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璎珞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太了解紫禁城里的这些人了,更十分了解皇帝,早早的算计好了每一步。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跪地通报道:“启禀皇上,李玉公公带着证人求见。”
皇帝眉头微皱,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只见李玉领着玉壶、明玉以及刘白芷三人走进内殿,恭敬地站在一旁。
李玉走到皇帝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随着李玉的话语,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李玉立在皇帝身旁,对跪在地上的玉壶说道:“玉壶,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向皇上禀报一遍吧。”
玉壶浑身湿漉漉地跪在地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声音颤抖着,木然道:“纯妃娘娘从前便倾慕于富察侍卫,入王府之前,便让奴才送出一封信,表达情思,但这封信奴才如今找不到了……娘娘入宫以来,还假意患病,就是为了避宠……”
听到这里,纯妃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
她怒声呵斥道:“玉壶!你不要胡说,本宫刚入宫时,确实是身体不佳,并无作假,皇上,您可以看太医院的医案!”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绝望和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纯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厌恶。
显然,纯妃的辩解并没有改变什么,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心虚和慌张。
皇帝冷冷地说:“朕会派人去查太医院的医案。”
这时,明玉从容地走上前来,向皇帝行礼后,平静地说道:“回皇上的话,这封信,已经被纯妃娘娘的宫女——刘白芷取得,并呈送给了皇后娘娘。”
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让在场的人不禁为之侧目。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刘白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冷冷的问道:“你竟有如此本事。”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和好奇。
刘白芷抬起头,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决绝和恐惧,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自知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但奴才愿以死谢罪,只求能将功赎罪,求得一丝心安。
起初,纯妃娘娘命令奴才去接近御药房之人,并暗中收买他们,以便我们能够在皇后娘娘的安胎药中加入打胎的乌头,但并未得手,奴才已经将小药童的证词呈给李玉公公。
接着,纯妃娘娘又派人寻找一种奇特的剧毒之物,趁着您熟睡之际,将其放入您的香囊之中,导致皇后娘娘陷入昏迷。
而后,纯妃娘娘越发变本加厉,派遣奴才将小木人悄悄放置于高妃娘娘的寝宫之中,甚至还找人在娴妃娘娘前往地安门赈济灾民的时候制造混乱和闹事......”
听到这里,尽管皇帝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再听一遍,心中依旧感到无比愤怒。
他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面色阴沉得可怕,压低声音怒喝道:
“朕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真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罪行,竟然全部出自你之手!”
皇帝突然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扔向纯妃,纯妃吓得面无血色,却不敢躲避,任由茶盏砸到自己身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全身。
“皇上,臣妾是被这些人诬陷的……您日日与臣妾相伴,不知道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吗?”纯妃声泪俱下地向皇帝哭诉着。
然而,皇帝并没有听进去纯妃的辩解,他满脸怒气地对着刘白芷吼道:“肆意妄为,真是肆意妄为!为什么不早点说?”
一旁的明玉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护住刘白芷,并解释道:“白芷姑娘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仅凭一张嘴去指责备受宠爱的纯妃娘娘,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况且,宫女们都有父母和亲人,她们即使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顾及家人的安危啊。”
听到“家人”这两个字,跪在地上的玉壶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开始不停地磕头。
她哭喊道:“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奴才愿意赴死。但请皇上开恩,饶恕奴才的家人!”
见她这般模样,明玉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玉壶跟随纯妃这么久了,而且还是纯妃的心腹,怎么可能轻易地背叛纯妃呢?
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拿她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所以她才不得不说出真相。
至于这个人是谁,明玉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
不过她想,玉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把这些秘密说出来,如果她不说,说不定以纯妃的手段,她们以后还有翻身的机会。
但如果有人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并且以此威胁她,那她就只能选择坦白了。
明玉思来想去,认为或许是高妃所为,毕竟纯妃屡次对她下手......
更何况,还能只手遮天,威胁到玉壶在宫外的家人,这样的妃嫔屈指可数。
当然,高妃永远都不会承认,其实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报复纯妃,而是不想让纯妃再去伤害皇后了。
如今的高妃,渐渐放下了对皇帝的爱,和“情敌”富察皇后之间的恩怨也慢慢消散了,反而因为皇后的舞姿极美,十分崇拜她。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好一个纯妃,竟如此歹毒!”
“李玉!去传朕旨意!纯妃陷害妃嫔,谋害皇后,罪不可赦,即日起废除其封号,降为答应,幽禁于冷宫之中,待其生产之后,再行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