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宣不管聋子能不能听懂,还是辩解,
“我跟他们不是一起的,我可没想杀他!”
聋子看到沈青宣嘴巴动,又悠悠说道,“你说什么,我也听不见,我也不会口语,只能瞎猜,你们一起送沛沛回来,肯定是明宿观的,你们明宿观斗得也太凶了,你们是祁雨松的手下吧?马彩彩的五个人,被那小子杀了三个,剩下两个一直围着他,不敢下手,呵呵.....”
沈青宣眼珠瞪的跟两个小灯泡一样,这个聋子不但知道她妈,还知道那三个人是她妈手下。
这人对明宿观应该很了解才对。
沈青宣左右看看,拿着一根棍子想给这聋子写字,聋子摇头,声音缓慢,
“别写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别再动我外甥,你们随便打,随便闹,那个老骗子把我外甥送去明宿观,我才打听了一下明宿观的情况。”
说完聋子拿着铁锹朝着门口保安室走去。
沈青宣刚放下去,又提起来。
朝着小区里看看,她觉的自己该进去瞅瞅,这聋子说自己母亲手下五个人来杀安休甫,其它两个又是谁?
现在自己母亲和三位殿主都和解了,这两人赖在这里又是为啥?
把两袋甘蔗放在三轮车上,她脑子飞速思索:
高沛是安休甫送回来的,聋子不知道?安休甫也是保护高沛,这聋子怎么会鼓励她杀安休甫?安休甫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取出手机拨通安休甫的电话,电话隔了一会儿才接通,安休甫声音传来,
“大师姐睡醒了?”
沈青宣心情不好,淡淡说道,”睡个屁!都几点了?给你买了一根甘蔗,放三轮车上了,出来取一下。”
这个表情好像安休甫就在她跟前似的。
安休甫声音带着疑惑,“这天气你买甘蔗?”
沈青宣催促,“速度快点,别让人拿走了!”
安休甫回答的很干脆,“不要,你自己回去啃吧。”
沈青宣用命令口吻,“我都放在卖甘蔗的三轮车上了,必须来拿!”
安休甫,“送点别的啊?我啃甘蔗还不如找个冰溜子啃一啃。”
沈青宣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道,
“我发现那个聋子有大问题,你出来瞅一眼。”
聋子不是询问安休甫的死活?那让安休甫出来走走,看看那个聋子是什么态度。
她是想让聋子瞅一眼安休甫,看看安休甫有没有问题。
安休甫,“你都说有问题了,那我还瞅啥?你要是进了小区就跟我说一声,别在里面乱晃悠,这里有一只猫妖在冒充人乱跑。”
沈青宣不笑了,问道,“你怎么发现的猫妖?又怎么知道它会冒充人?”
安休甫轻飘飘四个字,“曹芦说的。”
沈青宣,“曹芦?你认识曹芦?”
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怎么不知道?
曹芦该有多忙啊?昨晚追猫妖失踪,找到后,大半夜去跟安休甫交朋友?
安休甫,“今天早上认识,他是恩特的姐夫,一上午就来帮忙扫雪了。”
好合理,让她无懈可击,但她要是相信,除非她是弱智。
一个修道者,会找个普通人结婚?再说了,那个恩特多大了?都奔四十了吧?曹芦跟她年龄相仿。
本来对安休甫放下的怀疑,又如野草一样疯长起来,语气也变了,
“出来拿甘蔗,这是我的心意,必须收起来,别找理由!”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她朝着那个烤肉店走去。
到了金惯的烤肉摊位前,金惯一根筷子吊着一个小铜壶在热酒。
沈青宣笑着问道,
“电力部门说什么时候通电?”
金惯,“说尽快,真他妈逼的,尽快了四天了,真他妈逼的,一群饭桶!”
沈青宣笑着问道,“我看你也常打球,你跟恩特熟不熟?”
金惯一脸戒备,“什么事?打听他做什么?”
沈青宣笑着说道,“我是安休甫的朋友,那天你送他羊肉串,被我抢了,你忘了?”
金惯愣一下,脸上的戒备消失,“你跟着小安一起出差?”
沈青宣摇头,“普通朋友,顺路搭了他的便车,一场雪堵在你们这里了。”
金惯把酒壶放一边,把火炉盖子盖上,“那个恩特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了?”
沈青宣皱眉,她没觉得恩特那人不正经啊?
但金惯这么说,那就是很熟了,她直接问自己的问题,
“我听说恩特的姐家的,你认识他姐和他姐夫不?”
安休甫住在那个宾馆时候,恩特说给安休甫找老板打折,说那宾馆是别人承包他姐家的。
金惯愣一下,瞪大眼盯着沈青宣看一阵,接着无奈摇头,
“这新城啥都没,好房,好路,好寂寞!新城人太少了,这么大县城,连三万人都不到,做生意太难了,他是不是打着他姐的名义,又让那宾馆老板免住宿费?”
沈青宣可以否定,但否定好像不利于这个谈话,于是点头。
金惯,“我看小安也不差钱,你要是不差钱,也别省那点钱。”
顿了一下说道,“我就是恩特的姐夫,这一道门左边这些商铺都是我的!钱都不好挣,我能瞧得见,我也背着一堆银行贷款,本以为有这么多商铺,能在家里躺着数钱,呵呵......烤了十年羊肉串,我看还要再烤二十年羊肉串,呵呵......”
沈青宣一愣,“恩特有几个姐?”
金惯笑道,“还几个姐?就我一个。“
顿一下笑容又收敛,“我这个卖羊肉串的姐夫给公务员丢脸了吧?哼——”
听到金惯这么说,已经能证实安休甫对她撒谎了!
金惯继续说道,“一个防疫站的普通科员,混吃等死的活,有什么显摆的?休息不是打球就是打麻将,老婆孩子扔在老城,一个人跟三愣子老婆在这里快活,还觉的我给他丢人?什么玩意!\"
沈青宣没这个意思,但金惯朝着这个方向想了。
沈青宣打算结束谈话了,“他在这里应该也是照顾他妈吧。”
金惯讥笑,“两个孙子让亲家两口子看着!我老婆坐月子,她躲到这新城里一天拜菩萨,那菩萨要是活的,该大嘴巴往死抽她!”
沈青宣懂了,这是家庭不睦,双方积怨很深。
怪不得金惯每次打球结束就走,根本不在球场久待,原来是跟自己小舅子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