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来怪我,之前对实验室人员的把控太不上心。”
“才让人钻了空子。”
“之前我还在疑惑,最近这两年,实验室招收的人员怎么会越来越蠢了。”
苏艾唇角忍不住有些想扬起,想笑。
这个杨教授太过于耿直了一些。
不过也没说错了就是,自己靠不上只能顶替别人,不是蠢是什么。
不过这个青云教授也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大佬,对方确实不爱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说话直来直去的样子倒是让苏艾觉得对方确实是个最新研究的学者。
“杨教授不必介怀,有些人心思不正,咱们也是干涉不了别人的思想的。”纪阳安抚了一句。
杨青云摆摆手:“加上你,这两年一共被顶替了四个人。”
“我已经将他们的所作所为登报了,并且从实验室开除了,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实验室愿意招收他们。”
“其他的,想要告他们,上诉,这些资料全都是证据,要私下和解,还是上诉,这选择权都在你们手里。”
“到底我是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我的疏忽,我监管不力导致你们失去实习机会,如果你还没找到新的实习单位,可以直接到我实验室去。”
“直接录取。”
这就是杨青云给出的补偿。
这件事情其实本和他没有关系,毕竟任何错事都不是他做的。
但他还是来处理,来解决,这些处理和安排,也是很大的诚意了。
听到那些偷窃者名声尽毁,从今往后算是和医学界都彻底拜拜了,纪阳心里那口气顿时顺了。
纪阳心气顺了,苏艾自然就也开心了。
给杨青云倒了一杯水:“杨教授喝茶。”
“不必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
“我先走了。”
杨青云仿佛是对处理这些事情很烦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多在实验室待两分钟,在知道了纪阳已经去别的实验室之后,留下资料就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艾和纪阳面面相觑,苏艾耸了耸肩。
给纪阳喂了一瓣橘子,然后轻声开口:“我准备出国一趟。”
纪阳动作一顿,咬到了苏艾的指尖,倒是不很疼,有些酥酥麻麻的。
苏艾捏了一下纪阳的唇瓣。
“去多久?”纪阳知道这个小小的地方困不住苏艾。
“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
“去做什么?”纪阳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往国外的运输渠道打不通,我没有这方面的人脉。”
“比着人家那些做进出口贸易的大老板,我这点资产也不够看的。”
“人家不叼我,我只能找点什么东西增强一下自身价值。”苏艾真的对去外国捞钱心痒痒。
“去立个大功。”
纪阳听着苏艾轻描淡写的这几句话,就觉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惊心动魄。
“多大的功?”
“能让我打通所有关窍的功。”
纪阳顿时抿着唇看向苏艾:“很危险。”
“不危险,我用钞能力。”
“不骗人?”纪阳还是不信。
“当然不骗人。”
“这次我带着霍霖去,他在你总放心些了吧?到时候让他保护我。”
“要是有危险我就拿他挡枪,保证安全回来。”
“别开玩笑。”纪阳摸了摸苏艾的脑袋。
苏艾不耐一直说,也不想纪阳一直跟着操心。
直接一把将纪阳按倒在沙发上,掐着下巴就印了上去。
一如既往的,汹涌,热烈。
纪阳靠在沙发扶手上,脖颈无力的垂落。
呼吸有些不畅,脸颊都带着飘红的云霞。
苏艾趴在他的脖颈处,呵气如兰,呼吸搔着他的耳垂,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现在信了吗?”
“你知道的,一切与我都是浮云,只有你和乐乐最重要。”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
“只要是有危险, 哪怕扔掉所有,倾家荡产,我也是要回来的。”
陪着纪阳度过余生,照顾乐乐平安长大,那才是苏艾这辈子的终极奥义。
其他的都是调剂生活的小乐趣罢了,毕竟纪阳也是有自己的爱好的,她也不能无所事事,天天待在家里等丈夫回来的望妻石。
纪阳迷茫含着水雾的眸子微微眨了一下。
“我知道。”
纪阳自己都没在家里呆两天,又回实验室去了,他现在越发的热爱自己的行业,也热爱自己的事业。
苏艾也准备出发了。
霍霖走的时候,他上司怨念的看着他:“你肯定早就知道人家是结过婚的。”
“嗯哼?”霍霖鼻息带着尾音。
“知道,你还让我去提亲?”
