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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今晚要出阁的绮兰姑娘?果然是个美人儿啊!”

“蒙着面纱呢!你怎知是美人儿!”

“贺兰兄不善相女才有此问吧!观美人一看身姿二看步态,此女两者都是上上之选,故而就算蒙着面纱,我也能断定是个难得美人儿!”

“尉迟兄学识渊博,受教了!”

“哪里哪里!贺兰兄以后多来几次兴庆坊也能和我这般!”

台下如这般议论赵汀兰的声音还有很多,此前赵汀兰经历过最大的阵仗也就是每年上元节的灯会,可那是满城狂欢之日,不会有这么人多人独独地盯着她看。

赵汀兰紧张得说不出话,只能把目光转向台下的张玄。

张玄随即向赵汀兰伸出右手大拇指,又冲赵汀兰笑着点了点头。

得了张玄的鼓励,赵汀兰的情绪稍微好了些,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张玄能不能恢复身份,自己能不能脱离这个魔窟,赵汀兰一咬牙便抱着琴坐到了舞台中央。

若是崇绮楼的其他姑娘们上台,肯定先跟熟客们套套近乎,打趣一番再进行歌舞表演,但赵汀兰哪里有这种经验,就算有估计她也不乐意这么干。

“这绮兰姑娘瞧着有些怕生啊!”

“怕生好啊!怕生才说明是雏儿啊!”

“雏儿有什么好?弄半天都不得爽利,大多还哭哭啼啼的!”

“这就是王兄你不懂调教之乐了!就如同细心打理一盆花栽,看着对方从花骨朵慢慢绽放至盛开,这是别的女子所没有的乐趣!”

“嗤!该不会是卢兄天生细小,只能蒙这些未经人事的姑娘吧?”

“王昌之你这话什么意思?”

“两位兄台别吵,我们还是仔细听曲吧!就算二位不给我崔某人面子,也别毁了绮兰姑娘的首演啊!”

赵汀兰强令自己隔绝了台下的声音,细心回忆起下午所学的乐曲。

只见赵汀兰手指轻抚,悦耳的音符便从琴弦间飘荡开来。

“这是啥曲子?怎么此前没听过?”

“听着像是清平调,嗯,不对,这是一首新曲!”

说话的是大行台工部的荆侍郎,作为知名的乐曲大家,连荆侍郎都没听过的曲子,那就真是新曲了!

众人随即对赵汀兰的更加好奇了,这女子看样子至多不过双十年华,怎么就有本事谱新曲?

就算是乐府女出身,到了这个年纪能把琴弹得娴熟已经很不容易了,能谱新曲者大多都是浸淫此道几十年的老乐师。

就在众人惊讶之间,赵汀兰开口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两句词唱罢,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这嗓音已是天籁!这词更是意境幽远!

“好!”忽然一声叫好打破了寂静,众人随之惊醒,带着几分恼怒的目光像发声之人看去。

这等雅致的曲调,怎么能用这么粗俗的叫好方式呢?

哪知这位叫好者,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狂放地故起了掌。

能这么出格的除了张玄还能有谁?

不过到这崇绮楼来的,也不全是自诩高雅的人,有了张玄带头叫好鼓掌,几位年轻的显贵也跟着有样学样的鼓掌叫好起来。

赵汀兰何时得到过如此直白且炙热的赞赏,一时之间竟有些把持不住,以致弹错了一个音,好在是新曲,也没人知道这点小失误。

赵汀兰感激向张玄投去目光,张玄则回应以鼓励的目光。

两人的这番眼神交流极为隐蔽,除非是一直关注二人的人,否则绝不可能觉察到。

可偏偏就有一人注意到了。

只见屏风的缝隙处,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出,直直地刺到了张玄脸上,看着张玄脸上的笑颜,拓跋沁握着屏风边缘的五指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

但沉浸在“现场导演”这一职务中的张玄,并未察觉到异样,反而用手指挥着赵汀兰的下一句唱词。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赵汀兰渐入佳境,完全沉浸在了对乐曲的演绎之中。

台下的观众更是听得如此如醉!

“确实啊!这般人,这般曲,当真只应天上有,能在俗世听得此曲,平生大慰啊!”

痴迷于乐曲的荆侍郎已经有些痴狂了!

“这绮兰姑娘今晚我要定了!”

“这么说贺兰兄要和我争了?那就各看本事吧!”

几名鲜卑贵族子弟,已经开始对赵汀兰今晚的归属言辞激烈起来。

“家中三百乐师,竟无一人及此女!”

“崔兄这是准备将此女纳入房中?”

“这么说卢兄也有这个想法?”

几名汉姓大族子弟,这会儿干脆动起了金屋藏娇的念头。

就连一直将目光凝视在张玄脸上的拓跋沁,这会儿也惊讶地看向赵汀兰。

能做出如此不俗词曲的女子,为何会流落到青楼里?

不过拓跋沁何等聪明过人,很快就想通了关节!

“张三”这厮似乎颇有几分诗学才华,两人之前又这般眉目传情,这词曲莫不是“张三”这厮给她写的?

作为一家商会的执掌者,抬捧造势这种手段,拓跋沁见得多了!

只是拓跋沁不解的是,“张三”昨天才到上京,想必今天才认识的对方,为何就如此尽心尽力,他对自己可没这般过!

拓跋沁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有些不甘心!

好呀好呀!接下来肯定就是一段才子佳人,以身相许的佳话了吧!

嫉妒的女人是可怕的,有钱的嫉妒女人更是恐怖!

拓跋沁拿起桌面的铃铛猛地摇晃起来,刺耳的铃声,让周围的客人都面露不满。

好在这铃声没有持续多久,才没有人上去掀起屏风。

听到召唤的小厮,随即跑到了拓跋沁面前。

“这位小......公子有什么吩咐?”

拓跋沁瞪了他一眼,公子就公子,为何加个“小”字?

不过拓跋沁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他,也算是这小厮逃过一劫。

“去把你们老鸨叫来!我有事找她!”

小厮不敢怠慢,立马把老鸨找来了。

老鸨一听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公子,顿时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