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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晷是赤炎国的计时器,跟现代的单页日历差不多,依据规则可看时节日期,还能看个大概时间。

不明白她这是何意,春苗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是,过了明天就是新的一月了。”

“真是个黄道吉日呢。”

抬脚,慕连枝大步离去,春苗不解地张大了嘴巴,一边,冷云却是听出了点什么,抿紧了唇瓣。

不出所料,隔天,她就收到了诛杀密令:

【夜半子时,城外王文】

……

月落日出,转眼便是新的一月,一早,慕连枝就起来梳洗打扮了。

“春苗,让小厨房备些点心糖水,一会儿我们去看老夫人,夏秀,我今天穿那套最鲜亮的红裙!”

伸着懒腰拢着头发,慕连枝不自觉地就哼起了小曲:

“啦啦啦,啦啦啦……”

很少见她这般明媚,感染了她的好心情,夏秀不自觉地打趣了句:

“小姐,今天有喜事啊,瞧把您给高兴的。”

“老夫人病好了,我的病也可以好了,能不高兴吗?”

最重要的是,今天开始,她就是真正的寡妇了。

想着,她还看了眼一边的冷云,眼神交流着,彼此心照不宣。

……

吃完早餐,整了下仪容,慕连枝就带着小丫鬟、拎着甜点直奔了福德院。

门口处,她跟姜氏走了个头碰头。

“大嫂,早。”

大房有一儿一女,长子凌少匆、次女凌菲儿,两人都长得挺好、也挺出息,凌少匆年初刚考中进士,名次掉尾,所以现在只有个虚称、并无正式官职,凌菲儿马上也及笄了,小有才华。

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外,这一家不是这么贪,真算儿女双全、一家美满了。

这次,姜氏是带着凌菲儿过来的。

她给姜氏见礼的时候,凌菲儿也给她行了个礼:

“二婶安~”

慕连枝笑了笑,还在想要不要夸她两句的时候,凌菲儿的眉头先蹙了起来:

“二婶,祖母大病初愈,父亲身陷囹圄,你好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这要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不以为我们侯府不懂规矩?”

这要是换了原主,不跪下认错也肯定道歉认罚,这通挑刺绝对是最轻的。

装归装,慕连枝可不会惯着他们,衣袖一甩,她已经冷嘲出声:

“吆,大小姐这话说的,不问青红皂白当众对长辈指手画脚,这话传出去侯府的规矩就好了?别总盯着别人身上的脏污看不到自己头上的虱子。”

“没有我这个不守规矩的,你还能在这儿端侯府大小姐的架子?”

“还真当自己多高贵呢。”

凌菲儿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堵得面色铁青,哑口无言,怒气腾腾地,姜氏就指了过去:

“弟妹,菲儿只是好心提点,你何必说得如此难听?”

“大嫂也知道难听吗?那以后就少开尊口!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小心哪一天碗砸了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冷冷地警告完,转身,慕连枝大步往内室走去。

……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门外发生的事儿屋内老夫人也都已经知道了,一行人陆续走入,依次给老夫人行了礼。

慕连枝还没坐下,凌菲儿已经跑到老夫人跟前抹眼泪了:

“祖母,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孙女担心死了。”

“菲儿几次想过来陪母亲一起侍疾,都门口被李嬷嬷拦了,您怎么就不让菲儿尽这一片孝心呢?”

“孙女只能每日在佛前抄经,祈求祖母安康了。”

说话间,她就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沓经书,边缘清晰可见透着红痕,老太太本来就信佛,一看,就惊道:

“这是‘血经’?”

“是,孙女听闻曾有高僧刺指血写经书得到了神佛庇佑,逃过一劫,此法最虔诚,孙女希望祖母也能逢凶化吉、安康长寿。”

“哎呦~”

老太太一伸手,她便适时地瑟缩着惊叫了声,同时露出了指尖上几个明显的红点。

“好孩子,辛苦你了。”

“孙女不辛苦,只要侯府繁荣、祖母安康,孙女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只是……”

顿了顿,她故作害怕又委屈兮兮地瞅了眼慕连枝的方向:

“只是,有句话孙女明知冒犯也还是觉得该跟祖母说一声,我们侯府素来低调、而今还是多事之秋,沐浴更衣、吃斋念佛求菩萨庇佑都来不及,二婶还这样招摇不是给咱侯府招祸吗?这要再得罪了佛祖就不好了。”

“刚刚门口孙女只是好心提了一句,二婶还生气了。”

老夫人本就看慕连枝那身红装碍眼,本就愁没借口收拾她,凌菲儿此话一出,她也顺势搬起了脸:

“慕氏!”

然而不待她训斥出声,慕连枝先截过了话,同样的一脸委屈:

“母亲,这可太冤枉儿媳了,儿媳也不愿当出头鸟、也更偏爱素衣,可您难道没发现月底已过、紫灯笼却并未亮起吗?”

“大哥现在还没回来,儿媳这不也怕侯府再生变、断了后路吗?”

“再说,母亲跟儿媳都卧床这么些时日,听说环境会影响气运,病中都讲究冲喜,侯府都阴气沉沉的哪能迎来好消息?”

“儿媳今天过来才特意换了身红衣,也是怕加重病气。”

“大小姐若真怕得罪佛祖,就该知道‘血经’就算不用纯血、也该用朱砂蘸取,而非‘以墨蘸血’,佛经都是黑笔抄录,血则代表灾难,两者汇合是传说中的‘血光之灾’,是不祥的。”

她此话一出,几人都面色骤变,老太太惊得手里的佛经都散了一地。

姜氏跟凌菲儿更是吓得脸如死灰,两人正欲下跪认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老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柿林庄子刚刚传来消息,主事的王管家的独子昨夜突发意外,被毒蛇咬了,现已暴毙。”

管家一头重重磕在了地上,老夫人惊得也拍案而起,然而她还未及出声,一边,慕连枝先怒斥出声:

“没规矩!”

“陈管家,你在侯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知道老夫人大病刚愈、受不得惊扰?死个管事的儿子、还是意外身亡,你咋咋呼呼慌什么?”

“一个下人而已,还想让主子披麻戴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