“幸亏我提前查了查,没有真的去,否则人家丈夫还不把我打出来?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霍霖冷嗤一声,拎起自己的背包:“别乱扣帽子,是你自己愿意去的,不是我让你去的。”
上司虽然被怼了回来,但还是一脸老父亲心情的拉住霍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美人都是枯骨,只有钱和建功立业才是男人一辈子的基石。”
“可不要本末倒置啊。”
“何况这女人不好搞,是个带刺的花。”
“还吃人不吐骨头,你要小心些。”
他话没说的那么露骨,却也很明显,怕霍霖被苏艾玩弄了。
“多操心自己,少操心别人。”他喜欢不喜欢的,人家已婚,就注定没可能,他是有底线的。
上司在后面再说:“你可记住啊,你是挂职,挂职,不是辞职,要是有事喊你,你还要回来的!”
霍霖摆摆手,彻底不见踪影。
苏艾在门外接上霍霖,两人准备去赶飞机。
司机在前面开车,苏艾和霍霖坐在后座,这次任务危险, 苏艾只带了霍霖,身手好一些,连戴冰都没带。
准备两人速去速回,轻装简行。
苏艾递给霍霖一沓资料:“先看一下。”
“这上面有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次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他。”
“目的:吞下他手里所有的地盘,军火,其中有一个大家伙,我要运回国。”
“我们俩最多只能逗留三个月,速战速决。”
霍霖低头看苏艾的资料,才看了第一页,看到那个照片的时候,瞳孔就是一缩。
“道格雷夫。”
道格雷夫这个人霍霖自然是认识的,在国外的时候,没少打交道,因为对方手里有很齐全的军火。
所以霍霖没少去买。
同时道格雷夫这个人也是个变态。
准确来说他们家族的人都是变态,疯子。
“这些资料我不用看,道格雷夫这个人我比你了解。”霍霖抖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略微一翻就知道苏艾查的都是表面上的一些消息。
没什么大用。
“你想要他手里的什么?”
苏艾看了霍霖一眼,对于他了解道格雷夫并不惊讶,只是微微靠近霍霖,小声密语。
“cG2。”
霍霖还没来得及为苏艾的靠近而荡漾起来,听到话里的内容,心脏顿时重重一跳:“这东西你确定在他手里?”
“自然。”
不确定东西,苏艾才不会白跑一趟。
“你说的这个东西是我想的那个?”
“前S国的潜艇?”
