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
小区一道门外宾馆门口,毛二伟端着铁盆,在台阶上敲羊骨头。
羊杂缺了骨汤,就没了灵魂。
郭婉英双手互插袖管,走到毛二伟身后,朝着他屁股一脚,
“眼里有点正事没?也不嫌麻烦?”
毛二伟,“不是盯着后院?有没有新情况?”
郭婉英,“有!那个高喜的徒弟,失踪了!”
毛二伟,“确定?”
郭婉英又踢了毛二伟一脚,“你能不能精神点?圣涛观的圣母进去快三个小时了!”
毛二伟,“我靠!不是在里面造人吧?这三个小时能造出来?那陈德印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
郭婉英朝着毛二伟屁股又一脚,“老不正经!那圣母不是你选定的?”
毛二伟,“圣母有啥不好的,这要是没圣母,这修道圈子,就成动物世界了!”
说完端起铁盆朝着金惯的烤肉店走去。
郭婉英,“你去哪?”
毛二伟,“借金老板的灶炉用用,咱是开宾馆的,要注意卫生!”
郭婉英笑着说道,“金牌合伙人,今年给你发年终奖!”
毛二伟端着铁盆,走到金惯家的房门前,“老板娘,一定记住你的承诺,我想娶个媳妇,你年终奖能不能实现我这个愿望?”
郭婉英双手互插袖管,没有搭理毛二伟,冲着不远处菜铺子老板喊道,
“老吕,有萝卜和大葱没?给我各来三斤!”
菜铺子老板应了一声。
郭婉英看向毛二伟,“还要点啥?”
毛二伟在卷闸门前,抬脚轻轻一钩,卷闸门朝上卷起,同时说道,
“生姜,花椒!”
说完,抬脚又踢防盗门,但这一脚踢出去,突然前方一片金光射来,毛二伟随着金光消失.....
装着羊骨的铁盆悬空,茫然不知所措.....
一片褐色尘土,朝着无助铁盆扑去,转瞬间,店门口烟尘滚滚.....
郭婉英在毛二伟消失刹那,身体变的模糊,一层白纱裹住了她全身。
不过,仅仅几秒钟后,滚滚烟尘,突然朝下坠落。
铁盆倒扣地上,羊骨头无家可归......
驱散尘土的,是多兰!
多兰眉头皱着,朝着金惯店内瞅。
烤羊肉的店成了毛胚房,炉灶都成了齑粉。
多兰的身侧,陈德印和一个穿着秋衣秋裤的小老头,这也是上午跟着郭婉英那个小老头,也朝着店内瞅。
过了一会儿,多兰看向小老头,
“这里这么多人,怎么都无动于衷?这么强烈的精神力波动,没人出来看?”
小老头则是看向陈德印。
陈德印呵呵笑,“这又不是第一次,这是第七次,今年是第二次!”
多兰看向郭婉英,“怎么回事?!”
郭婉英声音平淡,“里面有只耗子!”
陈德印语气带着无奈,“这个仙儿,又来富林城了,这还真是保家仙,名不虚传!”
多兰紧皱眉头,“保家仙?查出这个保家仙是哪的没?富林城之前是林场,怎么会有仙儿?”
郭婉英笑而不语,陈德印翻白眼。
这个圣母,每次来都有新问题,但问问题,都只问看到的。
这种问题,回答吧?是说废话!那跟前那老头,就是好圣涛观驻德尔汗负责,况且富林城这些情况,人尽皆知!不回答吧,这个圣母是个巡检。
小老头也看出圣母不招人待见,咳嗽一声,
“他们都没有出来,咱们还是进去里面瞅瞅!”
多兰皱眉,“瞅什么?你耳背?没听到仙儿?在清远杀仙家,活腻歪了?”
仙家是什么?不止是供桌上的神,也是赫里台的神!
光天化日弑仙,她能掺合?
小老头看向陈德印,“贺里台两位大祭司,迟忍和颜恭都进去了?”
陈德印点头,“这跟咱们道监台没啥关系了,我们还是等结果就好。”
这个对话,是给多兰上眼药。
多兰拳头微微攥紧,盯着郭婉英欲言又止。
陈德印看向郭婉英,“里面没有见到高喜的徒弟,这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漏洞,不要掉以轻心。”
郭婉英点头,“知道!”
多兰盯着郭婉英,“我这一趟不该来!”
郭婉英笑着说道,“这里需要巡检大人,少不得!而且巡检大人,你不是还带着赫里台的人,就是有事,咱们大家一起挡着。”
多兰攥拳,她仅仅是追个焦东杰需要带着赫里台?显然不需要,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如果没有结果,我离开时候,你必须给我离开德尔汗!”
她这个巡检,好像被郭婉英摆了一道!
可是她没证据,那赫里台两个蠢货,跟自己招呼不打,竟然去杀仙了!
多兰,没有进富林城,转身朝着广场方向而去......
小老头没有跟上,而是催促郭婉英,“快点吩咐人啊,把漏洞一定堵上!”
郭婉英转头朝着富林城内看,笑着说道,
“妥了,赫里台这两位下手够狠,够果决!这外面放心吧,我师姐在!没有漏洞的!”
........
商贸城一楼东侧,函西扯面馆里。
安休甫叼着烟,看着菜单,他对面一个大黄牙,脑袋几根毛的的男人,正把一个牌位用围巾包起来往包里放。
这就是沙疙瘩村的村长!
安休甫,“一个老醋花生米。”
那男人说道,“醋多放点。”
安休甫,“肥肠土豆丝来一个。”
那男人说道,“不要肥肠,醋溜土豆丝。”
安休甫抬头,“村长,干脆给你点几个土豆得了?”
村长直起腰,笑着说道,“一碗扯面就成了,别破费。”
安休甫,“他乡遇故交,怎么也该喝两杯,呵呵.....”
村长从桌子上拿起安休甫的烟盒,取了一根烟,“那给我点素菜,我不吃荤菜。”
安休甫对服务员说道,“一个炒鸡蛋,一个土豆魔芋,一个凉拌茄盒,一个大烩菜,两碗扯面。”
村长抽一口烟,笑的眼睛成一个缝,“小兄弟,你函西人吧?这都是哥哥我的最爱!”
安休甫,“何出此言?”
村长笑着说道,“呵呵,我耳目遍天下!你不是安方起儿子,呵呵!那碗面是给滕容姿的,她嫌酸!九原人,吃啥都离不开酱油。函西人离不开醋。我就是函西来的,来了这里百年,都改不了吃醋的习惯,我看那碗面,你吃的挺美的,呵呵.....”
安休甫点头呵呵笑,原来自己生过中,已经打上函西烙印了,“咱吃饭,别探讨这个。”
在宁绪,每天早上吃莜面,莜面没醋,吃啥都放酱油,实在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