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他们最后大概率活不下来,为什么我们还是要装模作样地把人扔到监狱里?反正也没有人管……”
类似的任务执行得多了,烦了很正常。毕竟他们的任务不合逻辑。
“应该是有原因的吧。说不定和什么大人物有关系,就算失败了也没处说理去。”
虽然看起来反应很快,但不影响他们其实消极怠工。
“当然有原因。”
他们这里,刚被收编的新人不少,一直赖活着的也多的是。
“会被这种灵性烟花干扰的,多是逃逸起来极其难缠的对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防止他们替换到别人身上,尽量抓住,避免被动地触发他们的转移。”
这话听得两个新人尴尬之余,又不太理解。
“他们只有通过死亡,才能替换自己吗?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不论如何,这限制条件听起来不甚真实。
“不一定,但通过死亡替换是共性。到时候,他们只记得死亡,只记得是谁杀的,其他的一概不记得,防不胜防。”
这听起来就更奇怪了。
“呃,什么意思?他们自己制造的玩意其实是身外之物,即使自己死亡,也会残留什么祸害,虽然记不住什么,但是还是会产生隐患?”
怎么看,都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根本算不上夺舍重生,那如此反应多少太过了。
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只是如果明说,不知是福是祸。
岂料此言一出,对方竟长叹一声。
“如果是这么一个身外之物,反倒好了……”
不管远处快速走来之人,边默念口诀,一边闭上眼睛,这弟子尽力沉浸其中。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他似乎成了他的师父。
“不对不对……”
再次闭上眼睛,他再次进入师父所说的夹缝之中。
经过灵性扩散引发的高能影响,周围的一切与他之前练习的时候大有不同。
一片难以描述,似乎不存在空间的夹缝世界中,似乎有什么样的低语在争论,快速掠过没有空间可言的前面。
“呃……好像闭上了眼睛?”
根据通话中刚刚提到的警告,他应该在对方试图自杀的时候,快速行动,使对方难以活动,但保持清醒。
“闭眼?快离开那附近,立马脱离对方可能记得的任何视野区域,别往前走了!”
未等反应过来,眼前已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中爆炸,由于虚拟人的世界没有空气,因而他感受不到冲击波。
然而他就是似乎感受到了爆炸,分明似乎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这种诡异的事,对这些虚拟人们来说可太熟悉了。这人听了拔腿就想跑,然而眨眼的功夫,睁开眼睛的就不是他了。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这语气已经明显有所迟疑,显然这个远程观察之人有些经验在身。
如果被类似灵识的影响夺取意识了,是不会说话的。不过同时,对方大概率也只能听而已,只要不胡说什么,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语气的变化并未等来回应,他们已经基本上确定这弟子已经在活动了。
周围热闹的人群还在围观,不过已经拉开了距离。
“就不该来这种人多的地方……”
眼看着师父依然没有缓过来,这没学会太多东西的弟子心中叫苦。
虽然他师父也不见得有多大本事,但总比他强一点。他的口诀都记得不清楚。
正在此时,有人并未察觉到人们的散去,等到明显与围观人群拉开距离的时候,其所在的位置已经成了那弟子唯一的选择。
此人正是之前打算进入数据库,窃取无人关注的人工智能时代的东西的人。
其前进的过程中短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穿过街道。
“这人是干什么的?”
周围观察的人还是很有经验:“他刚刚愣了一下。八成是走神了,现在正在装模作样。不管怎么样,把他也列入目标吧。”
如此滥杀无辜一般的行事,多少令人心惊。
“这……真有必要吗?他只是误入而已啊……”
只是因为走神走错路,就要丢了性命,不免让人兔死狐悲。
“虚拟人的命,比活人的命还不值钱。谁让他这么不小心。现在的世界本就更加危险,只能说他没这个命,不在这个地方不小心,也还是会在其他地方不小心……”
还未发表完全部的看法,在伸手去调整中控台的时候,却似乎发生了什么爆炸,以至于一个小的金属零件凌空跳起。
这等突变,即使是经历过数不胜数类似事件的也是头一次见。
未等有人发问,他却已经喃喃自语:
“不对……这种类型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射程范围?”
这似乎很明显是攻击,但是别说有人没意识到这是攻击,即使意识到了,也难以归类。
与他相比,那弟子显然感觉得更加真切。
他的师父虽然确实有些本事,能让人灵魂出窍一般,防不胜防,但却对此人毫无作用。
他难以描述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个闯入者似乎另有什么本事,可以在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情况下,完成防御。
此地的气氛显然不对,误入者自然也意识到他可能被盯上了。
他可是来此潜入,窃取人工智能时代的资料的,怎能在此被人盯上。
事已至此,轻声扩大呼吸深度,此时他已经别无选择。
弹起的玩意落到地上,旁边打杂的人毫不犹豫,便上前去捡。
“不是,别去!”
然而虽然他喊得很快,但弯腰之人反应却不快。
这个远处的观察哨所,骤然之间似乎发生严重的爆炸,分明没有火光,然而其冲击威力惊人,将整个发现误入者的观察哨所的人一并从哨塔顶端抛飞出来。
那弟子似乎听到某种不知名尖啸,刹那间被赶回自己的身体。
他的师父还没醒来,但他自己那点灵魂出窍的本事,却已经完全停摆,似乎被死死压住。
那个闯入者并未向他走过来,但还是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