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辛苦事，望舒霖觉得自己命都要短了。
“我是回回给你收拾烂摊子啊！你都不会觉得对不起我这条老命的吗？”
“回回也不是我自己要走的啊！”江怡觉得自己是真冤。
谢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江怡，道：“没有下一次。”
他的眼神恢复了平淡，这就是代表之前的事都一一揭过了。
你哄你自己倒是哄得挺快。
江怡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可怜。
“听到没有！”望舒霖借着谢行的势严肃地和江怡也说了一遍这话：“没有下一次了！”
眼见江怡不善的眼神扫过来，望舒霖语气立刻怂了，小声道：“你带不走他把我带走也好啊！”
谢行疯起来那是回回都要命，他再怎么命长也遭不住啊！
“好！”江怡憋着一口气大声地应下，喊完自己都有点想笑。
“哪来的下一次啊，工具都在这了。”江怡指了指望舒霖手里土莲玉。
“土莲玉能瞬移，娲冷每次都是用它把我带走的。”
“这么神？”望舒霖好奇地打量着手中土莲玉，转头又突然问江怡：“这东西怎么落你手里了？”
“因为我弄死了他！”江怡给望舒霖瞪了回去，“我告诉你，这是我的战利品！”
“他死了？”这望舒霖倒是真没想到，“你和那个娲冷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和你们说呢？”
江怡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我俩算是同乡吧。”
江怡转头看向默默看着她的谢行：“我之前不也和你说过吗，你祖师奶奶想找我当接班人。”
“但事实上，你祖师奶奶先找的是娲冷。只不过娲冷后来起了二心，你祖师奶奶就放弃了他，转而找上了我。”
江怡大致把事情的本质内容讲述了一遍：“道宗的时候，娲冷是和杨廷鉴串通好了，要把我抓去西洲。”
“你应该还记得吧？”江怡看向望舒霖：“就咱们将计就计那次，见到的那个鬼面人。”
“他想复活一个人。那次知道木莲玉在我身上，他就和娲冷他们合作了。”
江怡又看向谢行：“但事实上呢，这整件事，又都是你祖师奶奶给我设下的一个考验！”
“……能理解吧？”其实江怡说的自己也有些糊涂，“就和那老道士让你们去天机阁一样，你祖师奶奶也是专门设了这个考验让我去西洲。”
“总之，”江怡道：“结果就是我解决了杨廷鉴和娲冷，你们也解决了宫云九。”
“我们都通过了考验，也集齐了五莲玉，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去真正的北冥神境了！”
“……这样吗？”望舒霖觉得自己听懂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你祖师奶奶是谁？”望舒霖疑惑地看着谢行。
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么一号人？他怎么没印象呢？
谢行面无表情，只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真要说起来，谢行确实不清楚金色女子的事，他最多只知道有这么个人，然后也算虚虚见过一面。
望舒霖转头又看向江怡：“那你说你和娲冷是同乡，同的是哪个乡？他也是清溪人？”
江怡：“……”
话说是不是有谁也这么问过来着？她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算了，想不起来了。
“啊——”江怡长叹了一口气。
“我从头跟你们说吧。”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而且一路走到今天，江怡瞒这瞒那的，自己都不记得到底编了多少借口了，更别提那些个借口是什么。
圆是圆不回来了，不如一股脑都说出来，还能痛快些。
江怡直接席地坐下，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
“怎么说呢，其实我不是清溪人。”江怡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先从自己的身份说起，“我是穿越过来的。”
望舒霖问题立刻就来了，“穿越是什么？”
江怡没立刻回答，反问望舒霖：“你对我的前一句话就没什么疑问？”
望舒霖假笑了一下，反问江怡：“你说我该有什么疑问呢？”
“你都知道了？”江怡下意识地看向谢行。
“不是他告诉我的。”不等江怡问，望舒霖先否定了。
“你是觉得自己装的真天衣无缝还是我真傻啊？我自己稍一琢磨就发现问题了。”
一开始望舒霖没细想，也就没怎么怀疑。
但后来再回去那次，燕凌云他们在清溪开宗立派，江怡居然没什么反应。
望舒霖那时才察觉到了不对。
江怡吧，倒也不能说斤斤计较，但总归不是大度到能把自个儿家祖地送出去的人。
清溪那次就他们几个人，不是江怡，也不是他和东方朔，苏梦雪年纪又对不上，那不就只剩下谢行了嘛！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但我先不跟你计较！”望舒霖这会儿占着理，说话气都是壮的。
“你别扯开话题，继续说你的事！”
江怡这会儿是有点理亏，也就忍了他一下。
回到之前的话题，江怡简单解释了一下“穿越”这个词。
“穿越呢，就是指从一个世界来到另一个世界。根据不同的情况，穿越也分为身穿和魂穿两种。”
江怡拿自己和杨帆分别举例：“像娲冷那种，他是在我们那个世界死去后，灵魂来到了你们这个世界，成为了当年的二皇子。他这样的就叫做魂穿。”
“而我呢，就是身穿。在我自己的那个世界，我并没有死去，我是连人带魂一起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
望舒霖听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想让江怡别瞎扯，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江怡也不至于扯这种瞎话出来糊弄他们。
谢行倒是依旧面无表情，想来他之前已然有所猜测。
既然没人提出疑问，那江怡就当他们没问题了，接着道：“我之所以会穿越到你们这个世界来呢……原因很复杂。”
这是实话，江怡先给自己理顺一遍，才开口和他们解释：“事情最开始是你的祖师奶奶，也就是北冥的神女，她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天道，她要找一位继承人。”
望舒霖刚收回来点的眼睛马上又瞪出去了，这比什么另一个世界穿越还要离谱。
谢行神色稍显惊诧，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江怡继续说道：“她最开始选定的人是娲冷，但是最后没有成功，两人出现了分歧。”
“然后呢，她又选择了我。”江怡指了指自己。
“原本呢，她是要等到我在我那个世界自然死亡后，再让我来到你们这里接替她的。但是，你们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岔子，她不得不提前把我送过来。”
这一部分其实江怡自己也还存在一些疑问，但总归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之前也说过了，这个神女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天道，她的职责就是维护你们这个世界的运行。”
“你们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应该是：燕凌云留在北冥，接替北冥神境境主的位置。而谢行，他是清溪人。”
江怡看向谢行：“清溪是当年中洲十八城逃离出来的人，谢行更是李颂音的直系后代。”
“原本呢，你是要收归当年李颂音留下的各方势力，然后得到北冥的真传，最后带着天子剑去中洲，成为中洲新的统治者。”
为了便于理解，江怡补充了一句：“也就是一种因果轮回。就像当年的晏兆统一了中洲一十八城，如今的谢行要代表当年的中洲一十八城夺回中洲。”
听到这些话，谢行自己没什么反应，只有望舒霖一个人又震惊又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