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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小小良民。”她无辜地眨了下眸子,想要努力争取对方的信任。

然而,可惜的是,信任危机一旦产生,便永远不会消失。

沈连绮看到,青衣圣女从怀中掏出了个沾满血的小木盒,她心头一跳,本能地边想要逃,但是膝后被崖姑一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的下巴被钳住,无法出声,崖姑的声音带着歉意却不容置疑,“沈姑娘,圣女的安危不容有失,得罪了。”

沈连绮挣扎起来,但随后肩后不知道什么地方被一戳,整个人都卸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向后倒了下去,靠在崖姑的身上,失去所有力气。

她的意识清晰,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女圣女在她面前打开木盒,木盒中有一枚青色药丸和若干枚黄色药丸。

圣女冷白修长的手指捏在了黄色药丸上,随后松开,捏起了那枚青色药丸。

崖姑一愣,“圣女,不可!”

青衣圣女凤目上挑,眸底含着诡异的兴奋,他没有理会崖姑,直接掰开少女的嘴巴,将青色药丸塞了进去。

瞬间,一股清流般的粘液顺着沈连绮的喉咙滑下,她的身体也一下恢复了力气。

“呕……”她趴在地上干呕,手指抠进喉咙,阵阵恶心袭来,但也没能将那滑入喉咙的药丸吐出来。

“圣……圣女……”崖姑匕首落地,腿一软,也跌坐在了地上。

她脸色难看得厉害,被圣女凤目冷冷一扫,又连忙藏起脸上的失态,眼神,却不住地往趴在地上干呕的少女那儿看去。

“这是子母蛊,母蛊在我体内,子蛊在你体内,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青衣圣女笑眯眯地说着,心情十分好。

他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少女尖尖的下巴,啧了一声,“都哭了,真是可怜呢。”

沈连绮侧脸挣开对方的手指,因为干呕,她被呛得满眼泪花,眼角发红,哪怕狠狠瞪过去,也一副泫然欲泣地可怜模样,叫青衣圣女想要拍手叫好。

但他胸口实在是疼得厉害,又咳嗽着躺了回去。

沈连绮“呸呸”抬手擦了下嘴,冷着一张脸站起来,看着闭上眼睛假寐的圣女,“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解药?”圣女掀开一只眼,“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解药……看我心情吧,反正只要你不找死,这蛊对你也并无害处。”

“沈姑娘,这蛊……”崖姑眼神闪烁,“只要母蛊没事,子蛊便不会有事,反而能在性命攸关时护姑娘心神,且等你去了京城,远在千里,母蛊也不会再对你有影响。”

沈连绮脸色难看,“也就是说,这蛊,无解!”

崖姑:“如果姑娘愿意跟我们回谷,倒也不是不能……”

“不愿意。”沈连绮不等她说完,便冷脸打断,她拍拍自己的衣裳,咬牙道:“蛊你们也下了,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睡觉了!”

青衣圣女丝毫不恼,看着少女笑眯眯说,“明天我想吃水晶虾球。”

吃你个大头鬼!

沈连绮没有回答,心情十分糟糕的离开了厨房。

恢复寂静的厨房,青衣圣女一身黑衣,闭着眸子靠在角落里,他脸上的白粉斑驳不均,血色从唇瓣一路蔓延至下巴,滴滴答答没入衣襟。

“圣女……”崖姑凑近,欲言又止。

圣女掀开眸子,冷冷扫了她一眼,“不要扫了我的兴致。”

“可那是教主留给您来保命的蛊,要您用在下一个晟国新帝身上的同生蛊,与帝王同生啊!”

青衣圣女冷淡地“嗯”了一声,“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崖姑看着厨房里的灰墙泥砖地,“……”

沈连绮一夜没睡,她的手指不停在自己身上摸,害怕摸出什么蛊虫游动的轮廓来。

她觉得自己哪哪哪都不舒服,胸闷气短头晕,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她穿越的不是宫廷小说吗!见鬼的怎么搞起武侠江湖了!

第二天清晨,沈连绮脸色颓靡。

一墙之隔的街道上越发乱了,在几方的推波助澜下,暴乱已起,城主府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江陵城内上了年纪的官员和富商聚在城主府主殿外,要求南宫慎给个说法,要求他把罪魁祸首沈连成交出来,若不是沈连成在难民间谣传,只要把洪水都排进江陵城,就可以让江陵原上的洪水褪去,不至于闹到如今这样无法收场的局面。

“对!把沈连成交出来!”

“还有他三个弟妹呢!怎么一出事人就都不见了!一定是预谋!这一定是预谋!殿下要明鉴啊!不要找了小人的道。”

“江陵城建城百年,水火不侵,易守难攻,乃是整个江陵的福山胜地,水淹江陵城天理不容啊!”

“……”

城主府主殿内,南宫慎坐在高位上,冷眸半垂,提笔记录上报朝廷的奏折,最后落到:灾民暴动,水淹江陵城,江陵原洪水退。

老城主站在下面,唯唯诺诺,“殿……殿下,您看,您看,他们都在外面站一个晚上了,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是不是……是不是……”

没听到南宫慎的声音,老城主咬咬牙,又道:“刘老爷的女婿是钦天监副司,孙儿三年前中了进士,与李家小女儿定下亲事……”

他絮絮叨叨的将江陵城中的利害关系一一道出,但坐在上头的南宫慎只是将奏折递给一旁的人,然后冷冷向下看去。

“如今难民暴乱,已不可控,江陵鱼米富足,却没有能够镇压乱民的军队,洪水滔天,军队一时也无法到达江陵,而南边青州就是青衣教的地盘,这几日青衣教活动频繁,想必老城主也看到了,难道老城主非要等青衣教彻底把控了江陵,再提头向朝廷认罪吗?”

老城主腿一软,跪了下来。

“殿下啊……江陵城内百姓世代安居乐业,水淹江陵城是消了江陵原上的民愤,但又要用什么,来消江陵城内百姓们的无妄之灾啊!”

南宫慎不紧不慢地说:“本世子已上书,朝廷自然会对牺牲的江陵城百姓做出补偿,江陵到了危难时刻,作为江陵城的百姓,本世子相信他们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