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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叶鼎之瞧见那个他日日夜夜想杀的人,今天就这么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不。”

“动。”

“明。”

“王。”

金刚怒目,宛如一尊威严不可侵犯的战神,其目光如电,仿佛能够穿透世间一切虚妄与邪恶。

心魔在这凌厉的眼神面前,纷纷溃散逃遁,不敢再有丝毫停留。

\"愚蠢至极!\" 聂行远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他那冷漠而高傲的神情,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然而,众人皆知,不动明王功乃是一门绝世奇功。

此功法拥有着惊天动地的威能,它不仅能让人在逆境之中绝地反击、斩杀强敌,更能在刹那间点燃修炼者体内潜藏的无尽潜力。

一旦施展此功,修炼者的实力便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骤然爆发,境界更是能瞬间跨越一个层级,令人惊叹不已。

但正所谓物极必反,如此强大的功法自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许多人在尝试运用这门神功后,往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有的因功力耗尽而沦为废人,从此一蹶不振;

更有甚者,在运气之时遭受功法反噬,全身经脉尽数断裂,惨死于当场。

自从踏入天启之地以来,这已经是叶鼎之第二次动用不动明王功了。

要知道,此时的他身上旧伤尚未痊愈,若再次强行催动这等霸道功法,无疑是将自己逼入绝境。

可为了报血海深仇,他已然顾不得那么多,哪怕是以生命为赌注,也在所不惜!

“呵,我没有退路了,也不需要退路,仇人就在眼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叶鼎之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能够看到清晰可见的脚印。

青王有些慌张,对着聂行远喝道:“杀了他。”

叶鼎之仰起头,怒道:“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力量,来吧,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拦住我,杀人。”

“愚蠢啊!”聂行远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一个少年,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一腔热血又怎么样?

当你的能力达不到的时候,你的任何举动都是徒劳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针尖对麦芒。

叶鼎之是杀人。

聂行远要护人。

拔剑。

逍遥天境的战斗。

天启城外,落日山庄。

这座山庄,是温家的产业。

这里种了很多的毒草。

很奇怪,温家的制毒典籍中有所记载。

一些奇毒,得在龙兴之地才能生长。

龙兴之地,龙脉所在。

其实世间剧毒便是兄弟之间,父子之间的猜疑,为权力自相残杀,但凡是龙脉兴盛的地方,就有这样的戾气。

所以,温家的毒典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如毒典所言,在这里生长的毒草,每一个都是人间剧毒。

时间越长,吸收的戾气越重,这些毒草的毒性也就越强。

马车行到了山庄前。

这其实也是温九天第一次到这里。

以前只是在温家产业的地图中见到过。

他不愿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当年父母赴天启,就是来此收毒草。

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收这些剧毒的草。

其实,就是因为他们早就发现温九天的体质特殊,亲自来此摘毒。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却在来到路上出了意外。

“少爷。二爷,逐流叔。”

一个断臂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袍,恭敬地匍匐在马车前。

右手放在了前面,左臂却是空空如也。

温九天掀开了帷幔:“好久不见啊,温宁。但是你为什么要跪着?”

那温宁咧嘴一笑:“我怕少爷把我给忘了。”

他那仅剩的一只手挠了挠头,嘴角微微一扬。

温宁的原名叫温琼林,年少的时候他也是温柔善良的男孩。

只不过,在跟父母来天启的时候,遭受那场浩劫,让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那条手臂是他的三字经,从小他就把所有的毒,汇集在左臂之上。

他原本也是一个爽朗的少年,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如今修炼了温家的秘术毒罗汉,发力的时候,毒气冲天,被家族称之为毒将军。

有时候,甚至无法控制,最后自请守在这落日山庄之中。

“起来!”温九天跳下马车,走到了他的身前,将他扶起,“以前都是你带我玩,这次要去南诀,要不我带你玩去?”

那温宁摇了摇头:“算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里好了。我相信,少爷你总是要回来的,将来我好随时护住你。”

“笨蛋啊!”温壶酒走了过来,敲了敲温宁的脑袋,“说什么屁话,小九现在是半步神游,还用你保护?”

“半步神游?”温宁一愣,旋即脸上笑容灿烂,“那大白大娘,就真的可以含笑九泉了。”

“好了,伤心事别提了。”温壶酒仰头喝下了一口酒,“喝吗?”将酒递了过去。

“二叔,我戒了。山庄平日很好人来。”温宁撇了撇头,“听说你们要来,我特意去了天启城把百品阁的厨师抓来了。”

“不至于吧?”温九天眉头一皱。

“至于!”温宁微微一笑,“少爷吃喝都不能比人差呀,对了我原本还想再跑一趟。”

“你想干嘛?”温壶酒也是心头一紧。

那温宁挑了挑眉:“据说天启最好的酒叫什么秋露白,我正准备进城把那酿酒的师父给抓了。”

噗地一声,温壶酒把酒吐了出来,拍着温宁的肩膀:“你可别闹了。天启城现在乱的很。”

“啊!”温宁突然拍了拍脑袋,笑嘻嘻地说道,“老爷子前几天往我这边送了封信。”

“哦?”温壶酒惑道。

“关于南诀公主的。”温宁将信递了出来,笑着说道,“老爷子说,南诀皇帝觉得少爷你剧毒,又不出岭南,废物一个,他要退婚。”

“白痴。”温壶酒眉头一皱,“真的是无利不起早,当年那老东西被他的皇兄逼得没办法,携家眷入岭南避难,现在倒好,做了皇帝不认账。”

“二叔,你说的什么意思?”温九天皱眉。

“那时候你还小,你难道忘了有一位总说自己是郡主的姑娘,每天跟你屁股后面喊九哥九哥,带我去捉泥鳅,然后在咱家的那条小溪里,把你的泥鳅给揪住的小姑娘啊,你忘了?”温壶酒哈哈大笑。

“我记得。”温逐流也站了出来,跟着起哄。

“我好像也记得。”温宁偷偷瞥了眼温九天,“那小丫头还直呼有点小,有点短。”

温九天瞥了眼马车,却听见易文君咯咯直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