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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幻长情 > 第28章 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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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冶彻底哑口无言,内心的情绪翻涌,又看了一下一脸平淡的容羡,仿佛自己说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一会若琴给她收拾好了,你去给她手腕上一下药,出去吧。”容羡开口道。

晚膳时分,若琴才过来说那小姑娘醒了。

见到眼前这个瑟缩在床脚的小姑娘,饶是容羡,也生了些许的怜惜之意。

眼前的小姑娘最出众的不是她的相貌,是那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像会说话一般,透着一眼便能看出来的惊惧。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得吃点东西。”若琴尽力安抚着,但是用处不大。

小姑娘手腕上刚上好药的伤,又流出了鲜血。

直到骆冶走了进来,小姑娘飞奔下床,躲在了他的身后。

“······”

若琴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也不知该说什么。

容羡看了一眼骆冶,又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发抖的小姑娘,将若琴手上的粥递给了他。

“你喂她喝吧,再问一下她的事情。”最后几个字,容羡是用口型示意的。

说完不管骆冶的脸色,带着若琴去用晚膳了。

用完晚膳,骆冶走了进来,脸色很是难看。

“公子。”骆冶狠狠叹了口气。

“她不会说话,应该是那些人下的手,手筋被挑断也写不了字,什么都问不出来。”

容羡也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听着的若琴,只觉得害怕。

“好生养着吧,这段时间你俩多看顾一下她,她不知为何独独不怕你。”容羡看了一下若琴,又看着骆冶。

“再过一两日,便回上京,到了上京,再去寻她的家人。”

单独又给骆冶开了一间房,容羡看着手上所剩无几的银钱,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为这个犯愁。

就算是逃亡,她也没面临过银钱不够用的窘况。

看来只能先动用她阿娘给她留下的嫁妆了。

反正她也没想过要嫁人。

打定主意,容羡摸了摸出门时藏在怀中的手信,独自出门了。

来到一家商号门前,这是一家在都凉历时已久的钱庄,她和亲前,容辛曾经告诉过她,她的阿娘生前在这里给她存了有十万两,当作她的嫁妆,可她到死都没取出来。

不再多想,容羡拿着那个手信,进了钱庄,取了一万两便回客栈了。

第二日,正当容羡准备出门继续招摇时,若琴匆匆走了进来。

“公子,老爷来了。”

容羡点点头,这都几日了,也该到了。

“阿父他们在何处?”容羡问道。

“老爷他们在驿站,派人过来传了话,公子,要收拾行李过去吗?”若琴说道。

“嗯,若画的尸骨下葬了吗?”

容羡点点头,又多问了一句。

若琴收拾东西的手慢了下来。

“已经下葬了。”

容羡皱皱眉,既然已经下葬,这还能如何让她入局,难不成真是她想错了?

“骆冶便继续宿在这客栈里,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他去做,那小姑娘若是不愿离开,也给她再安排一间房。”

抵达恭州驿站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容羡并未见到容辛,只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木痕。

木痕对待她还是那个态度,看似恭敬,却又能让人一眼看穿他的漫不经心。

“小姐,老爷嘱咐了,小姐若是来了,便在此等老爷回来,不得再出门了。”

木痕说完,转身便走了。

容羡看着木痕的背影,忽然发现眼前的人,背影像极了一个故人。

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公……小姐,我们今日宿在这里吗?”若琴问道。

“嗯,你去铺床,稍微收拾一下吧,想来在恭州也待不了多少时日。”

容羡收回视线。

她来恭州多时,那幕后之人该收网的早已收网,该撤走的也早就不见了踪影,能查到什么呢。

监察吏耳目众多,她来恭州并未隐瞒任何人,甚至背后还跟了尾巴,要么是谁扫了尾,无人知她的去向,容辛这些时日才追查过来,要么便是容辛自己心不在此,无意追查。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监察吏的人在恭州都查不出什么来,自然也待不了多久了。

“若琴,我不能出门,你出去买些东西,顺便,看一看胡家人去没去过县衙。”

若琴收拾好屋子,便出门去了。

容羡待在驿站也无事可做,慢慢悠悠的把驿站转了一遍。

晚些时候,容羡第二次转到驿站大门时,若琴便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容辛以及木枯。

看见容羡,容辛的脚步快了些许。

“进来。”容辛的语气极其严厉。

容羡看了一眼木枯,跟着容辛进了他在驿站的议事堂。

“跪下。”

看容羡进来,并关上了门,容辛面对着容羡说道。

“为何?”

容羡直直站着,并未下跪。

“目无尊长,独身出门,行至恭州,是为不孝,这是其一,县衙里,伪装身份,哄骗县官,是为不忠,这是其二,此等抄家灭族的大罪,容羡,你眼中可曾有我这个阿父?”

“你又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考虑过容家上下几十条人命。”

“若是你有何线索,大可上报朝廷,今上不是那等目光短浅之人,朝廷重贤良,未必不能信你,可你看看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你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晓,你不过区区十四年岁月,怎得来的这般心思头脑,又都学了些什么,此举你不顾容家上下,不顾都凉,你是谋划做些什么吗?”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今上?”

容羡听着容辛这般话,不由得低低笑出了声,到后来,笑声越来越大。

多活几世又怎样,该失去的还是会失去,该走的路还是会走,还以为不报仇便能抵消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只为自己而活呢。

“那你呢,阿父见我第一眼到现在,口口声声,字字句句全是容家,全是今上,是都凉,我的安危呢?”

“我不过一个十四岁女子,独身出门几日,不该问问可曾吃苦,对你而言,容家重过我,都凉重过我,你如今的地位,你的所有,都重于我。”

容羡说出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

幸好这一次,她没有再把希望寄予在容辛身上,这父爱,她也不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