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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百里绮的床上第一次有男人。

但却是第一次往床上带男人。

之前在世子府,她醉后曾睡在了南宫慎的床上,但她醉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而大哥和小虎,是家人,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影不一样。

浴房里发生了那么暧昧的事,对方又一副等待她启蒙的样子,欲望赤裸却偏生矛盾地单纯,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影在床沿,躺了下来,与百里绮隔着非洲大峡谷的距离。

百里绮裹着被子,往里滚了滚。

“睡进来一点。”

她背对着他,把被子往身上又带了带,把自己严丝合缝包裹。

影往里挪了一点,然后学着公主侧身躺,视线落在裹成一团的公主身上。

百里绮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转过去。”

影“嗯”了一声,转过去了,却精神了一整夜,彻夜未睡。

百里绮一开始还有些莫名的不自在,总觉得暧昧萦绕过了头,但影太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慢慢地,她也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已不见影的身影。

但百里绮知道,他就藏在暗中,看着她。

他没有现身,她也就没有叫他出来。

大哥出宫去了,去参加翰林院学士三公子的婚宴,广交友人,打探各方势力的虚实。

百里绮派人去了世子殿,请南宫慎过来喝茶,顺便帮她参谋参谋庆国宴上的衣裳。

这一切只是借口,不过是玉楼后彼此之间有些僵,她得把人叫来哄一下。

宫人去了世子殿,却回来道,“安南王世子这几日都未宿在宫中,可要奴婢派人去宫外请。”

“不,不用。”百里绮拒了她,“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去世子殿请他的消息,自然会通过别的法子传到他耳里,他若不来,便是要继续生气的意思了。

宫女虽不明白,但还是照做,福神下去了。

映如姑姑不理解,“殿下既然想见他,让人去传唤就是了。”

“不用。”百里绮笑了笑,“他若想见我,自然会来。”

只是……

来的不是一个,是四个……

百里绮,“……”

消息是通过别的法子传出去了,还传到了其他三人耳中,皆塑料好兄弟似得来了。

公仪熙一进门,便笑着连忙开口,“听说公主派人去请我来看彩衣?”

百里绮,“……”

北牧本不高兴公主请南宫慎不请他,听到公仪熙不要脸的话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

“公主穿什么都是顶好看的,但既然让我来选,我一定统统选上!”

百里绮无语看过去,北牧第一次扯谎有些业务不熟练,心虚地转着眼,四处看。

她随后看向腰带上宝石更多更闪亮的西司烛,“你也是?”

西司烛却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木盒,递给她道,“这些日子各国来晟,我从西域商人那边得了不少好物,这是一颗火焰珠,十分稀少,我想着你及笄宴时的首饰和衣裳或许用得到,就自作主张的送来了。”

他这么说,百里绮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道了声谢,然后凑过去看。

西司烛将盒子打开,墨绿色的绒布盒里,盛着一颗遍布火焰纹的珠子。

百里绮在现代的杂志上看过,这也是珍珠的一种,但要稀少和名贵许多。

“很漂亮,谢谢你。”

“世子们请坐。”她引众人入座,见南宫慎冷着脸,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曾在安南王世子府见过一匹布料,很喜欢,想要用来做个衣领,所以才把世子殿下请来了。”

听到公主言明特意请的自己,南宫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直接道,“我让人把库里的布料和你以前的那些衣裳,都给你送进来,若不在内,我再让人把近半年的记录都找出来,一定给你在及笄宴前穿上。”

南宫慎这话说得亲密无间,仿佛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落在其他三人耳中,让他们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北牧率先开口道,“公主,我府里有许多料子,我也让人一并送进宫里来,说不好这料子,不在南宫慎府上,而是在我府上呢。”

公仪熙也道,“我府里也有许多……”

西司烛附和。

百里绮看着他们你一眼我一眼,她最不想看到的场面,还是如期上演了。

四世子同聚一堂,她就不可能安生得了!!!!

她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有些生无可恋,最后索性道,“要不你们打麻将吧。”

四人正好一桌,省得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她脑袋疼。

四世子,“……”

麻将偶尔玩一次叫有趣,但若他们四人每次来东宫都打麻将,那是事情就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西司烛敏锐的察觉到,公主好似有些厌烦他们了。

于是他躬身行了个礼,耳垂上的红宝石坠风情摇曳,冷艳逼人。

“礼已经送到,那我便先走了,我家中妹妹庆国宴时也会到京城,要留在京中住些日子,到时候府中宴请,还希望公主殿下不要推辞。”

听到他说要走,百里绮自然是惊喜道,“好好好,我一定去!”

公仪熙虽然感觉到了,但他不甘心,没有走。

北牧压根就没有感觉到,反而还兴奋的让宫人把麻将拿出来。

“西司烛走了,我们也正好是四个人!!!”

“上次可把我输得,一定是没有公主的原因!”

公仪熙:“……”

他已经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南宫慎自然是想和公主独处,但他二人不走,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冷脸坐到了麻将桌上。

冷脸的南宫慎,装模作样的公仪熙,兴奋的北牧,还有发愣的百里绮,就这么组成了一桌麻将。

北牧坐她上家,每次都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不给她放牌,百里绮胡牌的难度,比上一次难了许多。

虽是这样,但她的体验感却好了很多,有输有赢,充满挑战。

她拾起一张小鸡就要出牌,桌下的脚,却被轻轻踢了一下。

有人叫她不要出。

她抬眸扫出去。

公仪熙淡定看牌,北牧兴奋的等待她出牌,南宫慎垂着眼,把牌的顺序调来掉去。

百里绮:“?”

谁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