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竹还是笑笑，散发出温和的薄荷信息素，“那就再说。”
厉尘也没怎么注意他说什么，不知道再手机上看到了什么，腾一下坐起来，动作很大，其他人又都有意无意注意着他，大家都往厉尘的方向看。
“你就吃包营养剂！”厉尘打着电话就往外走，“上了一天班吃包营养剂……”
声音被隔在门外，韩世争解释了一句，“尘哥管老婆管的严。”说完不着痕迹地看了宋远竹一眼。
“是是是，早听说尘哥非常宝贝这个对象。”
厉尘在走廊跟楚江空打电话，洗手间就在隔壁，里面有人说话，这里环境很安静，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厉尘听清。
“那个楚会长真是S级omega？”
“当然了，我在深哥生日聚会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带劲呗，之前在新闻里见他就觉得好看，见了真人，那脸，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珠黑溜溜的，光看脸跟拍片的一样，就是性格太冷了，当时跟他打招呼不冷不热的。”
“跟远竹比呢？”
“那怎么比啊，咱不是说远竹不行啊，远竹也有气质，但跟那个楚会长没办法比，完全就是碾压，楚会长那个脸，就这么点，可能还没我手大。”
“啧啧啧，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你没看出来啊，远竹话里话外都跟厉尘套近乎呢，我看他是想跟厉尘……懂了吧？”
“哟，厉尘真是命好，这么多omega围着。”
“他也就剩命好了，他要是不姓厉，能搞到楚会长？”
“也不知道这S级omega到了发情期……”
厚重的高阶信息素袭来，烟草味瞬间席卷了整个洗手间，两个人腿都站不住往地上跪，厉尘在一墙之隔的外面面无表情地收回信息素，离开了。
厉尘出去后就没再回来，韩世争和宋庭深很快也离开了，全程待了也就十来分钟，不过厉尘能露面已经很有面子了，毕竟厉家从指头缝里漏点，都是座金山银山啊。
宋远竹在众人的恭维里慢慢沉下脸色，看着厉尘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他家里本来顺风顺水的，大哥在之前的位置上待了几年，正是升任的好机会，又跟丘运宏的关系不错，在中心会施展一番作为本是理所应当的。
可丘运宏不知道惹到了谁，突然就被调到第三星系了，还是个鸟不拉屎边缘星球，没他的助力大哥去中心会就没那么顺利了。
最近他父亲最近出了点事，跟厉博海扯上了关系，这事闹得太大了，真被查出来压不住，那个宋庭深是个一根筋的，不知道听谁的蛊惑，非要追查到底，颇有大义灭亲的意思。
宋远竹本来读完博后打算在学校留任的，工作没多长时间听说家里出事就回来了。一番打听才知道，丘运宏惹到当时的副会长楚江空了，连带着手底下几个人，都散了，还有他的表弟宋庭深，偏偏跟这个楚江空是一个学校的，很有些交情。
后来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得知一点内情，那个姓楚的副会长有个妹妹，听说死很久了，就是因为厉博海那一摊子事才出的意外。
楚江空一边踢走了丘运宏，把中心会牢牢捏在手里，又跟宋庭深关系不错，警署那边是要一查到底，一边又吊着厉尘，厉家对厉博海也是公事公办，这么查下去，他父亲被牵扯进去只剩时间问题了。
现在和厉尘结婚是迫在眉睫，能对抗整个警署的也只有厉家了，再拖下去他父亲的事一旦露出端倪，在这个敏感时期，不能往枪口上撞。
楚江空，楚江空，楚江空，宋远竹心里恶狠狠的默念楚江空的名字，他宋家现在这样畏头畏尾都是因为这个楚江空。
宋远竹是个读书人，自觉很有些文人傲骨，跟那些omega争来争去他是最不屑的，当时仗着宋庭深的交情，能跟厉尘玩到一起，他们家是开心的，他就比厉尘大三岁，家里希望他能把握住厉尘。
可当时厉尘身边人太多了，还有个姓白的omega一直黏着厉尘不放，宋远竹当然不可能跟他们那群蝇营狗苟争风吃醋，自觉潇洒外出深造。
厉尘的脾性宋远竹自认为十分了解，不可能看上哪个omega，谁知道几年不见，竟被这个楚江空钻了空子。
“远竹，远竹，”于天阳看向宋远竹眼神的方向，“看什么呢？”
宋远竹收回眼神，“没什么，我听说厉尘那个挺低调的……恋人就是楚会长，是真的吗？”
这早就不算秘密了，只是两人并未正式公开，大家也不敢主动在明面上提起，于天阳点点头，“嗯，听说就是他。”
“我听说他们一直没正式公开关系，”宋远竹旁敲侧击，“小尘有什么顾虑吗？”
于天阳也不知道内情，但他认识的厉尘是个混不吝的，之前还有个固定的omega伴侣，“他们没到公开的程度吧，我看啊，那个什么楚会长是想往上爬，尘哥呢，八成也就是玩玩，他才多大，怎么可能二十多岁就定下来。”
宋远竹慢悠悠喝了口茶，“哦，这样啊。”
已经很晚了，厉尘都跟韩世争他们喝了一圈酒，楚江空才发消息说自己完事了，厉尘撂下杯子就往中心会赶。
接老婆回家，厉尘心情不错地往楚江空办公室去。
灯是开着的，人已经睡着了，趴在办公桌上，看来这几天累坏了。
桌面有点乱，厉尘没打扰他，一件件整理好，又把冷掉的茶水倒掉，alpha鼻子灵，立刻就闻到了茶杯有很少的信息素残留，alpha信息素，陌生的，不是韩世争的。
厉尘仔细洗着杯子，面上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刷杯子的手用的力气有点大，指尖都泛白了。
厉尘把东西们收拾好，过来叫楚江空，他其实没睡那么深，厉尘进来楚江空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