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楚江空逮着好机会，从厉尘怀里钻出来，边整理衣服，边劝他，“万一有事呢。”
厉尘黑着脸接通电话，他秘书打过来的，“你最好有急事。”
那边一下子没声了，停了一下才颤颤巍巍开口，“宋部长找您，说有事。”
厉尘皱着眉，“什么宋部长，那个部长姓宋！”
“……就新来的宋部长。”那边声音更小了。
“哦，”厉尘想起来了，“宋远竹是吧，找我有事吗？”
楚江空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厉尘打着电话没拦住。
厉尘办公室里，宋远竹正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看书，秘书端过一杯水，“厉部长这就过来。”
omega矜贵点头，“多谢。”
秘书见宋远竹不像脾气大的人，也很有礼貌，不免多打量了几眼，浅色的套装，显得人更加有气质，五官清淡，斯文俊秀的，很容易博人好感。
厉尘踢踏的脚步声传过来，秘书退下去，临关门听见几个字。
“小尘，”宋远竹站起来，轻轻笑了下，“好久不见啊。”
秘书低着头出去了，脑子却不安分起来，小尘，听这称呼，他们认识啊，还挺熟的。
厉尘的好事被打断了，正烦呢，“有事说事。”
宋远竹似乎一点也没被厉尘不耐烦的态度影响，依旧好脾气笑着，“晚上一起吃饭吧，庭深他们说要给我接风。”
厉尘立刻就拒绝了，他想着晚上跟楚江空涮火锅呢，“不去，有事。”
“庭深他们说你们很久没聚了，”宋远竹不放弃，“就一起吃个饭。”
“再说吧。”他们是很久没聚了，宋庭深在警署，这段时间正忙。
宋远竹也不恼，“好，那晚上再说，去食堂吗，石部长他们已经到了。”
石孟鑫提前跟食堂订了包间，这会儿人来的差不多了，主要是为了欢迎新人。
楚江空到了自然坐在主位，景之宁已经离开了，他现在说是代理会长，其实工作上已经全部接过来了，就差一纸正式文件了。
还剩下两个人，厉尘和宋远竹，有好事的知道厉尘和楚江空的关系，向楚江空打听，“会长，宋部长跟厉部长认识？”
楚江空摇头，“不了解。”
大家看楚江空这里问不出什么也就收了心思，很快人就来齐了。
他们两个一起到的，本来听宋远竹的话茬，两人应该就认识，这次一起到的更显得二人亲近。
“两位认识啊？”
厉尘点点头，不想多说，“小时候见过。”
“我们一起长大的，”宋远竹笑意盈盈的，“之前我一直在外边上学，最近才回来。”
中心会的omega本来就少，楚江空算又不算，气场比高阶alpha还吓人，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温柔的，大家都愿意跟他多说两句。
饭局快到尾声，楚江空去了趟卫生间，去了趟隔壁的小露台吹风，有人进来了。
是崔嘉述，那位新来的合规官。
“会长，”崔嘉述年龄不算大，青年才俊，能跟楚会长说上话还是有点激动，“鸣礼让我给您带个好。”
楚江空回头，点下头，“知道了。”
崔嘉述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但又不想这么快离开。
年轻人眼睛亮亮得看着他，楚江空努力挤出笑容，拍拍他肩膀，“好好干。”
崔嘉述重重点头，语气有点激动，“知道了！会长！”
关门的时候，年轻人大着胆子往里瞧了一眼，角度不是很好，只能看到侧身，修长脆弱，但能轻而易举夺人性命，像柄开了刃淬了毒的长剑。
年轻的alpha莫名咽了下口水，这样的却是omega，真是，矛盾啊。
楚江空离席后，大家更放松些，围着宋远竹问长问短的。
“我也很紧张啊，”宋远竹捂着嘴笑，“中心会多少人想来啊，我这是运气好。”
“你就别谦虚了。”
宋远竹摆手，“我真不是谦虚，中心会的规则一直很严格，每个人能有现在的位置都是实打实的。”
“哈哈，宋部长真会说话。”
“这话倒是没毛病。”
宋远竹看上去聊的太投入了，“不过我运气好是真的，我大哥也要过来了，就这几天的事。”
一时没人说话了，宋远竹的大哥很多人都知道，挺有手段的，重点是，他那个职位，来中心会干嘛，莫不是。
在场的都是人精，很快接了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宋远竹连忙摇头，“说多了说多了，大家别往心里去。”
“哎，”石孟鑫那胳膊肘碰了碰低头玩手机的厉尘，“这宋部长什么意思啊？”
厉尘头也不抬，刚才桌上的人在说什么他显然根本没听，“什么什么意思？”
他手一个劲地按手机，疯狂给楚江空发消息。
“去个卫生间这么久？”
“那个姓崔的也出去了，你们见面了？”
“你们背着我聊什么呢?”
“还不回来，我可找你去了。”
厉尘一想那个姓崔的可能跟楚江空单独相处就觉得不舒服，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两人刚好错过，楚江空回来的时候，厉尘前脚刚出去。
“会长，”宋远竹端端正正站着，举起酒杯，“我初来乍到，哪里不懂的，您多担待。”说完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了，看上去挺诚心的。
楚江空看他一眼，点点头，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算是回应。
“小宋好酒量啊。”
旁边有人想劝酒，被宋远竹几句话挡回去了，“中午不能再喝了，下午还要工作，再说晚上还要跟厉尘去吃饭。”
楚江空听到厉尘两个字，看了过去，宋远竹隔着人群深深看他一眼，又瞬间换成了温和的笑容，对旁边人解释，“厉尘和其他朋友要给我接风，中午就不能再喝了，我们很久没见了，厉尘也是热情了些。”
接风，楚江空咂摸咂摸这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新来的宋部长，像是对他颇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