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奇怪这事。”
“要不咱们偷偷跑回去偷听吧,看看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章嘉行早有此意,章嘉珠一怂恿,他便点头。
兄妹二人悄悄跑到前院正厅,耳朵贴上窗户。
章嘉珠听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暧昧期最上头,为什么推一把就能滚到一起?滚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章嘉行此时十岁,虽未经历,但也隐约知道一些男女之事。
他在窗外听得小脸透红,赶紧拽着一脸懵逼的章嘉珠离开。
哪知路上,章嘉珠不顾他死活,一个劲儿问东问西。
“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
“死了男人就得守寡做寡妇吗?”
“什么叫暧昧期?为什么暧昧期最上头?”
“滚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是打架打得太凶,都滚在地上的意思吗?”
“什么叫绿的发慌?”
“为什么嫉妒的女人最可怕?”
“哥哥,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啊?你生病了吗?”
……
章嘉行恨不能找团布,把章嘉珠的嘴塞上。
“这些都是大人们之间的事,咱们小孩子,就别掺合也别问别好奇了。”章嘉行慌乱道。
“可是,为什么萧萧可以掺合,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章嘉珠现在满脑袋问题问号,她真的好好奇啊。
章嘉行浑身一僵:“是啊,为什么她都知道?她才三岁啊!”
而且,祖父祖母和母亲,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和萧萧谈论这些,难道他们并没把她当个小孩子,而是当成一个大人?
不能吧,祖父再怎么不靠谱,祖母也不会依着他胡来的。
可为什么如今祖母连拦都不拦呢?
章嘉行此时也是满脑袋问题问号了。
兄妹二人,顶着二脸不解,回了演武场。
这日,邵氏豆腐作坊,豆腐西施周氏如往常一样,上午卖完豆腐,下午临近傍晚时分开始摆摊卖豆花。
自一开始售卖,就围上来一大群男人争相购买。
看得旁边那些店铺中的女人,和摆摊的女人,纷纷撇嘴,满脸的鄙夷不屑。
“一个寡妇,仗着有几分姿色,整日在这街头卖弄风情,真是可惜了我那大兄弟,尸骨未寒呐!”
“可不是吗。邵达死了也就才一年多吧,你瞅瞅这一天天的,啧啧啧!”
……
稍远些的一个茶位摊档,坐了几个穿着打扮十分粗狂的男人,各个凶神恶煞,吓得茶档老板躲得远远的。
这是打哪来的这么几位煞神啊,在他这茶摊上喝了快一个时辰的茶了,也不见抬屁股走人。他又不敢撵,只能陪着小心伺候着。
直到街道尽头出现一个清瘦身影,一步一摇慢慢走来,几个煞神才对视一眼,手中大碗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滚开滚开,别挡大爷的道!”
几人浩浩荡荡直奔邵氏豆腐,把围着买豆花的男人们都赶到一旁。
为首男人上下打量周氏,目露淫邪之气。
“小娘子长得不错啊!跟我回山寨,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
周氏眼中一丝慌乱闪过,继而努力维持镇定,笑着回道:“客官说笑了,小妇人就是个做豆腐卖豆腐的。能糊口就成,不求别的。怕是要辜负客官的一番美意。”
“哎吆呵,敢拒绝我们大哥,你胆子挺肥啊!”
一个汉子大声嚷嚷着,就一把掀翻他旁边的桌子。
端着碗吃豆花的男人们,一看这阵势,顿时鸟兽四散逃的飞快。
“我们大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一般人可入不了我们大哥的眼!”
“就是就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几人说着,便开始掀桌子砸凳子,吓得周氏颤颤巍巍躲在盛豆花的桶后。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在大街上行凶调戏良家女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布清远远看见这边出事,便急匆匆跑来,人还没到,便先声夺人以壮声势。
“吆喝,哪冒出来这么个软脚虾,还敢过问大爷们的事。给老子揍他!”
一人发话,几人便一拥而上,将林布清按在地上打。
周氏在桶后看着,急得眼泪哗哗流。
“别打了,你们快住手,别打了,他可是朝廷命官!”
也不知周氏嚷嚷了多久,那几个凶恶男人才好像刚听见一样停下手。
“你说什么?他是当官的?那你不早说?晦气!”
“撤!”
几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被打砸得乱七八糟的摊位,和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伤胳膊伤腿的林布清。
“林大人!”
周氏惊呼着上前,满面担忧地扶起林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