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碎片自然产生过很多次。只是强运选择了一个最适合的。
自然如此。吴谋在割裂割裂出去的暂停时空中根本不需要等待,任何激活时间都毫无影响。
“若是在被强运偏袒的主体,执意对抗强运的强烈诱导,会发生什么?”
坐下归坐下,这结丹弟子心中的不安却只是愈演愈烈。
“强运不会强烈地诱导你。至少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天边正在强运的诱导下剧变,吴谋此时正目不转睛。
“你的意思是,我执意不走,其实才是强运的选择?”
至此,吴谋才瞥了他一眼。
“听从强运的暗示,不是牵强附会,不是用强运的选择解释一切。强运的力量是有限的,是不能完全投射在我们所生活的维度上的。”
这话几乎是更进一步否认了强运的权威,似乎强运几乎是某种维度更高的实体,其会偏爱他们,但却不能完全掌握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可是……不是一直是这样吗?”
按照这结丹弟子一直以来的观察经验,就是没有任何事情的发展可以逃离强运的掌握,就是不论如何都可以反推强运的用意的。
那些来自收束世界线的各路隐藏自己的无源造物,他们一边进行着他们的隐蔽,一边留心观察任何异常现象。
世界线收束,没有人可以完全掌控局势,因此所有人都埋伏起来。然而就在此时,那个被封禁了物理边界,却无法反击的世界却首先闪烁异样的光芒。
“这……难道母星实际上从来不是任人宰割而出局,实际上是某种防御?”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防御还真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世界线战争不是大炮对轰。一物降一物很正常。因此我们才需要隐蔽。”
这二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现在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线的一切真实,二人很快缓和下来。
“那我们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一直不觉得那被锁定了物理边界的范围是什么有威胁的地方,只当是首先出局,以保护母星,但现在看来不一定。
“要是物理边界真能对其他的某些世界线产生防御作用,那倒也好。我们直接遁入其中,就能屏蔽一大部分威胁。”
他们自然是从来不觉得物理边界有什么防御作用。他们的世界线可以把物理规律随意把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他们自然会对目标的源头进行轨道轰炸。
如此,那些低语们的想法就完全是对的,只是由于强运带来的刹那迟疑,使得位于诱饵处的人在劫难逃,什么都没能阻止。
“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
此次轨道轰炸立刻惊动各方,围绕在完美时间线周围的人们也因为如此突发剧变而人心惶惶。
他们投奔完美时间线,本是追求因果律级别的保护伞,看起来事与愿违。
“完美时间线只会在其认为完美的时候告诉我我可以知道的消息。”
朱珏本体倒是不当回事,但是手下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事到如今,我们是不是得考虑一下这完美时间线到底忠于谁的问题……”
看样子,这完美时间线也许是因果律武器,但他们只是被指着而已。
朱珏本体理论上研究各种捷径,拥有着各种超乎常理的规则级压制力,但他的形象上似乎还是有裂痕。
如果实在不可控,他们宁可直接效忠于朱珏本体,这样好歹他们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事态的发展方向,而不是被宿命完全操纵,依然避不开任何挫折。
朱珏本体在使用完美时间线的时候一直疯疯癫癫的,到现在反倒清醒不少。
“也许吧。我们不可捉摸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直到今日之前,这朱珏本体甚至都不知道世界线收束的存在,他只知道他们突然就被无源的变故限制了物理边界。
福祸相依,他们没能准备好,也不完全是坏事。按照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轰炸者的说法,正因为毫无准备,因此他们天衣无缝地隐藏了自己。
以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从这刺入他们世界的轰炸者这里取得任何先机,不碰才是最好的结果。
轨道轰炸落下之后,诱饵丢了性命,但那个在旁边的人却并没有立刻死去。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被轰炸?”
此时被冲击波砸到一边,奄奄一息之人勉强辨认原本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到了两个人。
“怎么不算……这不是威力过大的空降?”
低语们知道可能会引来轰炸,还真没想到会有人进入此地。
低语不可能放任他死,因而开始利用本身的微观性质,在微观层面迅速修复被炸飞重创之人。
按照物理边界被制造后人们的扭曲现实能力,若非这低语的存在,他还真救不了自己。
“少嘴硬了,不论如何都赶紧走。我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很多超出限制我们的物理边界的反应。我们这下是彻底被本来已经把我们当作出局者的人盯上了。”
这低语颇有自知之明,但这个整日逃亡的投机者自己就不这么想了。
“逃?反正贱命一条,还把你绑上战车了,我为什么逃?这可是寻找突破物理边界的方法的大好机会。若是能有所得,这些年的困局就算苦尽甘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未免不自量力。
按照他的实力,他怕是很难看出什么,最后只能走想办法拿点什么东西走的一条路。
“你疯了?大不了我以后用高能源利用率的优势助你改命,不要做傻事!”
现在这天降的轰炸者正在潜心研究甄垚的窗口,没空与他浪费时间,自然不会留手,他这是自寻死路。
凭精密与复杂度,完全没法与这将他们的物理边界视若无物的对手一战。
这甚至不止是强度上的问题。
还没等修复好视觉,定睛去看,眼前的二人已经只剩一人,另一人已经坐在地上,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