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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那一刻变得缓慢,陆沅时在刹那间抱着萧淮移动到了另一边。

萧淮瞳孔微扩。

还没等他说话,陆沅时贱兮兮地来了句:“想我了吗?”

萧淮眉头一皱,“放手。”

陆沅时微微发凉的手,悄悄地环绕在萧淮的腰腹上。

听到萧淮的话,他浅笑着,掀开了萧淮的上衣,伸了进去。

小腹骤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微颤。

他本来准备把他推走离开时,陆沅时指节轻轻发力,把他按回了自己的怀里。

冰凉的触感意外地让腹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他们两人躲在暗处,怪物们疯狂地捕捉空气中他们的气息,重新扑去。

陆沅时丝毫不在意,那些怪物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他。

即便没有光,陆沅时仍然捕捉到了萧淮眼里的不解与怀疑。

他向萧淮靠近,鼻尖很轻地掠过了他的额发:

“你知道另一个成为血族的方法吗?”陆沅时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着。

低沉而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勾起心脏泛着涟漪。

萧淮抬起头看向他,因为速度太快,两人挨得又很近,黑暗里,差一点就亲上了。

陆沅时似乎都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顿了片刻。

三号信徒从最初就从来没有说过成为血族只能是杀死玩家。

她说的是「成为血族的方法之一。」

陆沅时缓缓下移,嘴唇离他锁骨很近。

“只要被始祖级血族咬一口。”

在那一瞬,萧淮明白了一切。

陆沅时从最初就不是人类阵营的玩家,他是血族,可他不在人群里。

不是因为他不想去,而是因为他不能去。

和埃德温一样。

他们两人从来都只在西楼里。

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始祖级血族。

“你想要我转变你吗?”陆沅时使坏般将他抱紧了几分。

陆沅时是血族,血族本能对血液有着极致的渴望。

萧淮侧过头,展露出的颈部线条像是一剂毒药勾引着他。

即便萧淮并无此意,陆沅时的眼眸也因此变得深沉。

微凉的夜风扫过原野,原本血腥的月夜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清冷。

萧淮重新看向陆沅时。

他的唇线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弧度,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不过如此,什么事情都能被他处理到完美。

一如既往,波澜不惊。

萧淮眼睫轻颤,一双眼睛里引诱的气息如千丝万缕般扩散开来,他忽然伸出手环绕在陆沅时的脖颈处。

那一刻,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扩散,全部集中在彼此的身上。

萧淮发丝扫过陆沅时的脸颊,两人离得很近。

温暖而带着令人窒息般的眷恋。

他毫不留情地咬在了陆沅时的右颈,“一报还一报,我先咬的你。”

陆沅时瞳孔微扩,脸上的笑容被一时的失神取代。

真是一点也不示弱。

原本想捉弄萧淮一会儿的他顿时手足无措。

他知道,萧淮同意了。

陆沅时垂下头,将他抱紧。

“会有点疼,能忍吗?”

他的声音传入耳畔。

萧淮不语。

陆沅时有一瞬很想要咬住萧淮的下唇,仅仅是想象唇部血液流入口腔的感觉。

就让他有些莫名的……兴奋。

可陆沅时最终低下头,犬齿掠过萧淮的锁骨,在他脖颈处咬了下去。

下一秒,萧淮没有防备地发出了一声呜咽声。

可声音却有些奇怪,不是疼痛。

带着几分甜腻。

陆沅时愣了片刻, 然而声音像是一团火把,瞬间将内心的某些东西点燃了。

吸血的动作越发狂妄,肆意嗜咬着他脆弱的肌肤,又怕他疼,轻轻舔舐着伤口。

往往这种疼痛后又给颗甜枣最致命。

萧淮左手紧紧抓住陆沅时的后背。

还不如让他一直疼呢。

萧淮紧咬着下嘴唇,被咬的地方从一开始疼得让他全身发抖。

可后来,仿佛有电流在划过肌肤,让人奇怪的心脏狂跳。

萧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眼尾泛着绯色,他的手移到陆沅时的肩膀处,不知从何开始用力了几分。

“停下来……疼。”

萧淮的声音把陆沅时唤了回来。

原本一旦进入吸血状态的血族就很难回神。

可萧淮那样一个能忍痛的人都喊疼时,陆沅时的心就像是被捏了一下,马上停下了动作。

他苍白的嘴唇因为掠夺了萧淮的血而染上一层鲜红色,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盯着怀里的萧淮。

萧淮闭着眼睛,身体在不断地颤抖。

他在迎接转化。

始祖级血族转化人类的方法是最原始的。

人类被咬之后将迎接身体转变的过程。

这过程不亚于全身骨骼被敲碎然后换一副新的。

他已经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但其实,萧淮真正想要停下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受。

他不希望这种感觉持续太久。

他必须要离开了。

萧淮的系统界面开始传来提示信息。

「人类玩家萧淮成为始祖级血族陆沅时的血系,即将离开尸笼」

萧淮在意识朦胧中看见了陆沅时抬起头来看向远方。

一股强大到可怕的力量瞬间降临。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发生了什么。

便已然化作光点离开尸笼。

————

在萧淮离开之前,埃德温原本打算直接用神明的力量阻止他。

然而,那一瞬强大的压力笼罩在整个空间,所有的血族怪物在瞬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力化为齑粉。

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便已消失不见。

埃德温愣了,他猛地转头瞪向陆沅时。

逆着月光,他的身形轮廓带给人彻骨的凉意,埃德温有一瞬间心脏在狂跳。

埃德温从来都是捕猎之人。

但是在那一刻,他像是被贬入食物链底层的蝼蚁。

而眼前之人,是最顶端的猎捕者。

这不可能。

埃德温的肩膀在颤抖,他的指节不禁微微蜷曲。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埃德温开口。

陆沅时向前一步步走去,稍稍抬眸,带着笑:

“自然和你一样——”

埃德温愣了一下。

可陆沅时补充了一句:“是始祖级血族。”

埃德温额头处莫名其妙地沁出汗水。

那笑容,真是比他还能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