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啊……”姒若灵的目光充满了回忆。
姜尘沫看她这副模样有些意外，当时她可没在现场见到姒若灵，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一界之主，或许有别的办法观测现场，于是没有干涉，只是静静的等待对方开口。
“当初顾影决定封禅，本来是为了鼓舞人族的士气，同时庆祝一直以来获得的成果，但是谁也没想到那场封禅对人类来说，反而是灾难的开始。”
讲到这里，姒若灵突然停顿了片刻：“当然，灾难和封禅没有关系，要说的话，只能说人类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吧。”
“谁也不知道那些妖魔是什么来历，但那些东西就那么凭空出现了……妖魔和妖族没有关系，和冥界也没有关系。”
她毕竟被称为万古魔尊，冥界除了亡魂，也有着不少的魔族存在。
结果那些怪物好死不死的被无知的人类称为妖魔，把天界冥界都碰瓷了，两界和人族的关系恶化有一部分原因就出在这儿。
有些不知情的人类认为这些妖魔是妖族和魔族派来的，而天界冥界则觉得人族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姜尘沫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毕竟她已经亲临了一次现场，但由于她改变了故事的进程，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也可能因此而变化。
所以她必须知道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提前做出应对。
她记得归兆提到过，在妖魔出现之后不久，天界就和人界的关系发生了恶化，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那双方未免有些太小心眼了，感觉像是被降了智一样。
因此姜尘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直接开口问：“天界和人界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恶化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姒若灵摇了摇头：“在很久以前，天界众生被人族奉为神明，因此经常有生祭的现象，后来人皇出现，摒弃了这一陋习，这是天人两界恶化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人皇在世的那段时间，人族不敬鬼神，不信天命，这让很多以香火为生的妖神失去了力量的来源。”
“而且虽然妖族执掌天地风水，但是常常有失偏颇，带来天灾，人间时常怨声载道。”
“虽然说从族群的角度上来看，都是小恩怨，但积少成多，积小成大，久而久之，彼此的怨气就越来越大了。”
“不过要我说，天人之间的恩怨爆发，应该是一场干旱、一场洪水……”姒若灵将大旱与洪灾的过往告诉姜尘沫。
在妖魔出现后不久，一种异兽从妖魔之中诞生，它外形如一只巨大的鸟，浑身散发着剧烈的光和热，让人目不能视，无法靠近。
人类称其为金乌，而这样的妖魔，一共有九只。
当时恰逢人族休养生息的时候，九只金乌同时出世，意图袭击人类的土地，天空如十日凌空。
剧烈的光芒和热量硬生生晒死了不少人，尽管人皇想方设法庇护人族，但终究没有办法奈何对方。
长时间的炙烤让大地变得干旱，在这种情况下，人族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人皇不得已派出自己的亲信前往极阴之地，制彤弓素矰，射落九日。
“这件事本来就到此为止了，结果不知道哪个头铁的造谣，说这些金乌是星瞳的儿子……”
姒若灵无奈的摊手：“先不提星瞳是什么感想，人类这边就先炸了，他们觉得自己和天界无冤无仇，为什么天界要加害于他们。”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金乌的外形不像妖魔，更像妖族。”
姜尘沫耐心的听着对方的讲述，心知到这里还没完，毕竟根据对方的说法，之后还有一场洪水才对。
果不其然，在之后，有被蒙蔽的人族勇士便找上天界，意图和星瞳理论，但星瞳哪愿意搭理他，自己才是受害者。
结果这下好了，对方不依不饶，直接和星瞳的手下打了起来，结果没打过，心里觉得气不过，找个山撞了。
“……还真是性情中人。”姜尘沫感觉这两个故事和自己听过的神话有些像，接下来发生什么也不用猜了。
果不其然，被这人撞倒的山，是除了建木以外的四大天柱之一，位于西方，被他这一撞，天地失去了平衡，天开始向西方塌陷，地向西方抬升。
更严重的是，因为天柱的倒塌，天界直接开了个窟窿，好死不死的刚好是在天河的位置，于是整个天河倾泻而下，把人间淹了。
最后还是人皇迫不得已又是想办法补天，又是想办法治水。
截止到目前为止，姜尘沫也看得出来，这些灾难好像都和妖族没什么关系，而且好多地方都是人族自己作出来的。
她挠了挠头，更想不明白了：“所以妖族为什么要攻打人族？”
“因为人皇要绝地天通。”
“……”这不是把妖族往死路上逼吗？
这么一听，这后期的人皇更不像是什么引路人了，反而像是在给到处屙裤兜子的蠢儿子擦屁股的老妈。
难怪人皇到最后会选择牺牲自己，她把人族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人族没了她，都险些不能独立思考。
在了解了一些关于顾影的事情之后，姜尘沫对这个人的感观明显不太一样了。
她没能感觉到顾影到底伟大在哪里，但是她感觉这个人过的很可怜，换成自己，早就“毁灭吧，我累了”。
也许是因为转述的原因，毕竟在归兆、在姒若灵、在花月瑶口中，顾影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圣贤，只是很可惜，自己接触到她的时间是在她生命的末期。
顾影的那些功绩很明显都是在封禅之前发生的。
封禅时的归兆也就十几岁，而在归兆二十多岁的时候，顾影便已经为了人族的未来而牺牲。
换句话说，自己见到的顾影，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在这段时间，她要为人族培养超凡的战力，解决旱灾洪灾，击败妖魔、对抗天界……
甚至之后搞不好还有一个叫此青荃的家伙捣乱，想想就让人觉得心累。
姜尘沫叹了口气，让姒若灵回去休息，随后推开门离开房间。
叶吟霖正在客厅里对着4K大屏幕玩一个最近网上很火爆的游戏，见到姜尘沫出来，她朝姜尘沫招了招手：“沫沫姐，来玩啊？”
姜尘沫没好气的叹了口气，随后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后领：“走，跟你商量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