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不由得暗暗对林布清竖大拇指。
早有这通透觉悟和想法,林布清早就看明白梁氏了,哪用得着等到现在?
这就是所谓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想要装睡的人。
林布清以前确实是在意梁氏,被梁氏拿捏死死的。
就算是梁氏从不让年轻婢女有机会近了林布清的身,林布清也不曾真正恼怒过。
毕竟在床笫之间,梁氏花样繁多,能满足林布清的各种需求。
可如今林布清有了周氏,自然就不会只满足于梁氏。
滤镜一旦破碎,就再也拾不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林布清心里只有周氏,未曾真正静下心来思虑过。
如今细细思量,他才发觉梁氏之恶毒与恐怖,让人脊背发寒。
他是如何做到,这么多年,枕边人只有梁氏的?光是想想,简直后怕得不要不要的。
看到林布清看向梁氏的目光与神情,萧萧暗暗咬唇,努力抑制身体抖动。
噢哟?简直绝了!
这又惊又怕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这么让人开心呢?
啊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她所处的场合不对,萧萧都想蹦高了,然后唱着我得意的笑跑上两圈。
“老爷!你怎么能如此看我想我?
若是别人误会妾身也就罢了,老爷怎么能误会妾身呢?
妾身不曾害过母亲,更不曾害过大小姐,那都是被人栽赃陷害!
妾身当年所为,早与老爷解释过,妾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林家啊!”
梁氏气得浑身发抖,心底更是惊惧恐慌。
她是万万没想到,林布清如今竟会这般看待她攻击她。
别说是重获荣宠,怕只怕,以后的日子会越加艰难。
萧萧听得心底冷笑。
去你的为了林家!明明是为了你自己和你的儿女!就把别人生命视如草芥。
“姨娘何苦呢?
既然姨娘如此在乎林家,不是更该赞同爹爹早日续弦吗?
爹爹多年没有正室夫人帮衬,帮着料理家中事务,没有个可心之人照料,着实是苦了爹爹。”
萧萧一副心疼坏了林布清的模样,很得林布清的心,看向萧萧时,满眼满脸都是赞赏。
好一幅父慈女孝的画面。
梁氏见了,差点没当场呕出一口老血。
“大小姐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
这么多年,府中大小事物大多是我在操持。我也一向照顾老爷和婆母,不曾有过半分懈怠。
怎么大小姐这话,说的好像老爷府中没有女人一样?”
“虽然萧萧年纪小,不懂的很多,但最起码还是知晓,正室夫人和妾氏是有很大区别的。”
萧萧轻轻巧巧一句话,成功让梁氏心中郁结飙升至顶。
梁氏看向林布清的目光,更加幽怨。
萧萧却低头,神情委屈又很是无奈,还夹杂着些许她这年纪不该有的哀怨。
“当年娘亲还在时,不也同意姨娘进门了吗?
娘亲是父亲明媒正娶进门的夫人,都不曾阻拦父亲纳妾进门。
怎么姨娘作为妾氏,倒要阻拦父亲续弦娶正妻进门呢?
这是何道理?萧萧很是不懂。”
她说着,就满脸满眼疑惑的看看林老太太,再看看林布清,好似真的想不明白,在向他们寻求解惑。
啪——
林老太太猛地拍向手边桌几。
“萧萧说得很有道理。
梁氏既然作为妾氏,不懂身为妾氏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便将她关到柴房里去。
什么时候她想明白自己身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再把她放出来。”
“是,母亲言之有理。”林布清早已厌倦梁氏哭闹,立即顺着林老太太的意。
梁氏惊恐,很快便跪地,冲着林老太太磕头求饶。
“母亲,莫要关我,妾身知道错了。
是妾身因为太过在乎老爷,而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在母亲和老爷面前胡闹,失了分寸。
还请母亲和老爷绕过妾身这回。
妾身再也不敢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林布清甩袖,极为不耐烦。
轰苍蝇一样,对梁氏挥挥衣袖。
“既然知错,那就回你院子里闭门思过半月。没有我与母亲首肯,不得出院子半步!”
将梁氏关上半个月,也足够他将周氏娶进门了。
周氏进了门,自会有她这正室夫人来面对和处置梁氏,也好顺便让周氏在府内迅速立威。
林老太太想法,与林布清相差无几,同样认为该先把梁氏拘起来。
不然她刚才也不会说,要把梁氏关到柴房。
关柴房,还是禁足院中,结果一样。
梁氏认清形势,只能暂时让步,唯唯诺诺委委屈屈离开。
待出了正厅,梁氏神情阴鸷,目光阴毒地暗暗瞥了一眼萧萧。
“自打这小孽障一来,形式就变得对我越发不利。
也不知小孽障是故意还是无意。
若是她有意如此,就说明小孽障颇有心计,留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