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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伸什么冤,全拉出去斩了 > 第265章 罪孽,愤怒,后者,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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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罪孽,愤怒,后者,查抄

婉芙反复将书信阅读了数遍,她不知道怎么办。

前一刻,她还将对方视为仇敌、疯子。

现在却发现对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她这前半生,短短十几年,经历了差点被山民用火烧死,好不容易逃生后,又被当成奇货可居的货物培养,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母亲却死了。

而现在,她已经接受了这样乱七八糟的人生,已经重整旗鼓,只想呆在县衙当个厨娘,却也不能实现。

她到现在要是还不知道,黄县令苦苦追查的那个反贼就是她生父的话,那她就是真正的蠢货了。

那些山匪杀的人,那些尸体,她也曾在县衙听闻过,远远看过……她不敢置信,做出如此可怕之事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她生父!

这样的真相,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她一边因为情感,无法原谅自己留给生父最后一面的印象竟是恶言恶语。

又一面因为理智,无法原谅她的生父,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即使,她的生父,是为了报仇,但,这样的方式也是错的。

多少人,又因为他一句轻飘飘的想要报仇,就死于非命?

生命对他来说,如草芥一样,他对自己的命不在乎,对别人的命更是不看重。

她失魂落魄地软倒在椅子上,心想着,她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她看着这室内无一不精美的布置,只觉得眼痛心慌,头皮发麻,这些都是人命换来的,充满血腥和罪孽。

就算,她想要说服自己,这一切的罪过,都与她无关,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这些时日吃的膳食,穿着衣裙,用的东西,全都沾染着人命。

她作为既得利益者,又怎么敢对自己说,自己是无辜的?

她缓缓站起来,也无暇顾及飘落在地面的书信,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了。

她想从这窗户跳下去,结束自己如闹剧的一生。

她也想要,就这样,一了百了。

她吹了近一个时辰的冷风,身后的门,才发出被推开的声音。

婉芙没有回头,她愣愣地看着水面,“小女子有个疑惑,像你们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是怎么说服自己活下去的?你们没有任何负罪感吗?”

身后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她内心的愤怒之火,瞬间窜起来,如同夏日的烈火,张牙舞爪地跃动着火苗。

她转身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满脸疤痕的人,搬着一箱子东西进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只觉得对方十分眼熟,当对方抬眼朝她看过来时,她震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如此慌张,甚至下意识去看门外有没有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是谁?煎茶和煎关呢?”

柳竹华低下头,尽量不暴露自己的正脸,“回小娘子,她们去准备晚膳了,这是煎关让仆送过来的行李,还请小娘子过目。”

婉芙听着对方是声音,感觉很陌生,是了,对方怎么可能是柳县丞,柳县丞早就应该被砍头了才对。

她努力想要说服自己,但是,内心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开始发虚。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仆这就告退。”

柳竹华恭敬地退出室内,关上了客舱的木门。

……

云县,林洞村。

楚校尉带着在场所有的士兵,包括他自己,全都签订了军令状和保密文书。

县衙官员在这时将士们如此恢弘的气势下,他们也商量着,签了属于他们的保密文书。

原本只是一个搬运的任务,在这样的仪式感下,在场所有人,都有了与众不同的感觉,就像是,他们正在出征。

誓必战,战必胜。

那种带着战意的意志,支配了他们。

所有人,更加有干劲了。

然后,楚校尉才带着他选定的人马,和黄县令他们重新前往储蓄黄金所在的密室。

开始了真正的‘掘金’工作。

他们已经事先准备了麻袋和木箱。

在木箱不够的情况的下, 他们会考虑用麻袋装。

拆房子原本应该是大工程,但是,在这整片房子都要拆掉的情况下,拆房子,就成了很容易的事。

特别是他们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并且只需要先拆地面。

很快,他们将第一个地面的地板,一个个掀开。

二十个木箱,很快就被装满上锁了。

但是,这样还没搬完金山一角呢。

他们面面相觑,只好真的拿起麻袋开始装。

不过,不同于木箱上可以用墨水留下数量标记。

麻袋他们只能按数量装,每袋装满固定数量。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用麻袋装金块的时候,这些金块被拿在手中,就如同地瓜土豆一样,没有什么贵重感。

等他们连麻袋都装完了,他们不得不,就地取材,将房子的木板拆下来,钉成木箱,十分简陋。

他们用简陋的木箱,装完了全部的金子以后,他们都麻木了。

这是装的是金子吗?

这么随便的?

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要将这些金子押运回云县县衙,没想到, 黄县令让他们押运出林洞村,就在义庄那边停下。

第一个押送的车队,除了楚校尉和他的士兵之外,黄县令也跟着一起去了。

等他们到了义庄,才发现,原来京城安排了人马过来,接收这些金子了。

楚校尉不禁为自己做出立军令状的行为暗喜。

幸好,他扛住了欲望,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

否则,都不用等案子结束,他和他的士兵们,就要因为偷金子,先入监狱一生游了。

前来接收金子的人,是黄将军。

黄将军扫除了京畿道的反贼势力之后,就收到了皇帝的旨意,让他前来这里协助。

他本以为,这里也有反贼,没想到,他是来协助押运金块的!

黄将军看到浩浩荡荡的押送金子的车队,以及车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包装,他都傻眼了。

押送军粮的外包装,都比这强多!

黄县令,“……”

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本以为那反贼应该会为了谋反大计,转移走这里储蓄的金子,谁知道,对方真的藏了几十年偷税漏税的金子在这里,分文不花?

这……到底是对方钱太多,动用不到这些本金,还是说,另有隐情?

