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纯妃已然得宠,皇帝近日来对她更是极尽宠爱,有宠冠六宫之势。
她人前无比风光,但人后依旧是郁郁寡欢,她仍旧不相信傅恒对自己无情无义。
毕竟在纯妃眼中,傅恒在看过自己的信以后,收下了自己的穗子,便是有意。
她认为傅恒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或是被魏璎珞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给蛊惑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见到傅恒,否则定要询问……
钟粹宫里,纯妃与皇帝正在对弈。
在闲聊之中,纯妃突然装作惊讶的样子,捂着嘴笑了,随后好奇的问皇帝:“皇上,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的弟弟要娶魏璎珞?依臣妾看这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吧。”
正在思考下一步棋子该怎么走的皇帝,听到纯妃这句话后,手中下棋的动作微微一顿。
原本专注于棋盘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魏璎珞那张小巧精致、古灵精怪的脸庞。
他皱着眉头,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女人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中甩掉。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那张小脸始终挥之不去。
皇帝无奈地苦笑一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
他当然不会告诉纯妃,自己曾经拒绝过皇后的赐婚请求,那样多没面子。
于是,他故作镇定,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冷冷地问道:“竟有此事?朕倒是第一次听闻。爱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纯妃见皇帝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她没有时间细想其中缘由。
她连忙回答道:“前些日子,臣妾在皇后娘娘宫中,偶然听到富察侍卫说要去魏府提亲。”
皇帝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暗自思忖道:“哼!朕不答应这门亲事,他们竟然还敢私自决定?真是好大的胆子!”
只见皇帝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愤怒。
他反问道:“爱妃也觉得此事不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纯妃,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纯妃有些害怕,但却依旧嘴角含笑,眼中波光流转,温柔的回应道:“臣妾只是觉得这魏璎珞有些跳脱,行为举止都不够稳重,怕她担不起日后协理富察家的责任。”
皇帝听后,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拍桌子,龙颜大悦,“朕也觉得,富察傅恒乃是未来的肱骨之臣,他的妻子必定要贤良淑德才是。”
纯妃见皇帝也认同,心底高兴极了,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优雅,不露声色,微笑着说道:“是,臣妾也是这样认为的。”
皇帝目光从棋盘移到纯妃身上,仔细端详,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纯妃被皇帝这么盯着看,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话说错了什么,正在担心时,皇帝却开口说道:“依朕看,就得找一个同爱妃你一样温柔贤淑的贤内助才行啊!”
纯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一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脸上又露出那副温柔大度的模样,讪讪地笑了笑,低头假装是在看着棋盘,强忍着内心的不甘与痛苦,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夸奖。”
接着,她抬起头来,温柔地对皇帝点点头,示意皇帝可以继续下棋了。
但皇帝哪有心情继续下棋,他皱着眉头,还沉浸在如何‘拆散’这桩婚事的想法中。
他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于是对着纯妃说道:“爱妃,此事朕就交给你了,皇后对她这个弟弟过分宠溺,朕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辛苦你去查探如今的世家贵女,可有配得上傅恒的,若有,便来找朕,朕给他们赐婚!”
纯妃愣住了,她是想让皇帝自己去阻止,可不是自己出手,倘若皇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再去阻挠这桩婚事,反倒不美。
于是纯妃犹豫道:“皇上,您看这怕是……”
见纯妃有些犹豫不决,皇帝又继续说,“爱妃,你与皇后关系好,此事也再多劝说劝说。”
纯妃尴尬的笑了笑,“是,只是臣妾怕有些越俎代庖,再说了,已经提亲,怕是......不好更改。”
皇帝紧紧地握住了纯妃的手,眼神坚定地说:“这有何难?朕亲自下旨赐婚,乃是无上的荣耀,你放心大胆地去安排就是了。记住,选的闺秀要比那个魏璎珞强一千倍、一万倍!”
纯妃乖巧地点点头,随即立刻开始着手寻找合适的人选。
眨眼间就到了新秀女们入宫的日子。
新妃嫔刚刚入宫的次日清晨,纳兰淳雪和陆晚晚便携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了长春宫的门前。
“皇后娘娘正在休息,没有时间来接待你们。”明玉面无表情地对着眼前的两位小主子说道,语气冰冷,“二位还是请回吧。”
倘若此时魏璎珞在场,必定能够认出这两位小主来。
她们并非他人,正是当初选秀时最引人瞩目的两名秀女——纳兰淳雪,她端庄贤惠,容貌与皇后有些相似;而陆晚晚则胆小怯懦,但天生丽质,有着西子般娇柔美丽的面容。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纳兰淳雪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忍住了怒火。
她悄悄地将一锭银子塞进了明玉的袖子里,并轻声说道:“明玉姑娘,这是我特意托人从福建带来的血燕,想要献给皇后娘娘,请您进去通报一声。”
明玉掂量了一下银子的重量,然后轻蔑地把它扔回到纳兰淳雪的怀中,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了过来:“长春宫承蒙皇上隆恩,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区区血燕而已,难道以为我们没见过吗?”
“你……”就连一向温和的陆晚晚也不禁想要发火。
然而,向来脾气火爆的纳兰淳雪却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