他的左手,不断以阳气帮他梳理身体,同时追问道:“永福叔,如果不能解决外面术修闯入内寨的事,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帮苗永福梳理身体后,他脸色好转了不少。

但他对手臂断掉的事,却闭口不提,却听苗婉清在一旁不满地提醒:“永福叔,你瞒着做什么?族长不愿意说,你也不愿意说吗?如果是这样,咱们内寨,将永无宁日,族长母女,能好好活下来吗?不管先生什么时候离开,他总不愿意看到自己女儿也跟着遭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