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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下人犹豫一番,心想小姐平日爱出门玩,买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公子送来也正常,只要按照公子的吩咐拦住表小姐,就行。

于是他便让开,让眼前垂着头的婢女进去了。

陈书瑶心虚之下是狂喜,这次来上官府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进水榭,成败在此一举。

她压下心中激动,捧着盒子低头悄悄打量水榭,猜测珩表哥此刻在哪里。

因着上官珩从小寻医问药,后来又去了战场当军师,水榭只有来寥寥几个下人,此刻正在下人房里用晚膳。

她暗道这是送上手的机会,于是摸索着先去了书房。

上官珩今日听说陆祁安购置聘礼的流言之后,立刻跑了将军府一趟,询问她是否真的要嫁给陆祁安,江晚柠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自己。

她喜欢陆祁安!

是啊,感情之事,从不分先来后到,否则顾池和她青梅竹马,又跟去战场,至今还是被她当做弟弟而已。

他和在将军府心情同样低落的顾池,二人去了酒楼大喝了一场。

回到上官府后,他仍觉得心情沉闷,便吩咐下人送来晚膳的时候,再送两壶酒来。

上官珩随便吃了几口菜,一直喝闷酒,谁知酒还没喝完,他全身便燥热难耐起来,有股难以纾解的异样不停的叫嚣着。

他本就染上了些许醉意,谁知刚起身便摇摇晃晃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恍惚中有个人影向他走来,一把搂住了他。

一股陌生的香味儿传入他的口鼻,上官珩立即惊醒了几分,猛地将缠上他的人给甩开。

他拿起一旁桌上的茶壶,兜头浇下,幸好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令他清醒了几分。

上官珩眯着眼这才看清,穿着一身婢女装的女子,竟然是陈书瑶。

“谁让你进来的?”

陈书瑶身上的婢女衣裙,就是最好的答案,她辩无可辩,咬唇落泪,哭得十分委屈。

“表哥,瑶儿从小就喜欢珩表哥,一直喜欢,从未改变,瑶儿已经给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儿时拒绝与你定亲,是父亲的意思,他性格执拗为人强势,我和母亲不敢忤逆他,否则惹怒了他,少不了对母亲一顿打骂,就连瑶儿也无法幸免。”

她把责任全部推到父亲身上,否则珩表哥会连母亲也怪上,觉得母亲作为他的姨母对他见死不救,失了亲戚情分,连带她这个表妹都不讨喜。

上官珩脑袋昏沉得厉害,身上一股邪火乱窜,全部汇聚在某处蓄势待发,凉茶浇头带来的暂时清醒也快要被击溃了。

他怒喝一声,“滚,立刻滚出去!”

陈书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没想到向来温润谦和的珩表哥,还有如此吓人的一面。

但她唯有今日一次机会,若失了机会,以后别说接近珩表哥了,就是想再进上官府都难了。

于是,她眼一闭,牙一咬,主动解开衣衫,露出红色绣着牡丹的肚兜,大着胆子往他身上贴去。

到底是功夫极好的,纵然神志快要不清,上官珩依旧能够拼命克制自己,他摇摇晃晃侧身后退,送出一掌,直接将人击飞砸落在桌子上。

饭菜碗碟被震得“叮当”作响,随着陈书瑶一起滚落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屋子,陈书瑶解开的衣衫下,白皙的皮肤被几块锋利的碎片扎破,血迹斑斑,狰狞一片。

陈书瑶痛得眼泪“哗哗”流,哭喊着求上官珩帮她起身。

上官珩浑身如同火炙,快要失去理智,他咬牙扶着门框走了出去。

下人立刻听见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看见正摇摇晃晃往院子里走的公子,立刻上前去搀扶。

“公子, 您没事吧?”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的好似听见惨叫声?”

上官珩藏在袖子里的手,使劲儿抠着手心,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他脸上脖子上红得吓人,一看就不正常,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快请母亲带着婢女过来,多带些人,另外让管家帮我请一名大夫,要快!”

两名下人听完,一起跑出水榭,一个去寻夫人,一个去寻管家。

上官珩忍着身体翻腾的热浪,踉跄着跳入水榭旁的湖中,用冰凉的湖水减轻身体的痛楚。

上官夫人领着几名嘴巴牢靠的婆子和婢女来到水榭。

来水榭的路上她心里便已经有了大概,此事必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婢女胆敢往儿子跟前儿凑,否则儿子也不会让下人通知她过来,还特意让她带上婢女。

他们上官家虽只是一介皇商,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就连朝中大臣都要给他们家一些薄面,儿子是上官家的嫡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而今尚未娶妻,若是让她知道,是哪个昏了头攀附权贵的婢女,她定扒了那贱婢的皮不可。

陈书瑶虽出自小官之家,却也是娇惯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气的很,突然挨了一掌砸在桌子上,疼得她五脏六腑似裂开一般,背上被碎片扎破疼得令她浑身颤栗,令她尖叫哭嚎不已。

待她反应过来,忍着痛刚想扯起衣衫重新穿好,上官夫人已经领着婆子和婢女呼啦啦进了书房。

就这么和陈书瑶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

陈书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转过身去,哭得抽抽噎噎肩膀颤动。

“姨姨……姨母,瑶儿没法活了,瑶儿这就去死,一了百了,呜呜呜……”

她拢了拢衣衫,衣衫滑落肩头,还不如不拢,垂头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又可怜。

上官夫人久久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路上,她气得咬牙切齿,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婢女爬儿子的床,哪曾想竟是自己的外甥女儿在儿子的书房,衣衫半褪,后背还有血迹,地上还掉落着饭菜,屋子里狼藉一片。

陈书瑶气得浑身颤抖,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这般,珩表哥已经中了一夜春,那是顶厉害的虎狼之药,他竟然忍着也不碰自己,还把她打伤。

她就这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