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凌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准备率领众人将义山围个水泄不通之时,只见一道倩影如疾风般匆匆而来。来人正是沈蓉,她那娇美的面庞此刻略显焦急之色。
待到近前,沈蓉微微躬身向君凌州施礼后,便轻启朱唇,压低声音在其耳畔说道:“殿下莫急,娘娘有事吩咐,请殿下随蓉儿一同前去吧。”
听闻此言,君凌州剑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
“母后唤孤何事?此时我正欲前往义山查看那君泽明如今是何惨状!”
沈蓉赶忙安抚道:
“想必是有其他重要之事需殿下处理吧。殿下,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免得误了时辰惹得娘娘怪罪。”
尽管君凌州心中对未能即刻前往义山而感到焦躁万分,但对于皇后之命却又不敢不从,只得暂且按捺住性子,随着沈蓉一同前往皇后宫中。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皇后宫殿门前。进入殿内,只见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仪态端庄,不怒自威。见到君凌州前来,皇后轻轻抬起手来,示意二人落座。
待君凌州与沈蓉坐定之后,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皇后身旁那一向贴身伺候的丫头竟然换人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他开口问道:
“母后,往日里都是望月在此伺候您起居,今日怎不见其人?”
皇后轻点了下头,面色凝重地挥挥手,示意左右侍从全部退下。
皇后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待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皇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望月自焚身亡了,而她的弟弟,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踪迹。州儿,母后思来想去,总觉得此事甚是蹊跷。那沈未曦恐怕已经知晓了一些内情,若不能及时将其铲除,恐会后患无穷。与其放虎归山,倒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将她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君凌州想了想,询问道:
“如何一网打尽?母后,义山爆发瘟疫,只要我们围困住,不让任何人进出,他们被感染只是时间问题,没几日可活,不需我们费心。”
皇后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一般,波光粼粼却又晦涩难明,她悠悠地凝视着眼前的君凌州,那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直直地望向另一个遥远的身影......
\"州儿。\"
皇后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那君泽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其心机深沉如海,且根基深厚,难以撼动。若是让此人逮到一丝一毫翻身的机会,咱们母子二人必将遭受他无情的欺凌与压迫。他向来目无尊长,对本宫更是毫无敬意可言,从未将本宫放在眼中。至于那沈未曦,恐怕现今已经知晓了诸多不为人知之事。倘若这些事传入皇上耳中,咱们母子又该如何自处、如何自保呢?\"
君凌州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抬起头来,望着皇后,试探性地问道:
\"母后之意莫非是......逼宫?\"
皇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出了声。只见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丝丝得意之色,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州儿聪慧过人。不过,你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又何谈逼宫之说呢?如今皇帝已然年迈体弱,处理政务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倘若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幸染上瘟疫,那么朝堂之上必定会群龙无首。此时,唯有立即传位给身为太子的你,方能稳住大局,保住这大好的大行国江山社稷。此乃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啊!\"
君凌州这才明白皇后的意思,他激动的站起身,道:
“儿臣愿听从母后安排!”
皇后的目光向外看去,果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是夜莺。
“娘娘,那几个人已经走了。”
“很好,这次查探到那几个眼线,是你立功。”
“娘娘谬赞,属下告退。”
君凌州道:
“母后,今日这出戏,君泽明应该会相信吧?还是母妃英明,利用君泽明留下的眼线传递消息。”
“本宫留着他们,自然有留下的用处。他断了本宫数条眼线,这笔账,本宫与他一同清算。现在,我们刚刚计划的风声只要传到义山,由不得他不信。我们若是按兵不动,只要他派人出兵围住皇城,便是造反。”
“如今,大势已成,只死了一个沈未曦并没有意义,本宫要的,是将军府覆灭。秦发已经回来了,本宫将他与肃清安排在一处,他二人,会给你一封沈家通敌叛国的书信,等到义山瘟疫清除后,你便带着此书信,在朝堂之上公之于众。还有,你和蓉儿一起去那几个将军那里走一趟,就说,摄政王意图谋反,让他们各派兵一千支援。”
只要这一切安排好,君泽明,你又能知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