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听到这话,都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是啊,是啊,我们妖界唯一的小公主,你敢让她受委屈?”
“别给脸不要脸,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我们看到一个便杀一个。”
“我看到了,那女人长得一般,这天界太子什么眼光?”
韶光气的浑身发抖。
他们知道他的身份,却还如此的侮辱他。
简直该死!
统统都该死!
总有一日,他要杀遍这里所有人!
他要他们、要六界,都给小影陪葬!
“太子哥哥,你冷了么?”孟安黎担忧的上前。
千澈拉住她,“小安黎,他在这里冷,我们便送他出去,让他回去准备你们的婚礼,好不好?”
孟安黎有些不舍,“可我想让他陪我看花灯。”
“我们陪你。”莫子谦戏也看够了,知道该他出场了。
“你还有我们呢。”陆瑶过来攀上安黎的手臂。
“我们刚刚赢了钱,够在第一酒楼随意挥霍的,这韶光有什么好玩的?眼盲心瞎的蠢货罢了。”广淩劝她。
“是啊,”祝容尧满不在乎道,“你那小情敌也魂飞魄散了,你的危机解除,也给咱们太子一点消化的空间,你如今只能看他那冷脸,没意思。”
“那.....好吧。”
孟安黎一步三回头的看韶光。
韶光克制的握紧拳头,可还是浑身颤抖。
欺人太甚!
这群人欺人太甚!
竟然将小影的死说的这般轻松。
却听千澈一声冷嗤,他整个人被一股飓风裹着,在空中胡乱翻滚飞舞。
他往下看,看到妖民指着他哈哈大笑。
韶光闭上眼睛,流出屈辱的血泪。
千澈撇撇嘴,将他“送出”妖界。
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血和呕吐物一起喷涌。
他随意的抹了把嘴,痛苦的捂着胸口。
“小影......小影啊.......”
竟是喊了两声,便又呕起来。
紧跟着他出来的孟诗绾见此,眉头蹙着。
他真是她的男主么?
他真的能一统六界,将她送上那个至高之位么?
应该是能的。
谁都有狼狈的时候。
他终究会爱上她,他们终究会幸福。
她得在他最绝望之际出现,犹如他晦暗世界的一盏明灯,温暖他的心。
孟诗绾挑着灯笼,莲步轻移走近他,“你没事吧?”
韶光抬头,猩红的眼眸透着烦躁和恨意,见到她手里的灯笼,重重的一挥手。
将她的灯笼挥的好远。
“滚!”
孟诗绾蹲下,“一次的失败并不可怕,一时的低谷也不难,难的是,你丧失了斗志。”
韶光看她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傻子。
“你看我像是丧失斗志?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死!”
孟诗绾尴尬一瞬,又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还差点炸死孟安黎,我们合作吧。”
韶光不屑的笑笑,踉跄起身,缓缓走。
孟诗绾明白,他是无所谓。
但她会让他明白,她的价值所在。
她也会让他明白,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她跟上了他。
妖京中,千澈追上了安黎他们,“我请你们。”
孟安黎好奇看他。
千澈看过来时,她又移开眼。
等千澈移开眼,孟安黎又看过去。
千澈失笑,“闺女,想问什么就问。”
“我就是有些奇怪,”孟安黎道,“他们见我死心塌地的爱慕韶光的模样,都劝我,说他不是良配,你为何不劝?”
千澈反问,“他们都知道他不是良配,我们聪明绝顶的小安黎,又岂会不知?”
孟安黎微怔,随即绽放笑容,“爹爹懂我。”
千澈摸摸她的脑袋,笑的满足。
血浓于水,他自然懂她。
“我还明白,你是要逼韶光造反。”
孟安黎惊叹于他的睿智,可更加奇怪,“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出现?万一他造反成功,来报复妖界怎么办?”
“有安黎在,他岂能成功?”
孟安黎失笑,“你比我还自信。”
“我的信心是安黎给的。”
他们说说笑笑,到了第一酒楼。
小二看到他们这一行人,赶忙迎到天字包厢。
好酒好菜流水似的端上来。
他们看着外面的烟火,正吃的热闹,一道黑影从窗户翻过来,抢了广淩手中的鸡腿,子谦手里的酒。
“唉?你......”
广淩要说话,狌狌已经将酒一饮而尽,舒服的喟叹,还不忘骂千澈。
“你这不孝子,有好酒好菜都不喊我。”
广淩识趣闭嘴,又撕下一个鸡腿吃。
千澈好脾气的解释,“您老人家神出鬼没的,我找不到啊。”
“借口!”狌狌拿鸡腿敲他的头,“你明明知道,你在你那破院子门口挂壶酒,我就会出现。”
孟安黎看向千澈。
千澈讪笑,“安黎,是我自私,可我,真的想让你留下过元宵。”
“无妨,”孟安黎道,“也不是全无收获,这不是还杀了韶光的心上人吗?”
“杀韶光心上人?我错过了什么?”狌狌闭眼,过一会儿又睁开,哈哈大笑,“安黎啊,杀人还诛心呢?”
孟安黎给狌狌拿一壶酒,“得让小影死得其所。”
“说的对!今夜高兴,喝酒喝酒。”狌狌坐下,开心的吃吃喝喝。
孟安黎几次想提起娘亲的事情,都被狌狌糊弄过去。
莫子谦几人朝狌狌轮番敬酒,却都很快被喝趴下。
最后一滴酒喝完,狌狌脸上红扑扑的。
他单手支着脑袋,嘿嘿直笑,“今夜喝的尽兴。”
孟安黎趁机道,“那能说说我娘亲的事情么?”
“你这丫头,”狌狌笑眯眯的用手点了点她,“我说便是了,你娘亲啊,在佛界。”
孟安黎心头突突的跳,“怎么会在佛界?”
“佛界有个女子国。”
“女子国?”孟安黎疑惑,“我兄长讲过,是在人间呐。”
“不是那个女子国,是佛界新造了个女子国。”
狌狌眼神清明,神情严肃。
“接下来我要讲的,你得耐着性子听。”
“嗯,”孟安黎严肃的点点头。
狌狌朝千澈吹了一口气,千澈便昏迷过去。
而后他才开始讲。