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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连绮愣愣哦了一声。

黍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后劲有些绵长,让她的脑子有些迟钝的运转不开。

沈连绮看着跳动的火光,总感觉她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她握着拳头,轻轻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什么事呢?”

沈连成:“……”

他眉眼间染上几丝无奈的笑意,放下手里正在片条的竹子,晃了晃妹妹的肩膀,“连绮,还能走吗?去睡觉了。”

他没说她醉了。

如果他这样说,少女一定要大声反驳着,说她没醉。

“不是很困。”沈连绮摇头,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在今晚告诉大哥。

她抬着盈盈双眸,仰看俯身看他的大哥。

光影晃动间,大哥立体的五官放大在眼前,狭长的眸子漆如点墨,挺拔的鼻梁在冷白面颊打出片片阴影,显得冷峻异常。

“大哥,你长得真是俊咧!以后肯定做大官的!”沈连绮摇头晃脑的说。

沈连成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长得俊和做大官有什么联系。”

他双手托着妹妹站起来,“走了,去睡觉。”

“哈哈哈,姐这么一丁点就醉了。”小娇身子后仰,哈哈大笑。

然后“砰”的一声,往后仰倒在了地上,挣扎两下,随后眼睛一闭,呼呼大睡了过去。

小虎过去,揪着小妹的后襟一提,把人提了起来。

“醉鬼!”

第二天,大哥去长鹿书院抄书,小弟跟武馆的师兄们出去要债了。

沈连绮和小妹喝完粥,蹲在火堆边,用昨晚大哥和小弟片好的竹条编竹筐。

虽然技术不是很好,但是一些款式简单的竹筐还是能编的。

编着编着,门外响起敲门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连绮,你的腿怎么样了,我带了伤药过来。”

沈连绮眼睛瞪大,忽然便想到,她昨晚忘记什么事了!

她昨晚忘记跟大哥说,周县令年底要调任回京城的事情了!

院子外的木门虽然用门栓栓着,但是轻易便能推开。

周惟荣没有听到少女的回答,便直接推门而入,他身后跟着小厮,林原不见身影。

才踏入院子,他就从敞开的厨房门那里,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少女,少女坐在火边,腿上垫着竹筐,一双巧手捏着竹片正在来回穿梭。

他刚要说些什么,一抹青光晃入眼帘。

刺啦燃烧的火堆旁,挂了套崭新的青色衣裙,是少女的尺寸,看上去虽不显奢华,但却质感十分好,一看便不是沈家能买得起的料子。

周惟荣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他给她送了多少绫罗绸缎,统统退还,连一碗甜水也不愿接的少女,竟然堂而皇之的穿起了别的男子送的衣裳。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忘记,昨日少女浑身被雨水打湿,必然是要借她人的衣裳穿回来。

“这是谁送你的衣裳!”他皱着眉头,大步踏入,不等少女反应过来,抬手便去扯那衣裳。

“你干什么!这是南宫先生……啊……”沈连绮连忙站起来,但她脚边堆满了半成品竹筐,话还没说完,便被绊了一个踉跄。

“南宫赋!”

听到这个名字,周惟荣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该死的!我说为什么偏要支开我,你们竟然敢背着我行这种苟且之事!”

说着,他直接一把扯过挂在火边的衣裙,向火堆扔了过去。

“住手啊!”沈连绮来不及多说,连忙向衣裳扑去。

周惟荣一把钳住她的手,横眉冷竖:“走!跟我去找南宫赋说个清楚!”

“说什么啊!放开我!衣裳!衣裳!那是南宫先生给我借来的啊!”

眼看火舌燎上了裙摆,沈连绮差点崩溃,那都是满当当的钱啊!

小娇反应过来,连忙跳起来去捞,烫了下手指,又快速用手里的竹筐去扒,连带着烧红的木炭滚一地。

周惟荣顿了两秒,沈连绮得以挣脱开,快速去水缸舀了瓢水浇上去,刺啦一声,烧腾的水雾从衣裙升起,她提起裙子一看,裙摆和衣袖被烧掉大半,焦黑一片。

“连绮……”周惟荣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伸出手去想要碰少女。

“连绮,没事,烧了就烧了,衣裳的钱我会赔给南宫先生的。”

“这是赔不赔的事吗!”沈连绮气得推开他,看着手里破破烂烂的裙子,蹙着眉头,唇瓣紧紧抿在了一起。

小娇小心翼翼抬手,怕他们一吵架,周公子便甩袖离开,连忙说,“周公子你烧坏了衣裳……肯定是得赔的嘛……这衣裳这么贵,姐都不敢多穿,生怕弄坏了。”

“有何不敢穿的,坏了本公子赔他就是。”

周惟荣一边凑到少女身边,一边往自己身上摸,但翻了两个荷包,也只翻出碎银几两,只得握住少女手腕,温声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跟我回府取钱,我们亲自去先生家道歉。”

沈连绮不想跟他一道去,但这衣裳的钱,他们赔不起,只能由周惟荣来赔,她心情十分糟糕的上了马车。

周惟荣想要坐到她身边,她起身坐到了小娇的另一边。

见少女冷着脸,不想搭理他,周惟荣也有些恼了,但毕竟是他先做错了事,便没有把少爷脾气发出来。

但却发泄到了其他地方。

他掀开车帘,细雨瞬间扑面,沈连绮和小妹刚抬手遮挡,便听到周惟荣对车夫说,“快点,没看到连绮着急吗?半个时辰内到不了长鹿县,仔细你的皮!”

车帘合上,他坐回马车的软垫上,眼神扫在对面正举着帕子擦脸的少女身上,少女沾染了水珠的脸如出水芙蓉,美丽至极,哪怕蹙着眉头,也让他的心软成一滩春水。

他已经让父亲派人去隔壁县请伯爵府老夫人了。

想着不日少女便会成他的人,便耐下性子,软声哄道,“连绮,不过是一件衣裳,等你嫁给了我,这样的衣裳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算是御赐的衣裳,我也能给你弄来,只要你喜欢……”

沈连绮不想跟他讲话,怕一开口,自己便要忍不住爆脾气跟他争吵起来,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

可她不想开口都不行,因为马车剧烈摇晃了起来。

在车夫的连续挥鞭下,拉着马车的两匹马狂奔,偏偏雨天路滑,马蹄打滑撞在了竹桩上,一个趔趄,马车侧翻了。

马匹嘶吼,车轮打滑,伴着尖叫声,天旋地转。

沈连绮眼疾手快的将小娇抱进怀里。

“小娇!”

“连绮!”

“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