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院子里的动静不小,郑如东很快就打开堂屋的门走了出来,正好看见了走进院子里的花雨。
“嚯,原来是你啊!大名鼎鼎的花女侠!”
很显然,郑如东已经知道郑保山是被谁打成残废的了,一见到花雨就咬牙切齿的嘲讽了一句。
这辈子他挣了很多乡下人想都不敢想的钱财,虽然比不得城里的郭员外,可在这十里八乡绝对是叫得上号的人物。
可惜大概是他太有本事,于是被老天爷记恨了,一辈子就出了两个儿子不说,小的那个还是个病秧子,如今眼看着两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去了,走的比他这个当爹的还着急。
原本他还想着将希望都寄托在大儿子的身上,所以花钱将大儿子送进了衙门,好歹也算是半个官老爷了。
但是大儿子先是在城里被这女人害得丢掉了捕快的公职,昨儿个又被人从外面抬回来,手脚都被打断了!
这花家的女人是要让他断子绝孙啊!
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矛盾了,而是生死大仇,他郑如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花家的三个小杂种!
“姓郑的,我上门来就是想问你一句,我那卤味儿生意还能做不?”
花雨自然看出了郑如东盯着自己的眼神里那毫不掩饰的憎恨和愤怒,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不是她,而是郑家父子几人自己非要作死。
“你今儿个给我个准话,别去找那几个屠户的麻烦了,这件事情跟其他人也没关系不是?”
所以花雨直接开门见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走到了几个被自己打残的闲汉旁边,一脚踩在了一个叫的最大声的闲汉胸口上面,顿时吓得其他几人都是闭上了嘴巴。
“呵呵,做生意?花女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做的生意跟我郑家有什么关系?”
郑如东却是摆出了一副不懂的样子,摆明了不想承认那几个屠户被恐吓殴打的事情是他指使人干的,暗地里却是在等待着村子里郑家的人聚集过来。
最近他们家事情多,出的钱也多,村里人就跟饿狗闻到了肉香味儿一般。
郑如东之所以不怕主动上门的花雨,便是因为他很清楚,今天杏花村的人都能听他的指挥。
“行吧,看来你是不打算快刀斩乱麻了。”
花雨自然看出了郑保山的心思,脚下用力踩得那闲汉发出凄厉的惨叫,手里则是拎着菜刀往郑家的东屋走去。
“你要干什么?”
郑如东顿时就着急了,东屋可是住着他的两个儿子呢,虽然如今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进气多出气少,可那总归是自己儿子,难不成这花雨还敢上门当众行凶不成?
“不干什么,就是你家大儿子带着几个闲汉企图谋害我这个弱女子,昨儿个我忙着去进货,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今天既然都不用再进货了,那我就有的是时间,怎么说也得带着你家大儿子跟那几个闲汉去衙门里走一遭不是?”
花雨脸上露出笑容,将屋门踢开,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躺着装死的郑保山。
“啊!爹!救命啊!”
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显然是郑保山的老婆和孩子,此刻见花雨踹开了房门,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顿时就被吓得尖叫哭嚎起来。
“来人啊!杏花村姓郑的都给我过来!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打出去!”
郑保山顿时站不住了,冲着院子外面聚集的杏花村郑家族人吼叫起来,可却没见到几个郑家族人踏进自家院子。
郑保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今儿个这花雨可不是昨天那几个屠户,哪怕拎着屠刀,也挨不住郑家族人的几棍子。
这花雨可是敢当街打杀花老虎的凶女,跟一只母老虎似的,谁敢对她动手?
可郑保山不能眼见着自家儿子遭殃,顿时便牙齿一咬,举起一只手大声吼道:“谁要是愿意出手,帮我把这个恶女打出杏花村,我就给他五两银子!”
想了想,郑保山又补充道:“不论多少人,只要是出手的人,都可以拿五两银子!”
听着郑保山吼出这番话,聚集在郑家院子门口的郑氏族人都是激动了起来,这可是五两银子啊。
农户人家一年都攒不了二三两银子,可是现在他们只要动手,就可以拿到五两银子,比起累死累活的忙上两年辛苦多了,这样的大手笔也就只有郑保山干得出来。
可是……
“算了吧,五两银子还不够医药费的,你们没看见院子里躺着的那几个闲汉吗?”
“对啊,万一这花女侠把我们的手脚也给打断,那就是五十两银子都换不回来啊!”
“嗯,说得对,五两银子可不值得我们大家伙儿出手掺和他们家的事情……”
一群郑氏族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主要是院子里那几个闲汉的惨状实在是太吓人了,他们可不想自己也被花雨打得手脚全废,连生活都不能自理,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该死的!一群贪心鬼……”
郑保山被这群郑氏族人气得心口疼,可是眼见着花雨走进了大儿子的屋子,只能咬牙再度吼道:
“十两!今儿个出手帮我把这恶女打出院子的村民,不论姓不姓郑,我都给十两银子!我郑保山说到做到!”
“哗——”
这一次,那些郑氏族人们不再犹豫了,直接就往郑家院子里冲了进来。
比起什么五十两一百两的,他们很清楚,十两银子郑保山绝对拿得出来。
哪怕是杏花村里的其他几户外姓族人,此刻也是拿着锄头冲了进来,远远看去眼睛都有些发红。
“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光天化日……”
杨老头还想跟这群疯了的村民们讲道理,可是却险些被一个拿着扁担的郑氏族人敲到了脑袋,幸好杨老大一把将老爹给拖到了自己身后。
“嘭!”
不止如此,杨老大还伸手接住了那郑氏族人砸下来的扁担,一张原本被生活磨砺得老实的脸庞上忽然多出了几分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