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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晚上的闹腾后,张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过段时间就要打卡上班了,再想有如此清闲的日子怕是很难了。

醒来以后张玄便发觉拓跋婉儿已经不在了,出门询问了小蝶,对方告知拓跋婉儿一大早就被宫里来人叫走了。

张玄没有在意,拓跋婉儿今年便要被立为皇太女,要准备的事情肯定很多,拓跋礼找她过去商议也很正常。

皇子晋升太子,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地位却有天壤之别。

皇子虽然在百姓眼里已经是贵不可言,但对于张玄这种地位的皇子,去到外地,可能七品的知县也不见得会甩他。

但太子就不一样了!太子是储君,即未来的皇帝。

为了保证太子能够顺利接班,在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刻,太子就有开府治事的权利。

拥有独立的官僚班底,以及相应的兵权。

而且在前任皇帝那里不得志的官员,往往会自动云集在太子麾下,期望新皇登基后,自己能有个不一样的前程。

可以说,在一定范围内,太子甚至有和皇帝扳手腕的力量,这种力量对比会随着皇帝的老去,而变得越发趋近,甚至是超越!

因此在张玄所出的那个世界,权力欲望比较强烈的皇帝是不喜欢立太子的,立了太子的,后悔的不少见,皇帝和太子互相猜忌,最后太子谋反的也比比皆是。

而拓跋礼这么着急想把拓跋婉儿立为皇太女,一来是因为他没有别的继承人,二来父女俩的感情基础够牢,算是一个比较罕见的现象了。

但拓跋婉儿并没有像张玄想的那样,去了皇宫面见拓跋礼,而是被马车带着来到燕京西郊的大营。

这点甚至拓跋婉儿事先也不知晓,直到马车出了城,传来了颠簸,拓跋婉儿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去皇宫的路。

“这是去哪儿?”拓跋婉儿猛地掀开车帘,对旁边骑马的陈延川怒目相向。

陈延川伺候拓跋礼起居的太监,这种父皇贴身人难道也叛变了吗?拓跋婉儿简直有些不敢想。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陈延川立马笑呵呵地回道:“禀公主,这是去西郊大营,雍亲王殿下正在大营等着公主呢!”

听到是十三叔要见自己,拓跋婉儿随即放下心来,不管如何十三叔是不可能背叛的。

“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直说十三叔要见我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假托是父皇?”

听到拓跋婉儿的抱怨,陈延川立马陪着笑脸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陛下吩咐的事情,一定有其深意!”

是自己老爹这么安排的?

拓跋婉儿越发不懂了!

不过拓跋婉儿有个优点,不懂的事她不会深想,反正等会见了十三叔,她问个明白便是!

车马又颠簸了半个时辰,终于是赶到了西郊大营。

此时的西郊大营相比拓跋婉儿上次来时又扩大了一倍有余,几乎将这块两山之间的平原塞得满满当当!

马车绕过几处营寨,最后停在中央的大帐前。

拓跋婉儿二话不说便跳下马车,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帅帐。

一进帐便对着正在写写看看的拓跋义问道:“十三叔,你干嘛这么神神秘秘地把我找过来?”

见是拓跋婉儿到了,拓跋义放下手中笔,起身走到了拓跋婉儿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因为匆忙而没插正的发簪。

“毛毛躁躁的!这个性子怎么担任一军统帅?得改!”

“什么一军统帅!我不过就是十三叔手下的一杆枪,十三叔剑锋所指,便是我冲锋的方向!”

拓跋义听着拓跋婉儿略带天真的话语笑了笑,“今后便是了!我准备把新军交给你来练,练成之后你自然是这支军队的统帅!”

“我吗?可新军不是十三叔你在训练吗?”拓跋婉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拓跋义叹了口气道:“慕容家的冒犯皇族威严,这件事必须要给个说法,所以我要带兵去参合坡,把慕容氏的根基连根拔起!之后才好修剪燕京城的枝枝叶叶!”

拓跋婉儿一听要去收拾慕容氏,顿时愤愤不平起来,“是该去收拾这帮人了!他们居然敢对张玄出手!不如让我带兵去吧,十三师你继续留在这里练兵如何?”

显然拓跋婉儿想要亲自为张玄报仇。

但随即就被拓跋义弹了个脑瓜崩,“想什么呢你!就你还想独立领兵出征?你还差的远呢!此次让你练兵,同时也是练你自己,你要好好学习怎么当一个统帅!”

拓跋婉儿捂着额头嘟着嘴,对拓跋义看不起自己的说辞很有意见。

“此事不必再议了!我和你父皇都已经决定了!你也别以为练兵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批征召来的汉人里面,很有几个刺头,你要是不能让他们服你,你便空有统帅之名,没有统帅之实!”

拓跋婉儿一听,立马自信满满地表示:“几个刺头而已,手拿把掐!等十三叔你回来,我保管给你一支比四卫还要强劲的军队!”

拓跋义笑了笑,“但愿吧!我先出去了,你的甲胄在帐内,你自己换好出来,我在校场等你!”

拓跋义说完便掀开帘子走出了营帐。

拓跋婉儿顺着拓跋义刚刚所指看去,果然发现了自己那套新制的铠甲。

“真是的!什么都决定好了才通知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哎呀!十三叔太狡猾了!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

拓跋婉儿本来一进帐就问出了那个问题,结果被拓跋义一通反客为主成功把话题岔开了,直到拓跋义人走了,拓跋婉儿才反应过来。

“不行!等会一定要追问到底!”拓跋婉儿一边穿着盔甲,一边暗自想到。

换好了甲胄后,拓跋婉儿走出营帐,之后便在拓跋义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校场。

拓跋义站在点将台上,台下则是一群未曾着甲的士兵,手持木质长矛,这种长矛连矛头都是木质的,只能用来训练并不能上阵杀敌。

显然这些人就是拓跋婉儿将要训练的新军了,拓跋婉儿初略一看,便估算到差不多有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