他倾向于后者。

交接的时候,避免不了需要当面清点,所以,义庄,是个很隐蔽的场所,除了尸体,就是他们自己人。

等黄将军等将士,清点完数量,确认无误后,双方签字画押。

然后等楚校尉等人,继续押送第二车队,第三车队……直到清空林洞村的所有金库。

一开始全都是金块和银块,比较好清点,后面夹杂了珠宝等物,清点起来比较麻烦。

不过,他们总算在天亮之前交接完了所有的‘财产’。

黄将军他们正好趁着黎明之前的黑暗,押送着大量的赃物,返回京城。

黄将军他们刚到京城门口,就见内监总管王锦,已经率人,等在城门口了。

不过,内监总管王锦不是来接收这才赃物的,而是要邀请黄将军进宫的。

黄将军二话不说,爽快地跟着内监总管王锦走了,装着赃物的车队也跟着好好浩浩荡荡地进了宫门,由御前内监负责清点。

黄将军将方才一式五份的交接清单,拿了一份给他的副将,让他交接完和御前太监分别签字按手纹。

他原本没有这个意识,但是,他在云县的时候,和楚校尉他们这样交接了,他感觉这个主意非常好,所以,他立刻就学起来了。

自己留一手,总没错。

黄将军被带到了御书房。

他一进殿内,就看到还在批阅奏折的皇帝,他下意识看了下天色,这马上五更天了,就要早朝了,皇帝竟然还在处理政务,就算是铁打的人,这样熬下去,也会油尽灯枯。

黄将军行礼请安后,第一句话,就是关心皇帝的身体,让他以身体为重。

然后,才开始汇报这次围剿反贼的具体详情。

他说完之后,将他带来的赃物交接清单,呈递一份到御前,然后,简略说了下接收赃物的情况。

皇帝原本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下, 他停下了,认真听黄将军的汇报。

听完之后,他才重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到了凤翔府,并没有找到那批反贼的粮草和兵器?”

黄将军郑重地点后,“不错,有人见过车队进了凤翔府境内,但是,没有出现在官道上过,微臣在凤翔府搜查过了,没有找到。”

皇帝眯起眼,陷入了深思,很显然,作怪的人,就是车队负责领头的人,但是,那个人是自己人,没道理,会这样,除非……

皇帝想到了柳竹华此人的脾性,桀骜不驯,天生反骨,按照他对十三郎的忠心,不可能会违背十三郎的指令,除非,去给柳竹华下指令的人,露出了马脚,暴露了身份,让柳竹华起疑了。

所以,按照柳竹华的脾性,一定会将那批货物藏起来,并且灭了那车队所有人的口。

他想到了云杉、海棠、波本这些人,去了十三郎身边,看似都得到了十三郎的重用,结果都铩羽而归,而这次也不例外,就连波本他师傅也失手了。

思及此,他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气笑了。

他身边这些自诩是高手的暗探,都没能真正地探听到十三郎的虚实。

倒是黑麦,完全倒戈,被十三郎收买了。

他在想,波本,还会坚持多久,才会真正完全倒戈。

皇帝想到了这里,便对黄将军说,“黄爱卿,这件事,你直接去找十三郎,想必他会给你正确的答案。”

黄将军听到这话,一头雾水,“但是,反贼起兵那段时间,十三郎在宫里,这云县虽然离京城不远,但是,也不近,要是他在宫外,能收到消息,微臣还能理解,但是,他在宫内,又如何知晓当时发生的事情?”

他怀疑皇帝魔怔了,想抓十三郎的辫子!

皇帝微笑,“爱卿,你信朕,要是十三郎不知道答案,今日你运进京的赃物,朕分你一半!”

黄将军,“……”

他看到皇帝这个表情,他就麻了。

看来皇帝十拿九稳了!

他默默哀悼,希望十三郎靠谱一点,不要搞事情。

黄将军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多谢陛下隆恩,这赃物,微臣还是不收为妙,微臣这就回云县找十三郎问问,微臣告退。”

皇帝目送黄将军离开,心情愉快,亏黄将军养了十三郎十几年,还不如他了解十三郎,啧,他不愧是亲爹。

他的沾沾自喜,没能持续多久,就开始早朝了。

今日的早朝,是血腥冷酷的算账日。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要让黄将军前往云县的原因之一,为了让对方避开这一次的刀光剑影。

以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眼皮子底下,联合太子、庸王、文慎知(字若光,先帝与先皇贵妃之子)等人搞事情的朝臣,这一次,他一个都不放过。

不杀,不是他仁慈,而是羊还没养肥。

现在,时机正好,万事俱备,只欠铡刀。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早朝。

早朝才刚开始,万国公、户部尚书、礼部尚书、李御史等人,共计二十一个朝臣,都被点名出列。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勾结反贼谋反的证据。

当户部尚书看到属于他的那一份罪证,其中有一部分是属于历史遗留的问题,他可不想为前任户部尚书背锅,他当机立断,和自己的岳父恩断义绝,上奏御前。

“启禀陛下,请陛下容禀,那偷盗京畿道各州县的税金,是上任户部尚书所做,他 虽是微臣的岳父,但,微臣并无包庇他之意。微臣一开始并不知情,等微臣发现账务有问题,倒追查了十几年的账簿,还查不到底,微臣就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因此,不敢声张,微臣了能尽快彻查此事,得到确凿的证据,微臣不得不明察暗访,可惜,对方引得太深,微臣只查到了皮毛,为了能深入调查,微臣主动向其示好,这才有所收获,不瞒陛下,微臣已经收集了部分的情报,就在微臣的书房内,请陛下允许微臣自证清白。”

皇帝看了一眼御前右内监,“来人,查抄户部尚书府邸。”

户部尚书闻言,深深地俯首跪拜,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