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中,人人吃不饱饭,个个身体瘦弱,没有多少肌肉。
故而,女人没有选择吸取这些普通人的精力,而是选择的专业牛郎。
这些牛郎都是一些善于此道的秘境专业培养,个个膘肥体壮,膀大腰圆,精气十足,是采补之道最好的对象。
就是这般强大的精气,此刻也手脚酥软,动弹不得。
七八个牛郎躺在地上,胸膛略微起伏,看上去命不久矣了一般,实际上只需要吃上几粒气血丹再蕴养几日,精力就能恢复。
屋内的的主人和先前那家一样,躲在里屋中听着靡靡之音早已昏死过去。
杀了人,严鸣钟双手放在尸体上,数百道肉丝极速生长,一粘上皮肤就融为一体。
原本光洁白皙的皮肤迅速侵染一层黄色,像是打了一层蜡一般。
肉丝蔓延到伤口处,破碎的伤口极速愈合。
眨眼间,一个崭新的身体便出现了。
可是在白皙的身体上,堆积的肉丝成了一块一块暗黄,留下难看的印记。
就像是一个好看的娃娃被粗劣的手法缝合了一遍,让人觉得十分惋惜。
走出门,天上的月光散发着银辉,照在舍利子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城里有宵禁,到了夜晚不允许任何人出来。
普通人无法上街,修士又都在四处吸收金光,是以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剑锋划过天空发出轻微的呼啸。
不多时,严鸣钟按下剑头直直地坠落下去。
待快要落地之时,法力一松,人稳稳地站在门前。
邦邦邦!
起手敲门。
“是谁!”
沉浸在吸收金光中的修士猛然惊醒,警惕地看向外面。
严鸣钟默然不语,双手全力一推,两扇门洞开带起一阵狂风。
女傀儡用力一跳,落在修士面前。
“哪个活得不耐烦了!敢偷袭于我!”
屋内的修士仗着自身实力高强,一拳轰出,势要把进来的东西轰个稀巴烂。
拳头甫一接触,就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细腻柔软。
再看仔细去看,分明是一个熟人。
“是你!”
“你你你!”
“你怎么不穿衣服!”
“伤风败俗!”
这间屋里的修士似乎认识死亡的女人,气急败坏地指责着,却似乎没有发现来人是一个死人。
操控着尸体前进,男修士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噔噔噔后退几步,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跟我说,我不可能和你苟合,你死了这条心吧!”
“真的吗?我不信!”
“你要是真的没有意思,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
男修士靠在门框,低垂着头颅,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你滚!不要打扰我修炼!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踏踏。
脚步踏地,轻盈的声音入耳。
男修士往前一看,就见两只玉足反射着盈盈白光,煞是好看。
心中一动,喉头一涌,一股燥热升起。
想起了二十年前,想起了夏夜的那一场蝉鸣。
“这五百两银子给你,陪我温存一夜如何?”
一块银板抬起下巴,男修士的目光由下往上。
小腿,大腿……
小腹,胸膛……
直到脸庞……
不知道是不是没穿衣服的原因,他感觉这个女人变了很多。
瓷白的身体上遍布着暗黄的斑块,让人看了一阵心疼。
“你怎么好像不一样了,不太像我认识的那个人,而且你的身体……呃……”
银板蓦然前伸,化为一柄利剑捅入他的心口。
“你……为何?”
男修士不理解,眼中全是疑惑。
利剑入心也不去管,反倒是质问着女人。
“我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死。”
说罢,女傀儡反抽出银板捅入自己的身体。
“想和我一起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
“好!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死!”
男修士仰天长啸,扒开女傀儡的手拔出银剑复又插入自己的胸口。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女傀儡又抽出银剑换了一个地方,捅到大肠。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么多年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我很开心。”
“虽然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但是我不嫌弃你!”
“只要你愿意回头,我愿意永远陪伴你!”
噗嗤!
两人你一刀我一刀,插完胸口插虎口,捅了大肠捅小肠。
血液滋滋往外冒,互相喷洒到各自的身体上。
两人好像是一对儿苦命鸳鸯,走到了人生最后一刻。
黄卫:“不是,这发生了什么?两人怎么就忽然殉情了?”
控制了严鸣钟这个傀儡后,对方还有些神智,他便让对方按照既定安排自由行动。
控制了女人后,他还有些感慨。
不愧是自己的傀儡,都传承了自己的性格,也知道套上一层马甲。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到银板捅入心口,他都很满意。
可是忽然变成的殉情,他就有点懵了。
为什么要殉情,怎么会殉情?
两人还在呼哧呼哧地往外淌血,身体都要戳成破布了。
黄卫施展搜魂查看两人的记忆,看完叹息着摇摇头:“这种境遇,真的是狗看了都摇头啊!”
男人和女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有一场无情的大火吞噬了两人的村庄。
女人被反派救走,男人被正派救走。
救走女人的反派不是一般的反派,而是多元宇宙都鼎鼎大名的合欢宗。
救走男人的正派则是很正常的正派。
两人就这样,在各自的道路上开始成长。
一个成为了闻名遐迩的正道侠客,一个成了闻之色变的邪道魔头。
两人不可避免地在命运的指引下相遇了。
初见面时,两人都有些错愕。
不过,后来的经历不仅没有冲淡年轻时的感情,反而历久弥坚。
两人放下刀剑,放下成见坐在了一起。
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
谈着谈着,女魔头无意识地情感散发,促进了彼此的感情。
在那一个有着蝉鸣的夏夜,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蝉鸣,亦是响了一夜。
全了相思,后来女人彻底堕落,彼此再也没有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