“里面有新的武器装备和先进的……”
到底是因为车里有外人,霍霖也压低声音和苏艾小声交流。
苏艾点头。
cG2潜艇,非常有名,而它的前主子更有名,是S国。
S国解体之前,它是备受瞩目的新星武器。
但是亡国来的太急促,就算是这个新研究出来的宝贝,也没来得及发挥什么作用,国家就分裂了。
在此之前,S国的军事实力是很强的。
苏艾重生回来的时间实在是太迟了,没有资源,也没有人脉和能力在国际上布下什么后手,在S国解散的时候,留下更多更多。
当时S国的不少军火四零八落,其中还是有不少新技术的,都是她们国家目前急需的。
一些完好的精高端东西,都被有实力的国家给瓜分了。
但是这艘cG2,在道格雷夫手里已经收藏了好几年了。
虽然有些破损,但是不少精高端仪器和技术还是存在的,如果能把这个大家伙运回国,定然能给无数研究院提供无数帮助。
帮自己的国家,就是帮自己。
先有大国才有小家,这一点苏艾一直都无比清晰。
当然,这个年代的国外消息,上辈子苏艾在这一年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后来,网上的短视频经常流传着一张照片。
我国目前被封锁高精科研,不管是武器还是任何技术,都被排斥。
明明我国向外国购买了不少仪器,武器,但是这些东西买回来之后,却连修理,组装,都不让我国研究员动手。
一旦东西坏掉,还要付出高昂的维修费。
这一点就在苏艾的工厂那些仪器上,也是深有体会的。
那些人高傲的像是活祖宗。
而那张照片正是前辈踮起脚尖悄悄探头看的照片。
是求知若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外国人驱赶。
只要是华国的子孙,每每看到这张照片都觉得心里难受。
苏艾就是在这张照片的短视频下看到一些相关消息。
说的就是道格雷夫手里的cG2。
道格雷夫今年被死对头狙击,人残了,离死也没差什么,cG2也被炸毁了。
好多人都在视频下说流露在国外的各种先进武器。
如果当时那个年代能弄回来,势必让国内的科研工作再提前好几年。
那些科研工作者,也不必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探头望。
后来苏艾对这段历史还挺感兴趣的,就仔细的查过一下,查过当年国内缺少的技术,也查过哪些武器在国外谁手里,能有可乘之机。
当初苏艾仅仅是感兴趣,所以查了一下。
但并没有想过自己能重生,所以了解皮毛,但是了解不多。
她也是想过自己不要冒险,直接把这些资料交给上面,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把东西弄回来就行了。
可是苏艾又仔细想了想,她虽然重生了掌握情报不少,但也不能小看了国家的情报网吧?
这些消息上面的人得知的肯定比她还清楚。
但是为什么还没弄回来?
肯定是有困难,老m虎视眈眈,只要任何东西流入国内,就会被阻拦,被卡关,所以只怕是没有合适的契机。
所以思来想去,苏艾还是自己来了。
她得把东西弄回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真正进入上面那些人的眼睛里。
霍霖看着苏艾这个人,觉得看不清苏艾的深浅了。
之前他只知道苏艾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一点也不像个女人,安排他杀人,说杀就杀。
更知道她是个骗子,说忽悠就忽悠。
却没想到,她竟然能了解到国外这么机密的东西。
“这件事情我要上报。”
这个消息很珍贵,霍霖跟上司说什么退伍当然是开玩笑,他生于国家,忠于国家,还苏艾的救命之恩只是几年罢了,他还是要给国家效力的。
所以这么重大的消息,一定要上报。
苏艾眨了眨眼睛:“当然。”
“但不是现在。”
“我的消息虽然我自己很相信,但我们也要亲自见到东西,才能确认。”
霍霖想了一下也点点头。
那到时候亲眼看了东西之后再上报。
但是转念一想:“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算上报,借用我的手?”
毕竟要把这东西运回去,除了苏艾这边要用力之外,国内也要接应才行。
就算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但最起码也要悄无声息的给予一丢丢支持。
但是苏艾根本不认识国内能给她支持的这些人。
所以她带着霍霖。
霍霖绝对认识。
因为他干的就是这些。
所以苏艾不单单要霍霖练兵,当保镖,还要榨干他身上所有的人脉关系,可利用价值。
“对呀。”苏艾没隐瞒。
当然啊,不然带他干嘛?
霍霖挑眉:“苏艾,我是还你救命之恩,不是卖身给你当奴隶了。”
苏艾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睨了一眼霍霖,那是一种上位者看下位者的眼神:“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霍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苏艾的奴才。
他嗓子滑动,竟然也真的想要跪在苏艾脚边,任由她用鞋尖挑起自己的下巴。
然后爬过去,对她摇尾乞怜。
这是霍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贱骨头。
他不想征服苏艾这个女人,他想被这个女人征服。
单是想想如果能在她身下,被掌控,被掠夺,就觉得浑身汗毛都一根根舒爽的竖起来。
但是想归想,这人是有家庭的,霍霖把所有思绪的都藏在心底,敛起眉眼,他绝不做任何犯错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